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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卦,便滿世界胡說取樂??扇暨B你都輕信傳言胡亂說嘴,這真是一大笑話了。閣老府獨女,守灶的千金,你以為市面上沒有你的故事嗎?”

    這話真利得似一把刀,正正地戳中了蕙娘的軟肋:她身份且高,過的還是天人一般的日子,即使知道內情的親友,沒有相信那些個傳聞的,可在一般富戶心里,焦清蕙連鼻子都不用擤,有了涕淚,是要讓老媽子來親自吸出來的!更有些事情,傳得幾乎都不堪入耳了……世人好以訛傳訛,她難道還不夠清楚?她難道沒有吃過口舌是非的虧?

    只是一句說笑而已,就惹來權仲白正色說教,蕙娘垂下頭去,要服軟又不甘心,不服軟又覺得自己理虧,倒是罕見地體會到了權仲白被她堵得無話可說的滋味。僵了半天,才軟綿綿地道,“這么說,你是知道內情的嘍?”

    權仲白究竟是個君子,不如她次次都要捏個夠本,見蕙娘自己難堪起來,便放過了她,緩緩道,“有些事外人不清楚,實際桂家家事,并不是她在做主。桂含沁此人心機深沉、天才橫溢,一旦遇有機會,將來成就如何,我是不敢說的。這樣的人,哪里會因為懼內,就隨妻子擺弄,甚至不惜得罪牛家?他是自己情愿一生都不納妾,只因為痛惜妻子。坊間不知底細,胡亂傳說,你不要跟著亂傳?!?/br>
    這里頭一聽就是有故事的,蕙娘更好奇了,見權仲白不想往下說,竟是要起身出去用飯的意思,她有些發(fā)急,竟學了文娘,一跺腳。“唉,你就說個開頭,又不細談!——他們遠在西北,是成了親才進京的吧?你怎么就知道得那樣清楚?”

    權仲白只好略略告訴她,“就只提一句,你便明白了:當年成親的時候,三姑娘是二品大員、巡撫家的嫡女。伯父是朝野聞名的清知州,父親是陜甘巡撫……桂含沁呢,當時只有一個世襲的四品銜,那還是虛職,實職是一樣沒有,家里田地都只得一點點。這門親事,實在是三姑娘本人執(zhí)意方能成就,桂含沁當時親自進京跑媒人,我還幫了他一把……這世上有情人多了,真能成就眷屬的又有幾個?似三姑娘這樣慧眼識英雄的就更少見了,當時見到她,我就覺得她特別坦誠可愛,膽子又大、心思又細。同桂含沁之間很有默契,可畢竟她年紀還小,也沒往深想,沒想到她居然能有這樣大勇,這樣的決心,竟真能排除萬難,說得娘家許嫁。就是桂含沁,能成就這門親事,花的心思也是絕不少的?!?/br>
    這番話說得閃閃爍爍的,多少故事,似乎都能隨之敷衍出來。蕙娘想到前些年他進西域采藥的事,心中多少也有個數(shù)了。想來當時西北戰(zhàn)亂,楊三姑娘沒準真和權仲白打過照面——那是□年前的事,當時自己年紀還小,可權仲白卻已經(jīng)是喪偶身份了……

    她忽然間又想到權仲白退親時所說,“我并不覺得存在此等想望,有什么非分?!?/br>
    唉,只看他如此稱賞桂家這一對,就能看得出來了,他是真正在追逐著所謂的真情誼……“道不同不相為謀,您不但和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而且也還似乎不大看得起我。人生在世,總是要博上一博,您不為自己終生爭取,難道還要等到日后再來后悔嗎?”他真正是說得不錯,她是挺看不起他的,而他和她,也真的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那,”蕙娘不知為什么,心緒竟有微微浮動,她雖然輕聲細語,可詞鋒之銳利,卻不下于片刻前的權仲白?!澳銥槭裁慈⑽已健鈺w慕別人,你自己呢?還不是光說不練,口中的把式。”

    權仲白瞟了她一眼,竟并未生氣,他淡淡地道,“你又知道我沒有爭取過?如沒有,你前幾天拜的墳是哪里來的?”

    他在蕙娘跟前,總是顯得那樣不鎮(zhèn)定,隨意挑勾幾句就動了情緒,每每被氣得俊臉扭曲,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樂了。蕙娘幾乎都沒想到他還會有這么一面,一點情緒不動,那張俊秀風流的面孔,就像一片深幽的海,所有的情緒都被吞了進去,所有的故事都沉在下頭,竟似乎再沒有什么事物,能引動他的潮汐……

    “你不是沒回來嗎,這都知道了……”她輕聲嘀咕,雙眸游走,竟是頭一回不敢和權仲白眼神交接。“奶公前幾天進城辦事……是他告訴你的?”

    “他說了你很多好話?!睓嘀侔讻]有否認,“讓我得了空就趕緊回來,別在京城逗留了,你一個小姑娘在香山呆著寂寞?!?/br>
    會籠絡張奶公,不過是題中應有之義,沒想到他竟這樣上心,說是進城辦鋪子里的事,如今看來,竟是專程去催權仲白回來的……蕙娘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心頭也不禁微微一暖,她的語氣緩和下來?!拔揖驼f,以你的身份,元配怎么會是她的出身……原來這門親事,還真是你爭取回來的?!?/br>
    見權仲白望著自己,若有所指,蕙娘有點不高興,她一攤手,人倒又潑辣起來了,“看我干嘛,我要是和楊三姑娘一樣有幾個兄弟,我也一樣去爭,誰還要嫁你呀,難道我就沒有別的心上人?就是你,爭取來爭取去,還不是沒能爭取不娶我嗎?咱們一樣爛鍋配爛蓋,都沒能耐!”

    “我一句話沒說,你就又來堵我?!睓嘀侔仔U不高興地說,可那大海一樣的深沉畢竟是消退了?!拔揖推婀郑愫臀乙粯記]能耐,可你還老看不起我做什么?”

    “我是女兒身呀,姑爺,”蕙娘要堵他,哪里沒有理由?!拔业彩莻€男人,早都鬧得天翻地覆了,您要是不歡喜做男人,我同你換!”

    兩人大眼瞪小眼,又沒話說了,可不知如何,氣氛卻輕松下來,要比一開始權仲白放下臉數(shù)落她時松快得多了。權仲白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把玩著茶杯,倒是蕙娘,她有點好奇:這個人心里,一般是存不住事的,起碼對她,他有不滿都一定會表現(xiàn)出來,可……

    “我早想問你了?!彼p聲說,“那天在宗祠,‘吾家規(guī)矩、生者為大’,我只行了姐妹禮……你心里,沒有不高興呀?”

    “那又和你沒關系?!睓嘀侔椎褂袔追殖泽@,“就是生氣,我也是沖著爹娘,不過,這又有什么要緊呢?”

    也許是因為要說服蕙娘,也許是因為被蕙娘勾動了對前人的思念,也許是因為,蕙娘今天的語氣畢竟要比從前緩和,態(tài)度畢竟要比從前坦誠,就連嫌棄他,都嫌棄得不是沒有道理。即使談到的是達氏這么敏感的話題,權仲白也一點都沒有露出別樣的情緒,他就像是在和蕙娘談別人家的事,“你和她本不相識、素未謀面,又沒有任何交情。別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