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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園子里的燈都熄了,她摸著黑一路跌跌撞撞著走出蘭苑,馬路上沒有行人,連夜都是孤獨蒼涼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她漫無目的地走,恨不能走到時光的盡頭。 “上車”李杰看著失魂落魄的她,吼道。他跟了她那么久,喇叭都按廢了,她竟恍然未覺。 “嗯”鐘語發(fā)現(xiàn)李杰正站在她身旁,不由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你管得著嗎?趕緊上車”他不由分說,脫了外套忙給她套上,又拽著她直接丟進(jìn)車?yán)铩?/br> 車?yán)锱婧娴?,好不舒服,她卻打了個噴嚏,李杰又把溫度往高了調(diào)。 “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兇什么兇,跟你說,老子他媽的心情不好,你別惹我” “我惹你怎么樣?”李杰偏頭看著她。 她本來很有脾氣的樣子,聽他這么說,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是啊,我能怎么樣,他媽的慫死了,我應(yīng)該抽你兩嘴巴子,踹你兩腳,然后扯著嗓子罵‘我cao你媽,cao你全家,cao你祖宗十八代’擱在幾年前,我會這么做,可是畢竟過了這么幾年,我又怎么可能還是當(dāng)年那個我,有資本任性妄為?!?/br> “確實很慫,慫爆了” 她一笑,說“我怎么覺著你是在激我,怎么著,你是來找罵的?” “你以為我是你”聲音還沒有落下去,車子‘唰’地沖了老遠(yuǎn)。 她一個不留神,腦袋撞到靠背椅上,雖不疼,卻是有些暈“李杰,老子cao你全家,老子他媽的還不想死呢” “你一個女人怎么cao我全家”聲音慢慢消失在夜空里,只剩余音久久地久久地不散。 靳北平坐在駕駛座上,風(fēng)直往車子里灌,他們走了已經(jīng)很久了,真的很久了,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鈍刀在來回地拉扯。 沒見到她的這幾天,他的思念就像是春天里的野草,瘋了似地長遍漫山遍野,度日如年地過了一天又一天,她還是不來,他想只要她來說一句‘北平,我有點想你呢’就這樣一句而已,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計較,她真的來了,只不過不是因為想他,她是來道別的,她要走,她說過她不會走的,最終卻還是要走的。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她對他哪怕有一丁點感情,他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他們從他眼前消失,他也不至于痛到無法呼吸卻依舊無能為力,她不愛他呀,她不愛他,他能怎么辦??? ☆、和解 李杰載著鐘語去了酒吧,她說“我不想借酒澆愁”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庸俗,我喝酒從來都不是為了澆愁,而是為了籌謀” “籌謀?你要害誰???” “你不是說要讓季楠和陸玲也嘗嘗你當(dāng)初的滋味嗎?機(jī)會來了” 她‘哦’了一聲,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心里悲傷、難過、絕望的情緒蓋過了其他任何想法。 李杰看著透明的玻璃杯子,里面的影子挑著嘴角,似乎在苦笑“我不問你為什么這么失落,你要見好就收啊” 她一驚,強(qiáng)詞奪理“我什么時候失落了?” 他一努嘴“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很失落,因為什么呢?因為靳北平嗎?你……..” “李杰,拜托,別說了,別說了”她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既然來了,就喝兩杯吧” 回到別墅,周媽忙迎上來,看了看她身后,沒人,不由問她“北平呢?怎么沒一起回來?” “周媽”鐘語欲言又止。 “傻孩子,有什么話不能跟周媽講的” “周媽,我,我要搬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搬走?”周媽一驚,忙不迭地說“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這么鬧脾氣的,小語你別急,我來跟北平講,這孩子,牛脾氣又犯了” 鐘語攔住要去打電話的周媽,說“周媽,別,別打了,不關(guān)他的事” “怎么不關(guān)他的事,肯定是他那個牛脾氣惹你生氣了” “沒有,真的,他沒有惹我生氣,是我惹他生氣了,他不肯原諒我” “我了解北平,不是他冷鼻子冷臉的,先前你過去,肯定是要好好跟他解釋的” “算了,周媽,算了” “小語,周媽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但是周媽還是想勸你一句,遇見一個人不容易,這些想必你都明白,真這樣算了,你不后悔嗎”周媽也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當(dāng)事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受,這些是局外人無法體會的,正所謂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同的視角,感官體會必定都是不同,旁人覺得北平對她再好愛的再深,鐘語自己未必也這樣覺得,畢竟北平在鐘語面前不是反復(fù)無常,就是一而再地傷害她。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自然就無法理解深藏在這些舉動背后的意思。 周媽走后,鐘語獨自一人想了許久,她想再給自己一次機(jī)會。折騰了這么久,已是深夜十二點的光景,她想再去見見靳北平,周媽不放心,請了宅子里的司機(jī)送她過去。 她的心里有著太多不敢想象的畫面,以至于猶豫了很久都不敢再去敲這一扇門,大概是聽見了車子的響聲,門里的人自己開了門,鐘語看見他想哭,她看見靳北平真的很想哭,哭自己的委曲求全,哭自己的無可奈何,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很久,終是極無奈地嘆一口氣,蹙著眉頭,伸手擦她臉上的鼻涕眼淚。 突然,她‘哇’地一聲嚎啕哭開了,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這哭聲傳遍了整個蘭苑,透過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枝一葉回落到他的心里。 他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一滴清淚無聲無息地落進(jìn)她的發(fā)間 她緊緊抓著他,哭著對他說“靳北平,我想你了” 之后竟是哽咽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里卻一遍又一遍地說“靳北平,我不是不想要你的禮物,我只是沒有錢,我沒有錢買很好很好的禮物送給你,所以我不敢收你的禮物,我不敢收” 說“靳北平,我不是和李杰一起回的老家,是他自己過去的” 說“靳北平,我和李杰只是朋友,你不要誤會” 說“靳北平,你不理我我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感覺自己疼得透不過氣來” 說“靳北平,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說“靳北平,我只愛你,只愛你” 靳北平一言不發(fā),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他抱著她吻著她從門口到客廳,再到臥室,鐘語迷迷糊糊地回應(yīng)著他,她感覺很快樂,就好像是坐在秋千上,一會上一會兒下,好快樂,哪怕腿不小心磕著了,疼一會兒也就好了,最后還是很快樂。她覺得這樣比喻似乎也不對,又好像是踩在云端,輕飄飄的,一墊腳尖就飛起來,想要尖叫,想要幸福地大聲喊。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穿進(jìn)來,俏皮極了,一會掃掃她的小鼻頭,一會兒摸摸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