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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失散,是今天在外無意中遇見了她,相認后立刻帶回家來,又叫晴芷一一拜會過祖母兄長。 葉老夫人著實乏累,這些年白發(fā)愈來愈多,對她的到來不算熱絡,卻讓管事娘子再收拾一個院子出來,意思是把晴芷當成府里的正經主子對待,吩咐完后,便在眾人關切的催促下回房休息。 祖母走后,葉安北輕輕喘出一口氣,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抬眼時目光似乎洞悉了什么,“說罷,晴芷是從哪里找到的?” 他當然不懷疑meimei的認人水平,事實上,葉晴芷臉龐還殘存著兒時的稚氣,尤其是左臉頰的酒窩,和葉央記憶里一模一樣。但她在祖母面前將堂妹的來歷含糊帶過,葉安北必須問個清楚。 葉央深深皺眉,擔憂地望著晴芷,一時沉默。 說,還是不說? “奴家……我,是阿央jiejie從畫樓帶回來的?!奔澎o間,葉晴芷硬著頭皮開口,扯著袖子背對大門站了起來,“從前有個名字,叫……習槿。” 尾音帶著魔力,一絲若有若無的顫音揉得人心底發(fā)癢,再抬頭時媚眼如絲,看人時十足誘惑。 “……莫要告訴我,京里傳得畫樓頭牌就是你meimei?!比~安北被那眼神瞧的不舒服,略略別開目光。 “什么我meimei,她是咱們家的人!”葉央同樣不喜晴芷如此,可這能怪她嗎,難道那些個大家小姐是天生就會說話辦事的?晴芷有那樣的成長環(huán)境是沒辦法的事!所以理所應當地站出來為她說話,“若我在西疆無人相助,現在恐怕活得還不如晴芷!” 假如沒有師父又給銀子又教功夫,葉央估計也得淪落到那步境地。為了活下去,她能做投敵以外的一切事。 于是葉安北不再說話,他和晴芷是真的不熟悉,為難地皺眉,不知在想什么。 “要不,我還是回畫樓去,阿央jiejie,你就當不認識我。其實也沒什么的,在那里有吃有穿,過得比以前好,能見到你已經夠了……”說罷轉身欲走,晴芷神色哀切,唇邊一抹滿足的笑,福了一福,又看了葉央幾眼,想把這些年缺的一口氣補上。 原本在末位坐著,葉央在晴芷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跳了起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抓了進來,摁在椅子上,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這種硬邦邦的語氣很像小時候那個無法無天的葉大小姐,晴芷手腕有點疼,心里卻很高興。 “大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晴芷淪落風塵,哪怕是為求條活路,說出去也不好聽?!比~央像護著孩子的老母雞,把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目光灼灼射向葉安北。為了生存賣身青樓也就算了,還做到了艷名動四方的名妓,讓家里想低調都不行。 不過這件事的打擊,對國公府來說并不大。 一來,論出身,葉晴芷只是個遠房堂親的女兒,還是沒名沒分的丫鬟生的,連稱“庶女”都勉強。她是不是青樓出身,對家里來說都不重要,只要不沒事在外頭頂著國公府的名義惹事,老實在家呆著,旁人不會亂嚼舌頭。 二來…… “你是朝廷三品大員,我是寧遠將軍?!比~央頓了頓,“兩萬神策軍就在京郊守著,看哪個敢對咱們家的事說三道四!” 若非女兒身,以圣上現在對她的倚重,絕對算的上朝中的大紅人。軍校辦的風生水起,葉央只不過從青樓里救出了自家meimei,招誰惹誰了? 習武之身不畏寒,體溫也比旁人高些,透過衣衫,晴芷感覺到肩頭那只手的溫度,心底突然有了力量,“阿央……” “放心?!比~央低頭,沖她溫和地笑了笑,“以后挺直脊背走路,要記得你是葉家人?!?/br> 又是擺身份又是講道理,橫豎人家不會對葉家的遠房庶女有什么意見,葉安北思忖片刻,表明了態(tài)度:“明日祖母醒來,我去同她解釋。晴芷……今年也及笄了罷,回頭尋你大嫂,說個好人家。” 以葉央拿官威和神策軍壓人的態(tài)度,很難同葉老夫人達成一致,怕把祖母氣著,葉安北決定自己去說。 晴芷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有什么意見。 哪怕不是出身青樓,沒名分的庶女也嫁不到什么權貴人家。葉央看得很開,給她找歸宿,只要模樣周正人品好就成,還怕出身太高,會把晴芷欺負了。 當然,若她不愿意嫁人,自己每月的俸祿多養(yǎng)活一口,也不是養(yǎng)不起。 已經到了亥時末,旁的屋子沒收拾出來,就在內院給葉晴芷找了間空房,一切事物明日處理。葉央讓云枝和陳娘兩個陪著她,免得人生地不熟,她會害怕,自己則是一頭扎進了蒼雪苑的書房。 眾人各自離去,喧鬧了一陣的國公府總算靜下來。明日便是中秋,宮里設宴,怕是難得一家團圓。本來說后天夜里再聚聚,不料葉央下午出了門就沒回來,深夜折返又帶了個meimei,也就無人提起此事。 “大哥?!边~入書房時葉央還穿著裝貴公子的白綢長衫,身上nongnong的香粉氣讓人不禁蹙眉。 屋里又多了個大書柜,擺得滿滿當當的冊子,看著多卻很干凈。葉安北的書案上攤開了幾疊卷宗,字又小又密,他掐著眉心道:“剛剛老三在,我沒多問。你怎么去畫樓了?” 葉央連將軍都當得,逛個青樓當然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事,今年年初時,她還請了手下幾個校尉去聽曲兒呢。葉安北以為meimei會找出一大串的借口,不料她正色道:“查案?!?/br> “什么?”一時沒轉過彎兒,葉安北下意識問了句。 “軍營中有人……那個在畫樓見過羽毛標志,我便喬裝去看了看,意外認出了晴芷?!比~央說的嚴肅,在屋里緩緩地踱步,“事實上,我還真見到一個叫小月的人,戴了根羽毛樣的金簪,試探之下卻沒問出什么,便想著是否能由大理寺派人將畫樓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br> 事不宜遲,她今天鬧了一場強行帶回了葉晴芷,如果那里真有什么不對,已經是打草驚蛇。 葉安北同樣想到這點,立刻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聯(lián)系衙門,派人將畫樓圍??!” 一家子都是說一做一的行動派。葉央把自己知道的,隱去了關于謀反的事一股腦說出來,又讓大哥用人時可以從神策軍調動她的親兵。 凡是將軍皆可私養(yǎng)親兵,朝廷對人數有明確的限制。以葉央如今的品級,可以豢養(yǎng)近衛(wèi)二百,不過為了不留話柄,只在有人摸上了軍校她的房頂之后,組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輪流戍守在小院四周。 “好。”葉安北略一點頭,立刻叫來丫鬟,換上官袍準備出門。 宮里催得緊,他必須盡早結案。太仆寺的人已經排除嫌疑,無一有機會下手殺掉文大人。哪怕真正的死因是中毒,可要把匕首插進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