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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咬字清脆,扭頭沖立侍在幾位夫人身側(cè)的錢大娘道。 葉央頭一次想給吳貞兒捧場。畢竟商從謹家的廚子手藝的確好,不能因為看不慣她就否認這點。 被貴女死命一夸,錢大娘臉上呈現(xiàn)出很輕微的得意,“娘子有所不知,樓外樓里那位宋師傅正在后廚呢?!?/br> 連遠在杭州的名廚都能請來,可見商從謹又多花心思。 不過深知吳貞兒秉性的王巧箏卻微微蹙眉。在她印象里,吳貞兒并不是一個會夸別家的人啊…… “貞兒,人家連杭州的名廚都請來了,你送的若不是份貴禮,還抵不上呢!”女眷間有人開口。 果不其然,吳貞兒立刻接過話來,“那賀禮,可是我費了大力氣才得來的?!?/br> 坐席間有小小的追問聲,王巧箏嘆了口氣。就知道她家的姻親是這副樣子,愛借著旁人捧自己。 吳貞兒面露得色,繼續(xù)說:“八十八味靈芝草,可比木頭做的佩刀珍貴多了。唉,銀錢花費都是虛的,重要的還是心意?!?/br> 葉央本來在埋頭夾菜,聞言不禁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送的是佩刀? ☆、第46章 因想著這個問題,吃東西也沒了滋味。按說吳貞兒不會消息靈通到這個地步,葉央左思右想都沒頭緒,不知道她是怎么聽來的。 似乎在吳貞兒開口之前,有個丫鬟貼在她耳旁說了幾句,難道就是那時得到的消息? 送給主家的禮物貴賤不等,也沒有說現(xiàn)場就拆開的。像吳貞兒這種炫耀得太明顯,自己主動報出賀禮的情況太少見,有人捧場說了幾句“果然珍貴”后,討論聲便歇了,讓錢大娘取來些小玩意助興。 適合宴席上的游戲不少,多為行雅令等文縐縐的東西,葉央只擅長投壺,便在一旁扮演為擊鼓傳花的擊鼓人,用個小槌兒咚咚地敲著紅漆花鼓。 吳貞兒每每行令時聯(lián)出的句子工整又有意境,在北邊那張桌子上罕逢對手,連幾位夫人都夸了個好,恐怕坐到這邊,都得把王巧箏壓一頭。如果葉央主導呢,恐怕就拉著大家玩起投壺射箭,自己獨占鰲頭了。 班里第二名一旦遠離第一名,立刻煥發(fā)出異樣的活力。吳貞兒當了萬年的老二,明明身份不低學識不淺,當年京中卻只有葉央的名字,讓她極為不滿,哪怕數(shù)年后葉央沒招惹她,心里的怒火還一陣翻涌平息不下來。 現(xiàn)在自己備受稱贊,定國公府的大小姐卻只是個擊鼓人,讓人覺得分外解氣,越來越覺得那株八十八味靈芝草送得物有所值。 宴會終有盡時,桌上的菜撤下去換了果酪,才吃沒幾口,就有上了年紀的夫人說乏了要回去。有人起頭,便有趕著回家的也跟著告辭。王巧箏今日是跟母親出來的,她家管得嚴,需早些回去。 “路上小心?!比~央同她告別,她雖然玩不好行令游戲,卻沒拉著大家比劃拳腳,擊鼓人也當?shù)挠凶逃形丁?/br> 王巧箏低頭行了萬福禮,又囑咐她來家里坐坐,跟在母親身后走了。王夫人端莊富態(tài),眉目間一派淡然,隱隱透出的威勢卻讓人不敢造次,生的女兒卻柔柔弱弱的,還拉不下面子同作為姻親的吳貞兒翻臉。 葉央不是自己來的,就算想先走也得問過哥哥們。此時人已經(jīng)離席大半,她還未開口,錢大娘就又上了一碗酪子。 “云枝,你去外院看看,二哥和三哥到底好了沒?