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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前程都不在乎,要不是長子權(quán)瑞風還算能干,四夫人也是勤勤懇懇的,管束他又嚴實,家業(yè)怕不早敗了。權(quán)五爺么,有這么個哥哥在前頭擋著,就是自己想法多,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也因此雖然兩房都有成年的子嗣,但迄今卻都還未有什么出身。 像他們這樣的身份,要謀出身,就得求老太太、求良國公,讓他們?nèi)ao辦??蛇@兩個當家人,那是有名的嚴格,權(quán)瑞風要打理家業(yè),只想捐個監(jiān)生也就罷了,他弟弟權(quán)瑞雪幾年前讀書練武都沒有成績,卻想進衙門里做事,便被太夫人直接打了回來,都不消良國公做那個惡人。老人家也是直言不諱,“他是沒有才干也就罷了,在衙門里給謀個差事,老老實實地干上一輩子,也算是有個營生。可他心大呢,手段也有,卻還學不到家,這樣的人你把他放出去了,那就容易給家里招惹禍事。再歷練幾年,多給家里幫幫手,我再看他吧?!?/br> 因有了這一番話,權(quán)瑞雪這幾年來也是沉下心幫助家里打點營生,自詡是沉穩(wěn)了不少?,F(xiàn)在宗房缺人幫忙,他哥哥也不和他爭搶,便把他打發(fā)過來。他亦是打疊精神,跟在良國公身邊迎來送往,又不時到太夫人身邊請安,太夫人亦頗滿意他的改進。這天便同蕙娘道,“這一陣子應酬不會少,你婆婆帶著你東奔西走的,也不能沒個人跟送,便讓他跟著你們走走吧,若是你瞧著還成,回來同我說了,家里自然給他安排前程?!?/br> 這是國公府宗房對近親們應有的照應,要不是公府大部分親戚都在東北,這樣的事只會更多。太夫人把蕙娘扯進來,自然是要給她做人情,讓她在同輩中樹立權(quán)威。至于權(quán)瑞雪的前程,只怕她和良國公心里都是早有打算。這樣順水的人情,蕙娘如何不做?她笑著應承了下來,便道,“正好,初三我回娘家,便讓堂弟隨我回去,也和我妹夫認識認識?,F(xiàn)在家里少人,有時要和親戚們走動,也少不得煩請?zhí)玫艹雒媪?。?/br> 王時是尚書長子,如今自己也有功名在身,算是前途無限的翰林身份,過了幾年放了外任,只要他有能力,日后也有望成就二品、三品。這樣的朋友,沒有人不愿意交的,太夫人欣然道,“你倒是愛提拔弟妹們,只怕他不懂事,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br> 這事終究不大,隨意幾句話便算是說定了,因太夫人所說,國公夫人身體不好的事,也不是空口無憑,權(quán)夫人臘月末忙家事,犯了腰疼的老毛病,看來新年大朝是不能去了。太夫人有年紀的人,更不愿勞動,好在蕙娘也有誥命在身,便算作權(quán)家的代表,入宮朝賀新年之余,還要參與一些冊立皇貴妃的典禮——雖說皇上意思,是為了省事,但只看他把冊封皇貴妃的事,和新年大朝放在一起辦,便可知道他提拔牛淑妃的心意,有多堅定了。 權(quán)家人更關(guān)注的還是這個機會,“宮禁森嚴,我們雖不是沒有關(guān)系,但婷娘處境微妙,如今一舉一動都有人拿西洋來的眼鏡盯著,為謹慎計,我們也有一個多月,沒得到她的消息了。這一次要是有機會,你可和她設法見見面。宮中的局勢,沒有人比她這個局中人更清楚了?!?/br> 從綠松的經(jīng)歷來看,權(quán)家很可能用類似的手法,將一些中人送進宮中,他們是掌握了一些內(nèi)線的。