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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了,晚上又去了一趟....” 第一趟,自然是道明方霏嫁的并不是趙家長房長孫趙榮昭,而是趙家太爺趙富云。 第二趟,自然是告知方家方霏‘歸天’的消息。 既然方霏沒死,那第三趟,定然就是去澄清死訊了。 ☆、008 回娘家 陳世子若是刻意去查此事,第一個找的,必然就是方霏娘家。 去方家傳話的人,是趙大管事親自安排的,不會有問題。 但短短半天時間,方家就接到這么多匪夷所思的消息,能不能消化,就不得而知了。 “嗯,你去一趟也好?!崩献孀谙肓讼耄X著方霏本人回去一趟最合適不過。 但方霏才剛嫁過來,即便是三朝回門日子也還不夠,更何況她‘夫婿’剛過世,于情于理,方霏此刻回娘家都不應(yīng)當(dāng)。 “但是,想個什么由頭好呢?”老祖宗沉思道。 這理由,不僅要讓趙家眾人覺得理所當(dāng)然,更要讓陳世子信服。 方霏早有準(zhǔn)備,將一道帶過來的一本藍(lán)皮賬簿拿過來,邊翻動頁面,邊道:“老祖宗,我上午翻了一下此番籌辦婚事采買的賬本子?!?/br> “您瞧,大米二兩銀子一石,我看了一下,成色一般?!狈仅钢渲幸豁椪f道,“方家也有不少人家是種田的,每年新收成色上好的米,也賣不到一兩銀一斗?!?/br> 老祖宗一聽,便知道其中貓膩。 但趙家事物繁多,老祖宗當(dāng)家從來是抓大放小,負(fù)責(zé)采買的下人只要別做得太離譜,老祖宗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此,趙家下人掌握了老祖宗的脾性,大數(shù)目自然不敢動手腳,但小撈小賺是常有的事。 平時,老祖宗也懶得計較,但現(xiàn)下方霏提了出來,便道:“你做何打算?” “方家都是些老實的莊稼漢,披星戴月勞苦一年,抵不過這些商戶一轉(zhuǎn)手賺的錢多。”方霏先是感慨一番,繼而才說道:“都是同樣的東西,何苦讓那些商戶賺黑心錢,我打算往后直接找方家人收購?!?/br> 趙家上下幾百口人,一日仨餐煮下來,沒個一斗米是不夠的,一年下來,足足幾百斗米。 多花了幾百兩銀子,可吃到的卻是同樣的大米! “遠(yuǎn)親也好,近親也罷,方家總歸是你娘家,你幫襯著他們也是應(yīng)該的?!崩献孀邳c點頭,表示贊同,“便這么辦吧,你親自回去一趟。” 得到老祖宗應(yīng)允,方霏便不再多留。 目送方霏離開后,吳mama才進(jìn)了屋,憂慮道:“老祖宗,用不用多派些人‘護(hù)送’太夫人回娘家?” ‘護(hù)送’是假,‘監(jiān)視’才是真。 方霏如今是名正言順的趙太爺正室遺孀,她若逃了,一來陳世子那邊會起疑心,二則,這對趙家將會是奇恥大辱。 老祖宗合上眼瞼,神秘莫測地笑了笑,道:“不必,她是不會逃的。” “老祖宗怎就如此篤定?”吳mama勸道,“畢竟知人知面難知心呀?!?/br> 方霏今年才剛十七,正處于花兒一樣的年華,將心比心的想,換做了自己,定然也不會甘心在趙家守寡守上一輩子! 老祖宗與方霏之間的約定,沒有第三人知曉,老祖宗也不想讓第三人知道! 聽了吳mama的擔(dān)憂,老祖宗只淡淡地笑了笑了,解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才剛不是還想著幫襯娘家人么,又怎么會逃呢?!?/br> 這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吳mama想了想,又擔(dān)憂起另一件事來,隨即脫口道:“老祖宗,若方霏娘家做大了,將來方霏可就......” 可就一手遮天了! 方霏在趙家身份特殊,輩分極高,自己也有些手段,若再加上個堅實的娘家做后盾,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一群村野莽夫,何足為懼?你也太小心了些。”老祖宗截口打斷道,抬眼瞟了一眼吳mama,又道:“她是趙家的太夫人,你往后別指名道姓的了,該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你好歹也是我教導(dǎo)出來的,不該犯這些忌諱才是?!?/br> 當(dāng)代,晚輩直呼長輩姓名,是會被扣上忤逆罪責(zé)的,那可是了不得的大過。 沒嫁人的姑娘若傳出‘忤逆’名聲來,這輩子定然是嫁不到好人家了,原因很簡單,在娘家都不敬親長,又且會尊重婆家的長輩?男子也不例外,‘忤逆犯上’的帽子一但戴上,這輩子的前程算是徹底毀了。 同樣的理兒,下人更加不能直呼主子名諱,此乃是大忌。 從趙家鎮(zhèn)去往方家村,必須橫渡洛河。 秦洛河以南便是趙家鎮(zhèn),在數(shù)百年前,由朝廷封賞給趙家祖上,隨著歲月變遷,趙家鎮(zhèn)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小鎮(zhèn)子,繁華程度比起縣城來說,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鎮(zhèn)上店鋪林立,貨品琳瑯滿目,天南地北的行商帶著自己家鄉(xiāng)特產(chǎn)來此販賣,將整個鎮(zhèn)子點綴得更加繁華。 但這份繁華,與趙家并無多大關(guān)系。 趙家信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宗旨,后輩子孫均是從文,無人從商。因此,趙家的田產(chǎn)都是以或賣或租的方式給了別人經(jīng)營。 自趙太爺領(lǐng)著大房回鄉(xiāng)后,趙家的收入便只剩下田產(chǎn)和商鋪的租金了,這使得趙家的生活水平降低了許多。 用完午膳,請來誦經(jīng)的和尚繼續(xù)朗誦經(jīng)文,大老爺帶著大房上下跪在靈前燒紙。方霏叫來周mama,帶上兩名家丁,從后院東側(cè)門出去,悄然來到渡口邊上。 渡口泊著幾艘運(yùn)送貨物用的大船,上貨卸貨的苦力正汗流浹背地勞作,方霏穿過人群,領(lǐng)著周mama一行人上了一艘只渡人過河的小船。 “趙太夫人好興致,這是要去往何處?” 才剛一進(jìn)倉,方霏便愣在當(dāng)場。 船艙中坐著好幾名一起渡河的乘客,標(biāo)準(zhǔn)的莊稼漢打扮,臉上均掛著友善的微笑,醇厚樸實。 唯獨靠近艙壁的矮桌后,坐了位錦衣華服的公子,說話時,單手執(zhí)壺,正往杯中斟酒。 面如冠玉,豐神俊朗,薄唇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投向方霏的那雙狹長鳳眼中眸光深邃明亮,似剪了一汪洛河水至于其中。 白衣公子坐在一群樸實無華的莊稼漢當(dāng)中,更顯得整個人出塵絕俗,宛似不識人間煙火的謫仙下了凡塵。 方霏一怔,頓時愣在當(dāng)場,心底一怵,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冷顫。 ☆、009 仇富 船上乘客并未在意方霏一行人的到來,畢竟繁華如趙家鎮(zhèn),南來北往的商旅行人數(shù)不勝數(shù),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