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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變。 眾人也都知道羅春的意思;封子繡這一番話,當(dāng)然不足以作為指證羅春的真憑實據(jù),但他話說完了,羅海諸人卻不禁都看向羅春,而不是露出好笑神色,就足以證明封子繡所言為真,此人是羅春不假。到了這個時候,羅春要再硬撐下去,就難免要被人看不起了。 “這么大的事,羅兄弟要能耐得住性子,只派手下過來,那才奇怪。”封子繡似乎并不太愛說話,揭穿羅春之后,就只是對許于飛點了點頭,許于飛便和氣地道,“軍情吃緊,繁文縟節(jié)就免了吧,羅春兄弟請?!?/br> 如此一來,才請動羅海一行人等,在客位逐一落座,又有人抬了一個大圓盤過來,圓盤內(nèi)已經(jīng)堆沙成山,以綠草黃泥為點綴,作出了西北一帶數(shù)省的地形圖來。羅海一行人等一看就新奇起來,紛紛以韃靼語交頭接耳,倒是羅春沒有參與在內(nèi),他距離沙盤最近,隨手就拿起了沙盤附近的小旗,揮開士卒,將各色小旗又快又準(zhǔn)地插進(jìn)了各個區(qū)域,沒有多久就已經(jīng)插完,拍了拍手道,“我的,我哥哥的,你們的。” 盤內(nèi)果然以三色小旗標(biāo)出了一個很清楚的勢力范圍:在西北這數(shù)省間,地塊被劃分成了三個長條,大秦和羅春的領(lǐng)土,剛好把帖木兒可汗的土地夾在了中間。當(dāng)然再往北邊去,帖木兒可汗還有一大片土地是對羅春成包抄之勢,羅春也不怕丟人,在那個方向密密麻麻地插滿了黃旗。 眾人都一片沉默,桂元帥和平國公好像被點了啞xue,或者只是來做個城隍爺?shù)?,均是泥雕木塑一般不肯說話。許于飛左看右看,又抬起頭來沖羅春微微一笑,拔起了帖木兒汗國的一根黃色旗幟放到一邊,插上了大秦的紅旗,親切道,“現(xiàn)在這王家壩已經(jīng)是大秦的土地了。” 王家壩地勢險要,也算是通往帖木兒汗國的一處要道關(guān)口,本來的確是大秦抵御韃靼的重鎮(zhèn),可惜已經(jīng)丟失多年,這一次能夠奪回,算是不大不小的進(jìn)展和勝利,不過消息也就傳來不到兩天,善桐還是在權(quán)仲白帳篷里聽說的。羅春面上訝色一閃而逝,他又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耙怀且绘?zhèn),小事情?!?/br> 他又動手把帖木兒汗國的黃色區(qū)域旗幟全都拔起,居中分為大致相當(dāng)?shù)膬蓧K,分別插上紅旗、藍(lán)旗,“我的,你們的。” 果然是粗人,價錢都講得這樣直率……善桐還沒來得及感慨呢,羅春又道,“我還要三千把火銃,兩萬斤火藥,茶磚兩萬斤、鹽磚兩萬斤、工匠……” 他笑嘻嘻地指了指封子繡,“如果你能跟著我,茶磚和鹽磚我都不要了?!?/br> 一邊說,一邊又拔掉了兩個城池上的藍(lán)旗,“還有兩座城,都給你們?!?/br> 就算封子繡絕色傾城,但拿兩座城和這么多物資來換,尤其是在羅春現(xiàn)有也不多的情況下,也算是豪舉了。善桐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她雖然努力把面皮繃得死緊,但還是禁不住在心底偷偷地一笑:當(dāng)羅春索要的美色不是她,也不是一個姑娘的時候——好吧,她不大厚道,但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這個人的行事,還真是不同于一般的韃靼賊寇,處處都有些出人意表,就連好色,也都這樣坦蕩蕩地。 她趕忙又想到了羅春的暴行,在心底努力建立起了對他的防范和冷漠時,卻見他一邊說,一邊又厚臉皮地沖封子繡拋了好幾個媚眼,配上那白皙俊秀,很有西域風(fēng)情的容貌,竟顯得十足喜感,一時間只得咬住嘴唇,這才吞下了笑聲。 