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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事,卻不能讓主子平白無故地?zé)┬摹?/br> 可孔雀就不一樣了,這天晚上,她端著盤子從蕙娘頭發(fā)里拔簪子的時候就開了口?!澳罱@是怎么了,行動也不像從前,叫人看都看不透——是太和塢那里,又有新動靜了?” 這幾個月,太和塢里的確也提拔了幾個下人進(jìn)府做事,蕙娘是待嫁女,不好再管府里的事,自雨堂雖然影影綽綽收到了一點風(fēng)聲,但卻沒有一點動靜。似孔雀、綠松這樣的丫頭,心里對府中局勢都是有一桿秤的。太和塢勢力膨脹,南巖軒的日子相對來說就更不好過一些,還有花月山房,肯定也受到一定擠壓。最近十四姑娘過來看jiejie的時候,話里話外,也不是沒有埋怨…… 一個三姨娘,一個十四姑娘,那都是十三姑娘要看顧的人,她們受了委屈,十三姑娘不想著向老太爺、四太太告狀,反而見天地四處游蕩,并不著家。綠松、石英還好,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但那些小丫頭們,私底下難免就犯了議論:難不成姑娘眼看著要出嫁了,就一改作風(fēng),從此要做個逆來順受的賢妻良母? 這話別人或許相信,孔雀是不信的,她也有幾分委屈:臘月里,說一聲試探太和塢,就把她給打發(fā)出去了?,F(xiàn)在倒好,眼看就要出嫁了,和太和塢還是那么熱乎,一點都沒有要對付五姨娘的意思。這小半年來,也不知往太和塢里送了多少珍貴難得的首飾……雖這不是她自個兒的東西,可她也代姑娘心疼。就為了五姨娘的好臉色,從前多少年收集起來的珍藏,竟也就這樣慢慢散失了…… 說曹cao,曹cao到。蕙娘才敷衍過孔雀,五姨娘同胡養(yǎng)娘一道,已是抱著焦子喬來自雨堂做客了。 權(quán)家五月底已經(jīng)送過了聘禮,過了聘,蕙娘多少已經(jīng)算是權(quán)家人了。五姨娘對蕙娘也就越來越客氣,再不見從前那淡淡的戒備和倨傲。連喬哥,她都很肯讓他和jiejie親近,仿佛是為了彌補從前的疏遠(yuǎn),這一個多月,她三不五時就帶著喬哥過來自雨堂,喬哥年紀(jì)還小,和誰常在一處,就喜歡誰,這陣子和蕙娘親近得多,看見蕙娘,便伸手要抱,“十三姐!” 蕙娘彎下腰,輕輕巧巧地就把這個大胖小子給抱了起來,掂了掂,“又沉了,怎么只見長rou,不見長個子呢?!?/br> 子喬性子靈活,雖然才兩歲多一點年紀(jì),但話已經(jīng)說得很順溜了,對大人話里的意思,漸漸地也能分辨出是調(diào)侃還是真心,他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十三姐壞!”便在蕙娘懷里扭來扭去的,要拿蕙娘的檀木盒玩。蕙娘把一個盒子舉在手里,笑道,“你又不是沒有,怎么還到我這里來討,不給你玩?!?/br> “姨娘不讓我碰!”子喬不禁大急,扭股糖一樣擰了半天,嘖嘖有聲地親了蕙娘幾口,又央求道,“好jiejie,我親你,你給我玩玩唄!” “這么貴重的東西,也就是您才給他玩了?!蔽逡棠锟粗訂蹋砬楹艽葠??!澳莻€盒子,我都密密實實地收藏起來,等他大些再給他玩,別砸壞了,那可是小老鼠打翻玉瓶兒,也不知該打還不該打了?!?/br> 蕙娘微微笑了笑。“這么沉重,他也砸不壞。愛玩就讓他玩去吧?!?/br> 她抽出一張帕子來,擦了擦頰上的口水漬,便又問子喬?!俺圆怀怨希磕銈円驳昧税?,臨海來的枕頭瓜,吃著比大興西瓜好些?!?