但宮中斗爭激烈,除非連太監(jiān)那樣地位超然之輩,頭天還耀武揚威,第二日便被打發(fā)去守皇陵的事實在并不少見。從太夫人、云管事等人的口風看來,鸞臺會在宮中有影響力,但也有限,現(xiàn)在牛貴妃yin威日盛,他們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這差事就又要落到蕙娘頭上,太夫人心疼孫媳婦,還額外叮囑她,“貴妃現(xiàn)在怕是鉆了牛角尖兒,聽信她娘家弟媳的讒言,看你很不順眼。她現(xiàn)在新上位的人,最為得意,若拿你開刀,你少不得要忍著些?!?/br> 蕙娘自然也早做好了準備。不過,她倒是多慮了,新年大朝、冊封大典,這都是大喜事,與會者幾十上百人,?;寿F妃就是為了自己的聲譽著想,也不會輕舉妄動——蕙娘仿佛還在她身邊看到了幾個太后宮中的老人。就是吳興嘉,亦不過是似笑非笑,用眉眼中的傲氣來折辱蕙娘。她自以為自己比蕙娘優(yōu)越,已非一日,蕙娘應付她是駕輕就熟得很。只把她當一扇窗戶看待,眼神望著她,仿佛都是直直地看到她身后的風景中去。 如此視若無睹,倒是把吳興嘉火頭激起,但蕙娘身側(cè),就站著阜陽侯夫人、定國侯夫人等諸位伯爵、侯爵夫人,自身又代表良國公府,她要踩蕙娘,已不再是小兒女斗氣,而是給牛家平添上一個對頭。吳興嘉雖有些淺薄,但也還不至于如此輕浮,她到底還是咽下了這口氣,未有出面。 眾位侯夫人,有哪個是簡單人物?這兩位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之間,存在的明爭暗斗,誰未能發(fā)覺?阜陽侯夫人便笑道,“今日可惜你母親沒來,她這些年倒是越來越少在外走動了。朝廷添了新侯爵,那是喜事,怎么也該進來走走,和我們重新認識認識的?!?/br> “母親這些年是越發(fā)憊懶了?!鞭ツ锊灰撞煊X地皺了皺眉頭——四太太昔年經(jīng)歷太過坎坷,終究是損傷了她的元氣,年輕時還不覺得,現(xiàn)在漸漸上了年紀,后果就顯示出來了,她自己又不熱衷于保養(yǎng),就是有權(quán)仲白給她開方子,都阻擋不住她健康的惡化。自從焦子喬到老太爺跟前去養(yǎng)活以后,她到了冬季,泰半時日都要臥床,也就是兩三年工夫,老得和換了個人似的…… 這些事她卻并不在這樣的場合提起,只是隨口敷衍了幾句,便又笑道,“唉,前頭怕是要站班了,咱們還是快分班站好,免得一會又要難為那些小中人們了?!?/br> 雖然牛德寶將軍封爵的呼聲一直很高,但未曾獲封之前,吳興嘉就只能按武將誥命來排班站位,始終都要落后勛爵家眷一等。蕙娘這話,自然是說給她聽的,擺明了指她隨鎮(zhèn)遠侯牛夫人站著,是不講究規(guī)矩,為難司禮監(jiān)派來維系秩序的小中人們。周圍人都禁不住偷偷地笑——這些勛戚們,最重身份,牛家現(xiàn)在氣焰旺盛,無人敢說些什么,但她們心里,對吳興嘉的做法也未必就沒有意見。 吳興嘉欲要分辨,又沒有話說,只好悻悻然回自己隊伍里去了。牛夫人卻有些氣不過,轉(zhuǎn)頭沖蕙娘笑道,“要這么說,世侄女也不該站在這兒,倒是該隨權(quán)神醫(yī)的身份站去——噯,這一說,倒不知你該站在哪里了。” 她話音剛落,廢后娘家,定國侯孫夫人便緊接著道,“少夫人這不是代公府來的么?要按正經(jīng)自個兒誥命來算,剛才牛家少奶奶就該往隊伍末尾站去——說起來,她身上是幾品誥命,論起來,可有入宮的資格沒有?” 眾人倒紛紛都道,“正是,這也是我們上頭寬待我們這些老親老戚,如不然,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