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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呀,生了一個兒子,就心疼她生育辛苦,說是第三胎完,幾年內(nèi)不叫再生。我、我就不行了,宗房人口稀少,那怎么行,一個哪夠,起碼三個、四個,才能把這么大的家業(yè)給撐起來……沒有人逼我,我自己要逼我自己……剛、剛才,權(quán)世兄說我思慮太重了,傷到胎兒。我、我……” 她說的四弟妹,應(yīng)該就是桂含沁之妻了,看來,兩房雖然天南海北,但一直互通消息,關(guān)系還是很親密的。只是從前,鄭氏自己日子也美滿,就不會多羨慕含沁媳婦,而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身為宗婦,承擔的東西,總要比妯娌們多些…… 蕙娘也從心里為鄭氏難過,她重又握住了鄭氏的手,鄭氏便將頭靠到她肩上,輕輕地抽泣了起來,又似乎是在自我寬慰?!斑€好,還有個大哥兒站住了,還有個大哥兒站住了……” 腳步聲響處,桂含春撩開簾子,輕輕地進了屋,從蕙娘肩上,把鄭氏給摟過去了,蕙娘沖他點了點頭,也不和鄭氏告別了,自己出了屋子,權(quán)仲白正在堂屋里等她。兩人當然也不吃飯了,一道出了院子,換轎上車,直到車行出府,權(quán)仲白才問她,“和明美談得如何?他這個人,我是很看好的,雖然比不得他弟弟明潤機變,但明潤性子,不適合做族長,明美卻是天生就有當主官的氣質(zhì)。年紀雖輕,可卻也很老成了?!?/br> 蕙娘這才知道桂含春表字明美,另外一個明潤,應(yīng)該就是桂含沁了。她胡亂點了點頭,便問權(quán)仲白,“鄭氏的脈象,不大好?” “她和你是反著來的,貧血?!睓?quán)仲白道,“血色太淡了,而且脈象也弱。自述起行經(jīng)諸狀,可能是在西北水土不服,家務(wù)繁忙,日常飲食又不能精心調(diào)養(yǎng),幾次月子都沒坐太好。母體坐下病了,兩個孩子都在六個月流的,這一次這孩子要是六個月能保住還好,不然,一連滑胎三次,這第三次是最兇險的?!?/br> 他也有些感慨,“人這一生,誰不是在雞蛋殼上走路?她要是血崩,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談何日后?就是保住了,以后也再不能生育,必須服用避子湯。不然要再懷孕,她胞宮可能太薄,再流一次,必死無疑?!?/br> “若是這胎兒保住了——”蕙娘不禁就道?!皯?yīng)該就還好些了吧?” 權(quán)仲白搖了搖頭,“看情況,要是生得艱難,以后也最好都別生了……” “這些話,你都和她說了?”蕙娘想到鄭氏哭成那樣,其實也是心知肚明了。權(quán)仲白道,“我對她說了,也對明美說了。任何一個人不知情,將來都可能造成人命慘劇,不過,對她說得肯定是盡量委婉了。她恐怕很受震動吧?” 這還用說?蕙娘白了權(quán)仲白一眼,可又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她道,“是很觸動,不過,人世間就是這樣,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要做宗婦的人,也不能被這種事困住吧,我看,她哭個一陣子,應(yīng)該也就能自己緩過來,做出布置了?!?/br> 做的是何等布置,就更不用點明了,權(quán)仲白露出一絲似乎是譏諷,又似乎是感慨的苦笑,輕輕搖了搖頭,道,“唉,這個人間世!” # 兩夫妻半日折騰,都有些疲倦,權(quán)仲白還有幾個病患要出診,把蕙娘送回立雪院,就自己去忙活了。蕙娘卻也沒能安寧幾分,她才換了衣服,便被權(quán)夫人叫到歇芳院去說話,不外乎也就是盤問她昨日被燕云衛(wèi)接到哪兒去了,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煩。 這二十四個時辰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蕙娘亟需一點空間來好好反省整理,再說,劇變當前,她也無心和婆婆繞彎子,痛痛快快竹筒倒豆子,就把皇上的意思,以及宜春增股的事,告訴給權(quán)夫人知道。權(quán)夫人自然也聽得非常七情上面,眉毛一跳一跳的,情緒顯然非常激動,等蕙娘說完了,她穩(wěn)了一會兒,才沉聲問,“宜春增股,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 她瞥了蕙娘一眼,硬生生把話給咽了下去,“唉,算了算了,這會再說這個也沒用。你且說說,按此計劃,增股以后,你的股份會縮到多少?” “桂家進來,是占十二分,我們按股比退些給他,”蕙娘有些吃驚,卻仍迅速答道,“娘為我不必擔心,這件事上,喬家還坑不到我的?!?/br> 態(tài)度很好,可話卻說得含含糊糊的,權(quán)夫人看了媳婦一眼,也知道她不可能再透露更多了。雖說焦氏過門已有近三年,可宜春的事,那還是霧里看花,令人看不出所以然來…… 她又問了幾句瑣事,便沒好氣地揮了揮手,道,“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家里又不至于貪圖你的陪嫁!做這個姿態(tài),沒的讓人寒心。” 一句話出口,又覺重了,見焦氏沉下臉來,有些不快,又要起身請罪,她忙自己找補了一句,“我知道,你也無奈,喬家那頭逼著你呢。你也為難,可——唉……你也累著了,快回去歇著吧!我自會為你向你公爹、祖母解釋的,到時候,你再賠兩句好話,這事也就跟著過去了?!?/br> 她這話倒也不全是應(yīng)酬——剛把蕙娘給打發(fā)走了,權(quán)夫人立刻就命人備了轎子,竟親自出了二門,到小書房去找良國公。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了~ 權(quán)家高層們簡直被蕙娘搞得沒脾氣了! ☆、147驚嚇 短短兩天之內(nèi),波瀾起伏地連番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對峙,蕙娘就是鐵打的筋骨,也有點熬不住了。從歇芳院回來,她傳出話去,把底下人支使得團團亂轉(zhuǎn),自己倒是偷了浮生半日閑,睡了一個時辰,爬起身來,又把歪哥抱到身邊,再攬了兩只乖巧可愛的哈巴狗兒、小奶貓兒,同兒子一道看貓兒狗兒在地上玩耍,歪哥樂得直拍手掌,笨手笨腳的,俯身就要去抓小貓,口中還嚷道,“喵喵、喵喵!” 小孩子長大,真是一天一個模樣,有時候像爹,有時候又像娘,今天的歪哥就特別像蕙娘,穿著五彩百連格的小袍子小褲子,白嫩嫩的小手抓來抓去,藕節(jié)一樣短胖的腿兒,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卦诳簧隙字?,短短的頭發(fā),在腦后扎了個小揪揪,看著別提有多可愛了,蕙娘本讓他自己去捉貓的,奈何小貓靈巧,歪哥又笨,捉了半天沒有捉到,又來求她,“娘、娘娘,喵。我要喵?!?/br> 幾句話說得字正腔圓的,倒把他娘給逗開心了,伸手抱過小貓,捏了捏腳爪,見爪子都被修過,不至于抓傷歪哥,便把貓兒放到歪哥懷里,道,“輕點摸,要撓了你,我可不管?!?/br> 歪哥甜甜地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