/br> “吃——”子喬拉長了聲音,脆聲脆氣的?!拔乙矝]吃多少,姨娘說,好東西要送給十三姐的姨娘!” 因蕙娘對他和氣,子喬是有點告狀的意思。五姨娘笑得挺尷尬,尷尬勁里又透了親熱?!皠e聽他瞎說,聽說三姐喜歡吃瓜……這東西不是稀罕么?我料著南巖軒的份兒不大多的,便正好從我的份里勻了一些送過去。” 會懂得對南巖軒示好,也算是有些手段了……五姨娘這個人,淺是淺了點,總算還不至于笨到無可救藥。 蕙娘不禁莞爾,“三姨娘是愛吃南邊的口味,我這里也送了一些去,卻被打發(fā)回來了,說是吃不完……我還納悶?zāi)?,原來?yīng)在這里,多謝姨娘想著了?!?/br> 說著,兩人便相視一笑,五姨娘語帶玄機?!疤莻€慈和人,可心里裝的事兒不多。我和三姐住得近,肯定是要相互照應(yīng)。十三姑娘且放心吧,以后南巖軒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面子功夫,也做得不錯,拿準(zhǔn)了三姨娘不是愛告狀的性子。要不是符山多嘴一句,恐怕自己也就這么輕輕放過去了。 蕙娘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又打了個噴嚏。綠松忙上前掏了帕子出來,又令石英,“去和孔雀說一聲,你們倆一道上浣衣處催一催,姑娘的手絹怎么還沒洗出來!” 她想了想,又問蕙娘,“姑娘,還是添件衣服吧?” “這個文娘,就是人不在,都令人煩心,上回我到她的花月山房去了一次,回來就是這樣了?!鞭ツ锇胧潜г?,半是解釋地沖五姨娘皺了皺鼻子,她命綠松,“剛才雄黃是在外頭看賬?令她進(jìn)來服侍姨娘、喬哥。我去去就來?!?/br> 說著,便當(dāng)先進(jìn)了里間,沒過多久,綠松也進(jìn)來了,服侍她換過衣服,才要出去,綠松又令雄黃進(jìn)來開箱子找手帕,主仆三人折騰了一會,蕙娘聞過鼻煙,痛快打了幾個噴嚏,這才款款從凈房出來。正好看見五姨娘湊在木盒邊上,透過縫隙,仔細(xì)地瞧著盒子,似乎是想要鬧明白這里頭究竟放了什么東西。 彼此這么一撞,自然都有幾分尷尬,五姨娘訕笑起來。“真是個巧物事,我好容易把你給我的那一個都給折騰開了,這個卻又不是那樣開的!” 蕙娘就坐下來開給她看,見桌邊放了一碗藥,她眉一揚,“孔雀剛才來過了?” “說是正好熬了太平方子送來?!蔽逡棠锖φf?!斑€有差事要去浣衣處,這就先走了?!?/br> “她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鞭ツ镉悬c不大高興,“可別撂臉子給您看了吧?” “這哪能呢。”五姨娘也笑了?!澳阋仓?,孔雀姑娘就是那個性子,臉色從來都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這么說,無異于承認(rèn)了孔雀對她沒好臉色。蕙娘眉尖緊蹙,“回來就說她!” 可她一邊說,一邊又打了兩個噴嚏,顯然已經(jīng)不適合待客,五姨娘沒有久坐,也就帶著子喬走了:雖然沒說出口,但她肯定還是顧慮清蕙把這鼻子上的毛病,過給了焦子喬。 焦子喬臨走還抱著木盒子不放——他正琢磨得起勁呢,蕙娘看了一笑,也就給他了?!袄镱^也沒裝什么,都是空的,拿去玩吧。” 五姨娘連聲遜謝,無奈喬哥實在喜歡,她也躲不走,便只得遺憾地滿載而歸。等她走了,綠松端過藥碗來一聞,“味兒倒沒變。” 蕙娘這太平方子,吃了也有十年了,不論是她還是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