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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宗府小吏過目的,倉里有多少糧米,往年按多少價錢發(fā)售,都絲毫抵賴不了。就是想買通宗府的,有燕云衛(wèi)這樣的特務機構(gòu)監(jiān)管,幾年間揪出幾個典范來,還有誰敢異動?這樣賑災,要比從前千里迢迢地撥糧過去便宜多了,只消幾個信使來回傳信,跑累幾匹馬罷了。至于糧號,這里賺得少了,但平時官府有什么生意,都要優(yōu)先同他們來做,從長遠來看,依然是更賺得多。他們本來規(guī)模就大,又得如此扶持,不過幾年間,規(guī)模反而紛紛擴大,大有將分號漸漸開遍全國的意思。一時間山西一省,已成為全國民羨慕的所,浙商、徽商等幾乎要鬧起事來,其中不少大海商,因現(xiàn)海疆肅清,有廣州海軍,走私生意根本就沒法做,也情愿改邪歸正,請?zhí)旒胰牍?,正?jīng)口岸開展貿(mào)易。 ——宜春號得了這股風氣之先,這一兩年間,豈不是賺得盆滿缽滿?生意真正是已經(jīng)開始做到海外去了,現(xiàn)的分號,最遠有開到印度去的!雖說退了有二成的股給桂家,但蕙娘的財富,卻是有增無減,且可以眼見的將來,都將穩(wěn)定增長下去。話說得大一點,她一個養(yǎng)權家一族,那都是綽綽有余的! 這份財富,又豈能不遭覬覦?牛家本有干股,想要宜春號里多占一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眾都有些恍然之色,孫夫道,“也不奇怪,牛家這些年來占的地雖多,但他們好歹還要顧點面子,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手里浮財卻沒有多少,看們權家,自然是像看一頭肥羊了。想來就是因為這事兒,他們便越發(fā)視們桂家為眼中釘了吧?!?/br> 桂含沁深深地望了蕙娘一眼,又挪開了眼神,若無其事地道,“們兩家,本來也就夠不和睦的了……有沒有這回事,都得和烏眼雞似的斗個沒完。叔叔給寫了信,原還讓能不能央嫂夫出手相助,沒想到嫂夫靈敏得很,一早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牛家的壓力——又這么能耐,竟真能令家中長輩首肯。” 有了桂含沁的背書,別還有什么好說的?孫侯斷然道,“如此便再好不過,大家齊心協(xié)力,非得拿出個章程來不可。否則,皇上看從前的情分上,們這一代,也許還能保住些體面,但下一代的日子,怕卻要難過得多了?!?/br> 因事態(tài)變化得快,許家又出了喪事,孫家和許家顯然還是第一次溝通,倒是孫家、桂家,許家、桂家,或是進京后有充足的見面機會,或是廣州時常來常往,彼此相當熟悉,說來他對這三家都是最熟悉的。因此眾的眼神,一時間全都望到了桂含沁身上,桂含沁也不謙讓,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沖蕙娘道,“嫂夫說得對,皇上也有皇上的忌諱……看這件事,最終也還是要著落到忌諱這兩個字上來。” 只是這句話,便把基調(diào)定了最最危險的‘栽贓大逆’上,蓋因牛家即使真有不臣之心,如今這樣的局勢下當然也不會再做蠢事,與其把希望寄托捕捉牛家的破綻上,倒不如親自給牛家制造出破綻來。四戶家里沒有蠢材,面對這個局面,他們的思路,自然也都很一致。 “這件事并不容易?!