別又和人聊得開心忘了時間,咱們該回去了?!比~央吃著東西吩咐,看了眼天色,恐怕都快過未時,還是沒等到小廝傳信。 院門口有人快走了幾步,搶著回答:“二郎吃多了酒,嚷著頭疼正在偏廳休息,恐怕一時半會兒走動不得,你要不要去瞧瞧?” 葉央聽著聲音耳熟,下意識回頭去看,商從謹帶著幾分笑意驚飛了屋檐上的鳥,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望過來。 “你……哦,見過懷王。”她一時被吸進那抹眸色里,頓了片刻才想起要打個招呼。 “貞兒見過懷王,殿下萬福!”吳貞兒不甘落后,緊跟著行禮點頭,一干娘子也紛紛起身。吳貞兒未必多待見這位京中有名的煞神,可能和葉央對著干卻讓人很痛快——誰讓懷王進門沒有第一個跟自己說話呢? 商從謹把眼珠子從葉央臉上挪開,嘴唇抿了抿,湊成個不那么凌厲的表情,“言堇怠慢各位了。” 他作為東道主,卻不宜獨自出現(xiàn)在俱為女客的內(nèi)院宴席上,只是府里尚無女主人,全由錢大娘出面打理,到底有些怠慢。商從謹年歲又不大,各位夫人倒是贊他處事有條理的多。 有了那場“不打不相識”,全京城都知道商從謹和葉央的關(guān)系了,這兩個煞神湊一塊兒也沒什么不好的,除了吳貞兒,沒人對商從謹先跟葉央說話表示異議,反而慶幸被煞神之一點名的不是自己。 商從謹遠遠地站在院口,不便走近,葉央?yún)s一眼發(fā)現(xiàn)他身上多了樣東西,總算明白吳貞兒是怎么知道自己送的佩刀了! 因為兇神惡煞的懷王殿下,正把那木質(zhì)的佩刀掛在腰間呢! 定國公府合起來送了一份禮,葉央挑的佩刀是單獨送的,用個精致點的盒子裝了讓云枝去交給聶侍衛(wèi),云枝回來說懷王很喜歡,當時就從聶侍衛(wèi)手上接過來自己拿著了。她也沒問,角落里是不是有旁人盯著。 恐怕商從謹回房以后就打開木盒,將佩刀掛在了腰間,出來時被吳貞兒的丫鬟看到了。 ……不說別的,葉央深深覺得自己禮物送的不太對。按照懷王殿下這氣質(zhì),應該送只毛茸茸的兔子中和一下煞氣,送什么刀呀,商從謹手里拿雙筷子都像兇器! 此時宴席上人已走了大半,留下的寥寥無幾,商從謹就是故意等這個時候來的,想同葉央說幾句話,卻被旁人纏上了。 吳貞兒見不得別人把重心放在葉央身上,面對商從謹那張其實很溫柔的冷臉,硬著頭皮開口截話:“殿下天資斐然,若是把我那靈芝草制成丹丸,每日服一粒,益氣功效甚好,更助些精神?!?/br> “什么……靈芝?”商從謹一臉茫然,賓客送的大部分賀禮都沒清點,他也不知道吳貞兒送了什么。 那種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呈現(xiàn)在臉上,沖淡了幾分煞氣,吳貞兒嬌笑幾聲:“殿下是糊涂了,連我?guī)淼臇|西都不記得。仔細看看……還把如此做工的佩刀戴在身上了,起初我還以為是沉香木,這么一看,卻不像了,只是尋常的木頭嘛!” “的確不是沉香?!鄙虖闹敂苛松裆?。 葉央惦記著那碗沒吃完的果酪,始終心不在焉。商從謹卻以為她急著想回府,拖不到眾賓客都離席的時候,所以有些沉不住氣了。 ……也不知吳貞兒什么時候能走。 “既然不是沉香,殿下為何要把這做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