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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終于有了結(jié)果,這一陣子她精神都好多了??闪硪环矫妫ツ锸嵌艘黾薜娜恕?dāng)然,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這么一哆嗦,有老太爺幾次表態(tài),四太太特別關(guān)注,自雨堂的待遇沒怎么下降。可清蕙還不了解這幫天生勢利眼的下人嗎?南巖軒看著一切如常,可到底衣食住行的規(guī)格有沒有縮水,就只有三姨娘和符山心里清楚了。 三姨娘也沒有裝糊涂,“你這還是想問承德的事吧?都和你說了,就是和五姨娘談到往事,一時(shí)心酸起來,回頭掉了幾滴眼淚……我都沒往心里去,就你問個(gè)沒完?!?/br> 符山向蕙娘透出消息之后,蕙娘已經(jīng)逼問了生母幾次,三姨娘都不肯露一點(diǎn)話風(fēng)??伤绞沁@樣,蕙娘就越是生疑:三姨娘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雖然一輩子與世無爭,但也不是什么水做的人兒,五姨娘就是揪著她去世的爹娘問,只怕都不能把她問成那樣…… 可三姨娘就咬死了不說,她還真只能另想辦法,她也就不再逼問,而是換了個(gè)話題,同三姨娘說起?!拔哪镞@樣鉆牛角尖,其實(shí)只是自誤。明日阜陽侯家有酒,那又是眾人齊聚的大場面,她不去,好些人家沒見著她,親事豈不是又耽誤了?也是十六歲的人了……” “這哪有這么著急的?!比棠锊灰詾橐?,“才說了你的親事,怎么也歇一歇再說她的,怎么,難道今年說不了親,家里就要把她胡亂許人了不成?” 蕙娘眼神一沉,她沒接三姨娘的話茬,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低聲道,“其實(shí),她應(yīng)該自己更主動一點(diǎn),爭取應(yīng)下何家那門親的……” # 今年春天來得早,才是二月中,便已經(jīng)是花開遍地、蜂蝶爭鳴,庭院里熱鬧得不得了。連風(fēng)都似乎帶了南意,筋骨都是軟的,吹在人身上,像是一只小手,軟軟地一路往下摸……阜陽侯府里自然也是鶯聲燕語、分外熱鬧。蕙娘隨在母親身邊,被阜陽侯夫人握著手看了半天,眾人免不得又要夸她,“上回穿的錦襖,真正好看。今日你偏又不穿它了,換了這一身,這條斜紋羅裙,樣式也好!” 也就是兩個(gè)月工夫,今日來赴宴的各家姑娘,十個(gè)里有五個(gè)穿的全是深深淺淺的紫色,配著腰間捏褶的錦襖。蕙娘自己倒是又換了新衣裳,芙蓉妝羅裙,裁出八幅不說,褶內(nèi)竟是以杜織粗素綢拼成,色用天水碧,同絢爛多彩的芙蓉妝花羅,在質(zhì)地同顏色上都有強(qiáng)烈對比,行動之間,芙蓉花顫,仿佛真是生在樹上一般。阜陽侯夫人嘖嘖連聲,親自拈起裙角細(xì)看了半日,便笑道,“上回在楊家,那條裙子我也見了。料子的確是難得!但也就是個(gè)料子了,今日你這料子都是易得的,只難得這手藝。兩樣綾羅,如何拼得同一張布一樣,手藝、心思,都是奇絕了?!?/br> 又看看蕙娘的臉盤,她更滿意了,“真是也只有她這張臉,才配得上這條裙子了!” 阜陽侯張夫人是權(quán)仲白的親姨母,這一次下請柬,她特別帶話令蕙娘一道過來,也是再為權(quán)仲白相一相蕙娘的意思。雖說兩家消息保守得好,坊間還沒有傳言,但蕙娘對她,當(dāng)然特別客氣?!安贿^是身邊丫頭隨意做的,您要是中意,回頭我讓她把模子送來?!?/br> 這份人情可不小,一群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張夫人身上:焦清蕙的衣模子,可不是那么好弄到的……就是牛夫人、孫夫人、楊太太這樣的貴婦人,恐怕也沒有這份面子。 