睏钇吣锩奸g微蹙,嗓音帶了一絲沁涼,“大逆不道之罪,坐實了那是要族誅的,不是鐵證如山,恐怕難以把牛家一棍子打死。而這樣的事情,一擊不中,便很容易反而留下線索,為順藤摸瓜,反而摸到了們頭上……栽贓誣陷,罪不小。這件事,風險不小啊?!?/br> 話雖如此,但眾的神色都還很鎮(zhèn)定——這樣的事,當然不可能十拿九穩(wěn),沒有一點危險,作為各家族現(xiàn)或者將來的掌舵者,拿命去冒險的事,他們也做過不少了。 “風險倒還其次了。”桂含沁道,“這件事有兩個難點,一來沒有思路,如何妥帖地將牛家的行為,解釋為謀逆,這有難度。他們家行事,實是太淺顯了,淺顯到一般都不懂得遮掩,什么都落皇上眼里……們要動手腳,反而為難。二來,就是即使有了思路,以們?nèi)魏我患业牧α浚捕茧y以辦妥。這樣的事,本也不是一個世家能輕松辦成的?!?/br> 要栽贓牛家謀逆,最老土的思路,那就是鼓動牛家建造一些違制的建筑物,再暗地里這些建筑中放置一些違制的衣裳,又散布一些違制的謠言。譬如牛家對皇上的身體極為關心,恨不能皇上早立太子,然后就可以去死了。屆時主少國疑,貴妃垂簾聽政,牛侯爺便可如何如何云云。不要小看這樣的思路,這種戲碼雖然歷史上上演了許多遍,但它之所以如此頻繁地出現(xiàn),就是因為所有的上位者,不論聰明還是昏庸,都很吃這一套。 但這個思路,牛家這里是走不通的,因為牛家女眷實過分愚蠢,座幾位又都心知肚明,二皇子生母根本就不是牛貴妃,他本甚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若皇上真?zhèn)€下世突然,大不了死前召見二皇子說明真相,再令生母正名,牛賢嬪再淺薄,斗倒牛貴妃還是綽綽有余的,現(xiàn)成的奪親子罪名,到時候牛家還不是凄凄慘慘戚戚?挾天子以令諸侯,令身后皇權旁落的威脅,對皇上來說根本就并不存。就算是牛家建起一萬幢插云高樓,皇上也不會多說什么的,反正他早就給牛家訂好了結(jié)局,大可以秋后一并算賬。 但要另辟蹊徑,需要準備的事情那就多了,里通外國?家現(xiàn)里通外國做什么。就是做出罪證來,皇上也不會相信。陰謀毒斃皇上?這倒是一條可行的辦法,但非得宮中有若干死士太監(jiān),可以皇上身邊服侍不可,但現(xiàn)皇上近身服侍醫(yī)藥的,和主持政事的太監(jiān)壓根兒就不是一撥,服侍起居的全是嫡系馬,出了名只認皇上,平時宮中起居,無事絕不能出宮,沒有任何老婆孩子……這些幾乎就是與世隔絕,連宮中后妃都很難和他們說上話,更遑論一般世家了。這條路看來,也走不通。 至于別的罪名,就是羅織上去了,觸不到皇上的逆鱗也是無用。桂含沁有條有理地分析了下來,眾也都是并無異議——這些途徑,他們誰沒有考慮過?要有別的看法,也早都想到了。 蕙娘本來指望著桂含沁能自己把走私軍火這條線給提出來,倒免了她一番唇舌,但見桂含沁說到這里,便不再言語,似乎陷入苦思,只是不經(jīng)意地望了自己幾眼,卻看不出心緒如何,她不禁便心底罵了幾聲‘小狐貍’,這才輕咳了一聲,意味不明地道,“這個局的確難破,除非如今海外有患,又或是邊境羅春那里有了動靜,或許還能渾水摸魚。但奈何這兩者似乎都不是們可以左右……” 幾家看看,看看,均都面色沉重,似乎全束手無策,只是過來對著發(fā)愁的——蕙娘幾次想說話,均都強行耐住,卻到底還是孫侯爽快,一口叫破,“看咱們也很不必各懷鬼胎了,都直說了吧,要破這個局,還得順著皇上的心思去想。要說,最好是能把牛家同他多年來最忌諱的幾個不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