封子繡似乎也沒有被羅春觸怒,他微微一笑,也站起身來,將羅春插進(jìn)的兩色旗幟又拔掉了,插進(jìn)了大量紅旗,連原本羅春自己的黃旗區(qū)域,都被拔掉了小半。眼看著千里江山一片紅時,羅海眾人都微微有些色變,羅春卻依然很是泰然,他欣賞地望著封子繡,似乎正在腦中想象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場面,眼神竟顯得十分眷戀縱寵。 善桐這下是徹底無語了,她雖然也想過羅春的性子,但顯然想不到,他居然會如此——如此多情。 可等封子繡緩下了動作,讓這一片紅的沙盤展現(xiàn)在眾人之前時,羅春的反應(yīng)卻也又讓大家都嚇了一跳。他居然就這樣站起來,俯下身一下把北邊的黃旗全都掃走,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幾根,這才直起身來,好整以暇地道,“你們要做大,我也就往大了做,黃土高原,全讓給你們也沒有關(guān)系。不過北邊的地,我全要了。除此之外,我還要一個女人,沒她,什么買賣都別做了?!?/br> 封子繡一揚眉,皎然氣質(zhì)中,似乎有一把長劍陡然出鞘,寒光四射,露出無限鋒銳,他冷冷地道,“女人絕無問題,已經(jīng)為你準(zhǔn)備好了,但地卻不能這么分?!?/br> 110、矛盾 就算善桐一向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也不禁要為封子繡這句話驚得呼吸頓停,心中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辨認(rèn)羅春,固然是要緊事,但自己已經(jīng)認(rèn)過一次了,似乎并非一定需要她再過來一次…… 好在羅春的話接得也很快,幾乎是立刻地就打消了善桐的疑慮,他面露狐疑,又追問了一句。“我要的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主,你們要是以為可以拿宗室罪女來糊弄過去,那這買賣可就不用再談了。” 沒等封子繡回話,他又加了一句,“現(xiàn)在還沒嫁的,就兩個了吧?大的那個年紀(jì)正合適,小的還是奶娃娃,來了我也送回去。她——你也準(zhǔn)備好了?” 這可是金枝玉葉,皇上的女兒!也是羅春可以這樣任意談?wù)摰??他的態(tài)度幾乎已經(jīng)不是把公主們當(dāng)作一般的女兒家,甚至已經(jīng)是當(dāng)作最低賤的奴婢來看待了。好像公主們的婚嫁,是封子繡可以一言決定的一樣—— 善桐不禁輕輕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想要去看父親的表情,但二老爺眼前的坐姿,使得自己完全背向了女兒。而幾個將軍們的神色卻依然沉重,并沒有一個人出言駁斥羅春的無禮…… “哈布日兄弟。”封子繡微微一笑,他依然保持著銳利的態(tài)度,雙眼就好像磨礪過無數(shù)次的長劍,此時此刻,他的美貌都要為氣勢讓道,雖然語氣依然保持了輕柔,但誰都看得出來,這輕柔已經(jīng)經(jīng)過壓抑,而深藏在柔和背后的,是幾乎無窮無盡的魄力與能量。善桐自忖一輩子也不是沒有見過能人,但她未曾見過這樣一個發(fā)光體,她甚至訝異羅春為什么沒有被封子繡的光芒震懾住,還露出了滿不在乎的神色,聽封子繡續(xù)道?!半m然你是個聰明人,但大秦也不全都是傻子。你心向大秦,想要求娶公主,重演松贊干布、文成公主的美談,我們也愿意成全。福安公主乃是惠妃所出,今年剛滿十三,還未曾許親,她溫婉大方,美貌過人,是個一等一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