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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就更大了,鼻子更靈,一切香氣都不能聞——” 略加解釋一番,權瑞雨這才安心——也因為蕙娘態(tài)度寬和,看得出來,小姑娘是有點感動的:平時有威嚴,就是這樣好,人家怕你怕慣了,偶然得了好臉,又或是被容讓了幾回,人有賤骨,倒比得了爛好人的好處,要多感念幾分。 “那……”她左右一看,就壓低了聲音,和蕙娘說知心話?!皝砟耆脑?,歸憩林那里開花的時候,您可怎么辦???這不得把孩子都吐出來了?” 蕙娘微微一怔,她抿著唇還沒說話呢,權瑞雨又開口了——她也是了解蕙娘最近的癥狀的,話說得比較明。“到那個時候,您也不好再搬動地方了,府里不比這里,用水方便,地方也大,要回去,那就真是委屈您了——子嗣為大……嫂子您仔細想想,這么好的機會,可別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瑞雨小人精的好感度up咯,觸發(fā)隱藏對話咯 說起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懷孕了很多人都會出現(xiàn)反應遲鈍、嗜睡、多愁善感等現(xiàn)象 頓時就覺得那些懷著孕還能揮斥方遒的女主真厲害……也就是因為我沒生過小孩所以我以前一直討厭寫生小孩的戲碼,不過沒關系,我這里現(xiàn)在有個新晉的mama可以當顧問了嘿嘿。 ☆、74心動 蕙娘這番懷孕后,體質變化得的確厲害,桃花香味本來就淡,萃取出的香露味兒自然也淡雅得幾乎都聞不出來,權瑞雨才換了一身衣服,已經(jīng)是一點桃花味兒都沒了,可她自從剛才打了那么一陣噴嚏,到現(xiàn)在都覺得鼻子腫塞、呼吸不暢。乍聽雨娘這一番話,幾乎要傻乎乎地跟著問一句,“這什么機會呀?難道他還能把這整個林子都砍了不成?” 可她到底還是焦清蕙,心念一動之間,倒是對雨娘的用意有幾分猜疑了:這個小妮子,是真心給她出餿主意呢,還是徹底就站到了二房的對立面,這是找準了機會,就給她下了一套?——雖說她是展眼就要出門的人了,可背后還有個親娘呢。 但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勝負未分,萬一自己生女,大嫂生男,長房一脈旺盛起來了,權夫人就是有什么想法,那也都落了空。再說,雨娘精成這個樣子,兩邊嫂子是哪個都不愿意得罪,至于這么明目張膽地給自己下套、結仇嗎? 到底年輕心熱,就像是文娘一樣,給她一點熱乎勁兒,面上還強做不在意呢,身子卻已經(jīng)偎過來了,倒真是怪可愛的…… 蕙娘這個人,保留起來比誰都保留——可她要一直都虛情假意的,怎么和別人建立關系?沒有關系,誰會為你辦事,關鍵時刻拉你一把?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該敞開天窗的時候她也根本就不會猶豫。 “這件事,你別和你哥哥開口。”她端出嫂子的架子,反過來叮嚀雨娘,“歸憩林就那么大點地兒,沖粹園還不至于連這個都容不下?;钊瞬桓廊藸幝?,以后等你到了夫家,漸漸地就明白這個道理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好開口……” 雨娘回味著蕙娘的話語,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可我冷眼瞧著,這一個多月來,二哥還時常去歸憩林打個轉呢。” 她一撇嘴,有些義憤,“一個病秧子,究竟有什么好,自己命不強,還非得要抬進門。就為了這個,耽誤了二哥多少年……” 到底還是個閨女,這要是達氏不進門,權仲白不守孝,又哪里輪得到蕙娘進權家門?雖然人是聰明人,但被家里寵慣了,有些話,瑞雨說出來就欠考慮了。 “我要為了這事開口,你哥哥就是砍了沖粹園里的歸憩林,”蕙娘笑了,“可心底的桃花難道就謝了?” 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是明白,權瑞雨怔在當場,紅暈滿面,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過了一會,她站起來給蕙娘行禮,“是我沒想通,還給嫂子瞎出主意,嫂子別怪我賣弄……” 一樣是上流人家教養(yǎng)出來的小姑娘,瑞雨的精,精得捉狹、精得圓滑、精得討人喜歡,在這一層古靈精怪后頭,是堅牢的家教,連嫂子給的禮物,貴重一些的尚且不肯要,自己有了不是,再羞赧也坦然認錯賠禮……不要說吳嘉娘、何蓮娘在她跟前,立刻就顯出淺薄浮躁,就是秦家以家教出名的人家,教出來的秦英娘,正經(jīng)是正經(jīng)了,可古板無趣,哪里和雨娘一樣,輕言淺笑地討人喜歡?更不要說被寵得如花一樣嬌嫩的文娘了…… 蕙娘讓她挨著自己坐下,“你還小呢,世情上經(jīng)歷得也少,不像我,從小養(yǎng)得也野,男女這檔事,比你聽說得多些。這些話你往心里藏,連你娘都別告訴:聽我一句話,好妹子,以后到了夫家,你要是想爭,什么東西不能爭?從婆婆到相公,多的是讓你不舒心、不順意的地方??墒裁炊紶?,最后還不如什么都別爭呢。尤其是人心,不爭是爭,把握好這個分寸,包保以后從長輩到平輩,就沒有人不夸你的好?!?/br> 這一席話,實際上已經(jīng)牽涉到蕙娘自己采用的戰(zhàn)略,雨娘咀嚼了好半日,小臉紅撲撲的,點頭又給蕙娘行禮,“多謝嫂子教我。” “這么客氣干嘛,”蕙娘真覺得她乖巧處勝過文娘許多,此時倒有點把她當個meimei看了,“你哥哥素日里是極疼愛你的,我雖比你大不多,可你心里肯尊重我、認我這個嫂子,嫂子自然也得把壓箱底的本事都翻出來,多少教你幾句。以后出門在外,也就不至于吃虧了?!?/br> 過門小半年,在權家她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見了大少夫人,兩邊除了笑還是笑,背地里越恨,面子上就越親熱;和兩重婆婆,也都是不遠不近,時刻準備著為人所考察;在權仲白跟前,她要藏起自己的真實意圖,以防夫妻兩人的意志提前碰撞,爭吵、冷戰(zhàn),生育的日子又要往后推,在底下人跟前,甚至是綠松、石英、孔雀,她也得維持自己做主子的架子,用老太爺?shù)脑捳f,‘為人主子,不能讓底下人為你擔心,你哪怕一根手指不動,讓她們?yōu)槟銙侇^顱灑熱血,在亂石崗里鋪出一條錦繡通天路來都無所謂,可這條路通往哪里,那只能你自己來拿主意’。 娘家無事不能回,夫家舉目沒有一個知心人,要不是幾番接觸,漸漸覺得瑞雨且精且乖,并且最妙是即將遠嫁,她真正連一句真心話都難得說,見雨娘肯聽,蕙娘不免多了幾句話,又點了她少許為人處事上的疏漏之處,雨娘心悅誠服,聽得頻頻點頭,“二嫂待人實誠……同二哥一樣,都是平時不開口,其實下狠心疼人的?!?/br> 她對蕙娘的態(tài)度,真是親昵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