張夫人笑得更開心了,她沖清蕙一擠眼,語帶玄機(jī)。“今兒就算了,我怕被生吞活剝了呢。以后我要看中了你哪條裙子,我就偷偷地問你要模子去!” 眾人都笑起來,話題也就不在蕙娘身上打轉(zhuǎn)了——何蓮娘親自過花廳來,怯生生地把蕙娘挽到女兒家們那一桌去坐。 出了長輩們的屋子,蓮娘頓時(shí)將那小女兒害羞態(tài)度為之一收,她活躍起來,“蕙jiejie,文jiejie今兒怎么沒來呢?今年吃春酒都沒見你,我們都當(dāng)今兒還是文jiejie來,你還不來呢。” “她身上不好,就不來了?!鞭ツ镫S口說。 蓮娘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壓低了聲音問她,“是不是你開始置辦嫁妝了,文jiejie心里又不高興,這就不和你一同來了?” 這個(gè)小氣的名聲,都傳到別人家里去了!雖說何蓮娘和兩姐妹都算熟稔,也比一般人更機(jī)靈一些,蕙娘仍是興起一陣不滿:文娘做人,實(shí)在是淺了一點(diǎn)。 不過,蓮娘竟這樣問,即使有用意在,也有些不妥當(dāng),她笑了笑,“要這樣說,她置辦了七八年嫁妝了,我這七八年間,還起得來床嗎?” 一如既往,蓮娘問話,一般都有她的目的,雖說蕙娘預(yù)先給她堵了一句,她還是不屈不撓地打探消息?!拔?,這可大不一樣——她置辦了七八年,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地辦,動靜就小嘛。蕙jiejie你這嫁妝置辦得,都快驚動半個(gè)京城了,我要是文jiejie,我心里也不舒服!” 似蕙娘這樣身份,很多事不是她想低調(diào)就能低調(diào)得了的。就好比出嫁時(shí)的鳳冠霞帔,霞帔也就罷了,鳳冠總是要往外訂做的吧。要是一般人家,往老麒麟一傳話也就罷了,到時(shí)間自然首飾到手??山骨遛ナ且粋€(gè)鐲子、一雙耳環(huán),都能引起一陣漣漪的人,訂鳳冠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泄露消息,再有物色各式花色綢緞布匹、吩咐家具商行工房……略微懂得些世故的貴婦人稍微一結(jié)合消息,很容易就能推測得出來:這是焦家的十三姑娘開始置辦嫁妝了。 雖說這也許是未雨綢繆,按慣例提前置辦,可何家是有心人,最近四太太忙著,沒出來赴宴。文娘‘病’了,蕙娘學(xué)女紅,一家人都有事,蓮娘幾次派人給蕙娘問好,都未曾見著蕙娘的面,就被管教嬤嬤給打發(fā)回去了。就是這一次,蕙娘也沒打算回她的話,她輕輕地笑了笑,蓮娘看著她的神色,竟不敢再往下問,她不禁一聲訕笑,這才又說起了吳興嘉,“這幾個(gè)月也難得見她,這還是頭回見面。本來年后說要選秀的,我們都當(dāng)她一心預(yù)備此事呢。沒想到今年又不選了,要推到明年去……唉,她也耽誤了?!?/br> 吳家的心事,明白的也不止焦家一家。蕙娘倒沒想到這一次她還能和吳興嘉照面:上回受了如此奇恥大辱,按說她起碼得蟄伏了小半年,等眾人淡忘此事不再說嘴了再出來應(yīng)酬。至少,按她的性子,從前幾次在她手上吃了虧,就都是如此行事的…… 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位貴女兩次出門,居然都撞到了一塊。蕙娘自然是氣定神閑——她明知嘉娘是最厭惡她這安詳做派的,私底下多次說過,‘一個(gè)庶女,倒以為自己是公主了不成,高高在上的,看誰都像是看她家的丫鬟’,在嘉娘跟前就越是淡然大度。一進(jìn)廳,她同眾人寒暄一陣,又笑著同嘉娘用眼神打了個(gè)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