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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到他了嗎? 但是七叔看上去和平時沒有分別,一樣的平和而穩(wěn)重,難以把他跟記憶中的人聯(lián)系起來。 但是長寧很快就想出了更多的細(xì)節(jié)來對應(yīng),從本質(zhì)上來說,周承禮一直都是冷血殘酷的,他不過是掩藏起來了而已。 “那我……就先退下吧。七叔您最好是親自去告訴朱明熾,我可保您沒有性命之虞。這樣也可保趙家平安?!遍L寧說著想要退下了。 周承禮一直微笑著看著她:“長寧,七叔別無選擇,只能這么做。即便你不幫我,也不要管就是了。如果我掌控了朝政,你肚里的孩子,我自然會保它……平安的?!?/br> 趙長寧想起了十四歲的事。七叔曾經(jīng)這么猙獰而血腥過,但他也幫過她。他要是真的大權(quán)在握,會對她做什么……實在是很難說。 會不會重蹈覆轍?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能準(zhǔn)點發(fā)的,結(jié)果后面重寫了一遍,就3點了。大家凌晨安。 ☆、第100章 第100章 夜里內(nèi)室只留了一盞燈,趙長寧睡得并不安穩(wěn)。 她恍惚地又回到了那個夢境, 趙家滿門抄斬, 她重游趙家, 殘垣斷壁,院子里春來草木深, 草幾乎將房屋掩埋。 有人從背后抱住她, 他問:“知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死的?” “是被你害死的,因為朕如此信任你, 什么都會告訴你,你卻背叛了朕?!蹦莻€人低沉的說。 她以前也做過這個夢, 但是以前夢到這里就會戛然而止。 長寧想看清楚自己背后的那個人,但是身體似乎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恨意說:“分明是你記恨趙家人背叛, 你記恨了一輩子, 連我趙家的婦孺都不放過……” 那人低聲地笑:“你錯了,朕早告訴過你,你早日屈從于朕,朕就放過他們。已經(jīng)太遲了……” 她又聽到自己冷漠地說:“……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寺卿大人竟想背上弒君的罪名?”背后的笑聲有些邪肆,“你殺我倒是可以,只要你能殺得了?!?/br> 趙長寧這時候終于回過頭,一張臉清晰地映入她的眼中。 徹骨的寒意浸透了她,以至于趙長寧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她叫了守夜丫頭的名字, 很快簾子被撩開,丫頭擎著點亮的蠟燭走了進(jìn)來。見少爺已起身,擰了帕子洗臉。她立刻放了蠟燭接過來, 朦朧燭光下看到少爺抿著單薄的嘴唇,衣領(lǐng)微開。她立刻低下了頭。 長寧卻根本沒心思在乎一個丫頭,她想著夢里的那個人。 以前她一直以為這個人是朱明熾,其實她一直錯了,今天這個夢里,那個人是朱明熙。 這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朱明熙與她關(guān)系很簡單,他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這個夢給她提了個醒,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跟朱明謙的一場對話,那個時候,幼小的朱明謙告訴她,最后登上帝位的皇帝是太子。 她一直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qū),覺得當(dāng)皇帝的人不是朱明熙就是朱明熾,但如果……這兩個人都當(dāng)了皇帝呢? 朱明熾先逼宮當(dāng)了皇帝,朱明熙豈會善罷甘休,肯定會謀逆篡位的。她的夢已經(jīng)應(yīng)驗了一次,也就是說……朱明熙也許真的會成功? 那他說的背叛又是指的什么…… 趙長寧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昨晚剛決定要把他們謀逆的事情告訴朱明熾。畢竟她不能置朱明熾、置自己的孩子于不顧,甚至是置趙家于不顧。 ……在這個夢里最后當(dāng)皇帝的人是朱明熙。莫非就是因她提前告知了朱明熾他們謀逆的事,所以他才說是她背叛了她。 畢竟在此之前,朱明熙的確毫無保留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如果朱明熙最后真的當(dāng)了皇帝,那他和七叔究竟有什么依仗,能夠敵得過手握重兵的朱明熾?趙長寧了解七叔,他這個人天縱奇才,如果不是勝券在握,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她又該怎么辦? 趙長寧沉默了一會兒,問丫頭:“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丫頭答:“已經(jīng)過寅時了?!?/br> 那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也不必睡了。長寧招手道:“叫人進(jìn)來給我穿衣,另外把嚴(yán)先生叫過來,不可驚動旁人。” 官員都有養(yǎng)幕僚的傳統(tǒng)。嚴(yán)先生是她的幕僚,原是個舉人,會試屢試不第,到了六十歲見仕途多半無望了,就投身趙長寧做了幕僚。趙長寧見此人的確是有些本身,也漸漸重用了他。 她穿好直裰,洗漱后去了花廳。 嚴(yán)先生還在炕床上睡覺被人叫起,聽聞是趙大人找他,也不敢耽擱地小跑著過來了。他穿著件青布長棉襖,留了短胡子,正不住地打哈欠。 長寧讓他坐下,沉吟問:“先生可知我七叔此人?” 嚴(yán)先生這時候困意散了,點頭道:“周大人的名聲如雷貫耳,老朽原先聽過他的一些事,不甚感慨大人年輕有為。聽聞周大人回府,可惜老朽卻不能拜會周大人?!?/br> 長寧細(xì)長的手指搭著扶手,淡淡道:“我有件事拜托先生。他要在京城住兩個月,其間你幫我查查他究竟在做什么。我七叔生性聰明,別人恐怕奈何不得。他的消息都送進(jìn)趙府,你利用我的名義在趙府的關(guān)卡上安插人手探聽。不過不可驚動他?!?/br> “……那老朽可否冒昧一問,大人究竟是想查什么?大人說個具體的,老朽也好下手。”嚴(yán)先生拱手道。 長寧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告訴先生,而是不能說。但凡是敏感的事,你都告訴我就是了?!?/br> 嚴(yán)先生領(lǐng)命退下了。 趙長寧想再見朱明熙一面,畢竟從朱明熙那里套話比從七叔那里容易。她想見朱明熙倒也不難,上次朱明熙曾說過,若她有了回應(yīng),只派人去青衣胡同的藥鋪傳個話就是了。 趙長寧約他在臨江的茶樓里喝茶,她在茶樓里坐等了半個時辰,才有個其貌不揚,穿短袍的人來告訴她說:“四爺說,此地臨時有些不便,大人可否跟小的去**酒樓?實在是勞煩大人了,大人的隨從,最多只能帶上兩個?!?/br> 趙長寧靜靜喝茶,不過她也早就預(yù)想到了這個情況。在她知道了朱明熙的存在后,朱明熙肯定會確認(rèn)自己的安全才會現(xiàn)身。而這個派出來的人則一定是死士,倘若被抓就會自盡,如果自殺未遂,便是受盡折磨也不會開口的。 “前頭帶路吧?!壁w長寧放下了茶杯。 朱明熙如今的心思是越發(fā)的縝密了。 到了朱明熙所在的酒樓看了他,他正在吃菜,四周靜靜的。 窗外臨江正是集市,大年初三的集市很熱鬧,賣花燈的,賣炒貨的,賣糕餅的,挎籃子的婦人帶著孩子,漢子推著自家的架子車,架子車上坐著老邁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