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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們什么反應(yīng)吧——不行就打,反正,這總比坐著等死要強(qiáng)。” 在這樣沒辦法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真不想任何辦法了,蕙娘如此果斷,眾人倒是都松了口氣,都道,“那就這樣辦?!?/br> 便各自出去傳令協(xié)調(diào),蕙娘倒是閑下來了,她走出艙房,見喬三爺站在欄桿邊上,便迎上前歉然道,“三叔,這一次倒是連累你了?!?/br> “我們行走慣了的人,命都是攥在天手上,天什么時候要收,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眴倘隣斝α诵?,倒是很淡然?!斑@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世侄女客氣了?!?/br> 他忽然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呂宋島上的秦人可憐……本來海上的事傳不回去也就罷了。現(xiàn)在都傳回去了,我們又都臨陣逃脫,英軍不知會否遷怒于百姓們?!?/br> 蕙娘道,“他們?nèi)舨幌牒统㈤_戰(zhàn)——” “朝廷才不管外頭的事呢。”喬三爺有幾分惆悵地摸了摸欄桿,輕聲道,“不像是那些夷人,人少,看顧得過來不說,也巴不得有個借口挑起戰(zhàn)爭。你別看呂宋當(dāng)年打得腥風(fēng)血雨的,其實島上的法國人、荷蘭人都是若無其事的,根本不怕被波及……唉,出了國門才知道,這朝廷不上心,咱們秦人就硬是低人一等啊?!?/br> 蕙娘和喬三爺也是極為熟悉的,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儒商,對付起生意上的敵人,那份狠勁都不必多說了。面上客客氣氣的,私下什么手段都使。在她心里,喬三爺一直算是無商不jian的代表人物,她從未想過,這么一個世故人也有真情流露的時候:現(xiàn)在大家朝不保夕的,也沒必要再做表面文章了,喬三爺大可不必虛情假意地為海外秦人流眼淚,這件事,應(yīng)該是他心里的一根刺?,F(xiàn)在自忖必死,才說出來和蕙娘感慨。 “若是此番能夠回去,以后朝廷也許會在婆羅洲甚至是呂宋,也經(jīng)營起一塊殖民地?!鞭ツ锵氲絽嗡螎u上那些無辜的秦人,亦是輕輕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明白權(quán)仲白的心情了,作為一個看透了政治風(fēng)云的醫(yī)生,他越是了解政治,估計也就越是感到無力。不論上層的政治勢力怎么變換,老百姓的日子也還是一樣風(fēng)雨飄搖,再清明的政治,也只能使他們少受一些蹂躪,大部分人的生活,還是和海上舢板一樣,聽天由命,漂到哪里算是哪里罷了。不論是鸞臺會還是大秦正朔,對此都是無能為力,要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又是談何容易?光憑一個人的努力,根本只是癡人說夢而已?!斑@些百姓若能在接下來的風(fēng)波中活下來,也許會有一點好日子過了……希望英國人的手別那么辣吧。” 喬三爺微微搖頭,顯然并不看好。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向前甲板,大秦艦隊正在加速轉(zhuǎn)向,力爭在英軍沒完成包圍圈之前突圍出去,不過,遠(yuǎn)處已經(jīng)可以看見英軍的蒸汽船在緩緩航行——他們的速度雖然也不快,但畢竟是趕到了大秦艦隊的前方。 兩人走到時,卻見權(quán)仲白也在甲板上,連封錦都被抱了出來,在陰影里四處張望——看來,他不但已經(jīng)醒來,而且對自己的狀況,也有了充分的認(rèn)識。不過,封錦面上并沒有多少沉肅之色,他面上只有好奇之色,盯著遠(yuǎn)處軍艦不肯挪開眼神。蕙娘沖他們點頭一笑,要往權(quán)仲白走去時,船邊那群商人中卻走出一個來,期期艾艾地道,“公子,眼看一場大戰(zhàn)是不能避免的了……英國人有規(guī)矩,兵士他們不留活口,可這……商賈之輩卻未必如此……” 蕙娘揚(yáng)眉道,“是嗎?” 見她口氣不大嚴(yán)肅,眾位管事都來了精神,紛紛道,“不瞞您說,咱們在呂宋也是有些薄面的,沒準(zhǔn),這——” 蕙娘此時已經(jīng)走到封錦身邊,在棚子底下抱臂站著,也不耐煩聽眾人嘈雜,便道,“我明白啦,都有多少人愿去的,站出來吧。若是有兵士不愿打仗的,也可以跟著過去,讓幾位爺幫著遮掩一下,沒準(zhǔn)還真能蒙混過關(guān)呢。” 她先目注喬三爺,喬三爺瞅了幾個管事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唇,呸了一聲,道,“死也死在大秦的船上,就你們這德行,就活著回去了,東主對你們也沒好話!” 他這一表態(tài),宜春號諸人也都站到了他身邊,一時間人流好似被刀分成了兩撥,這些管事們,有的是全家都站在喬三爺這邊,有的是分散風(fēng)險,妻小留下來,自己過去英軍那里。不過一時,眾人都分出了陣營。居然還真有兩個兵士慢吞吞地走過來,站在要過去的那些人身邊。氣得十夫長臉色通紅,只是礙于蕙娘在前,都不敢說話。 蕙娘見眾人都站定了,便望著封錦,似笑非笑地道,“統(tǒng)領(lǐng)看怎么辦?” 封錦似乎壓根沒注意到船上的事兒,他還出神地眺望著遠(yuǎn)方的天際線,那兒有幾只海鷗在海面上盤旋翱翔,被蕙娘這么一說,才回過神來,掃了眾人一眼,語氣隨意中竟帶了一絲天真,“佩蘭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蕙娘又去看權(quán)仲白,權(quán)仲白輕輕地嘆了口氣,先感慨地?fù)u了搖頭,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蕙娘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唇角微微上揚(yáng),她轉(zhuǎn)身柔聲道,“趨利避害,人之常情。想要求活嘛,都是能理解的……早知道我們會落得今天這樣窘境,當(dāng)時你們也就不上船了是吧?” 那些人俱都點頭哈腰,干笑著不敢接腔,也不敢回看蕙娘。蕙娘揮了揮手,道,“想去就都去吧,我也不留客了。不過難得來一次,好歹也帶些東西走,才不算是白做客了?!?/br> 她神色一正,沖左右厲喝道,“在他們身上留點禮物,讓他們游過英軍那邊去!” 說著,便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先在最近一人身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方才大喝道,“把他丟下船去!” 封錦一抬手指,他身邊兩個親衛(wèi)頓時上來,把那人一夾,大步走到船邊就丟了下去。——這大海里什么時候少過魚?蕙娘的刀又快,這人還在半空中,墜入水中的鮮血,已經(jīng)惹來了幾條大魚盤旋圍繞。人才一落水,便聽得慘叫連聲,這人連掙扎著游一會兒都不能,一眨眼便不知被什么東西拖入了水底。 蕙娘轉(zhuǎn)動著眼珠子,陰森森地瞅了余下那群人一眼,又露出一個微笑,若無其事地道,“你們還在等什么?” 眾水兵方才恍然大悟,紛紛拔刀而上,在這些人身上劃了深深的傷痕,將他們從上層甲板丟下海去,這十幾人,頓時把旗艦周圍變成了慘叫的世界。蕙娘只是充耳不聞,又吩咐傳令兵,“告訴余船知道,還有誰想要臨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