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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射在里面,只有兩次。一次是捉畫眉那天,一次是今天。 柔妃看著有些微微喘氣,正在閉目歇息的皇帝,目光帶著探尋。今日的登高之行,皇帝似乎極有收獲啊。從不伴駕登高的云將軍來了,陳云華對肖天思那古怪的疏離,陳夫人阻止女兒的挑釁,二女伴駕時橫插了個璐王……答案有些呼之欲出了。 皇帝與權(quán)臣之間的博弈,他贏了么? 第 37 章 皇帝似乎察覺到柔妃的目光,他睜開眼,側(cè)身與柔妃相對躺著,一張大手握住柔妃的小手,笑道:“可喂飽了阿柔?” 柔妃的臉頓時紅了,羞惱道:“陛下無狀,卻來取笑臣妾?!闭f著話,便要甩開皇帝的手,翻身背對皇帝。 皇帝抓住柔妃的肩膀不叫她轉(zhuǎn)身,柔妃不依,掙扎中兩人又摟抱在一處。柔妃恐又要侍寢,有些心虛的說道:“陛下……臣妾受不住了?!?/br> 還有什么比女人在床上求饒,更叫男人滿足的呢?;实垡魂嚧笮?,主動的松開柔妃:“咱們好好說會話?!?/br> 柔妃點頭,身子往里挪了挪:“那好好說話?!?/br> “說什么呢?”皇帝眉眼里都是笑意。 “說什么呢?”柔妃手撐在皇帝赤#裸的胸膛上,貝齒咬著紅唇,頑皮的笑著。 皇帝眨了眨眼:“此刻阿柔與朕,皆為赤子,最宜抵足長談。” 柔妃心念一動,目光便有些閃爍,皇帝觀察著她神色的變化,心中有些悵然,面對枕邊人,她竟如此謹(jǐn)小慎微?!安蝗缤?zhèn)€游戲?!被实壅f道。 柔妃奇道:“什么游戲?” 皇帝握住柔妃的小手,壓在心口,笑道:“朕提問,阿柔作答,然后換阿柔提問,朕來作答?!币娙徨泽@,他又補充道:“不可以說謊?!?/br> 柔妃驚訝得有些合不攏嘴,半晌方道:“陛下也不可以說謊么?” “自然?!被实鄞鸬馈?/br> 柔妃笑了笑,這樣的情景之下,她沒有拒絕的余地?!澳潜菹孪葐枴!?/br> 皇帝以掌支首,想了想,問道:“阿柔最喜誰的詩?” 柔妃如釋重負(fù),笑道:“妾最喜王維。該我問了哦。陛下最喜誰的詩?” “杜工部?!被实鄞鸬煤芨纱唷?/br> 柔妃贊道:“不愧是陛下,杜工部心憂家國,關(guān)心黎民蒼生,讀他的詩,能使人君常思民生艱難。” 皇帝道:“該朕了。阿柔最好的朋友,是誰?” 柔妃皺眉思索,為難的說道:“兩個可以么?” 皇帝努嘴:“不行,只能說一個?!?/br> 柔妃懊惱:“妾與閻家小姐、朱家小姐都是手帕交,若說與閻家小姐最好,那便負(fù)了朱小姐,若說是朱小姐,閻小姐也定會傷心?!?/br> 皇帝道:“管她們傷不傷心,直言便是,難道還怕朕在兩位小姐面前,出賣了你不成?” 柔妃吐了口氣,嘆道:“好吧,既然陛下不會同別人講,妾就實說了吧。妾雖先認(rèn)得閻小姐,其實與朱小姐更為投契。” 皇帝哈哈一笑:“阿柔為何與朱小姐更加投契呢?” 柔妃急道:“該我問了陛下?!?/br> 皇帝小雞啄米似得點頭:“行,你問你問。” 柔妃眼珠子滴溜轉(zhuǎn),問道:“陛下最好的朋友是誰?” 皇帝想了想,有些犯難:“朕……妃這問題,著實叫朕難以回答。有的人,朕當(dāng)他們做朋友,他們卻不敢和朕做朋友,若一定要說……應(yīng)該是方貞吧。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樣了?!?/br> “方貞是誰?”柔妃忙問,這名字,她從不曾聽過。 皇帝陷入回憶,悠悠的說道:“他是朕在麓山書院的同學(xué),彼時朕白龍魚服,混跡于學(xué)子之間,逍遙自在。方貞乃是眾學(xué)子中的首領(lǐng)人物,每每與朕把酒論道,多有狂放無忌之言。及至后來,他學(xué)有所成,卻不愿科舉仕途,終有一日,他決定云游四方,與朕作別時才說,他早已知道了朕的身份。”皇帝說著,久久嘆息,吻了吻柔妃的額頭,對她說道:“所以,杜嘉有許多的朋友,皇帝沒有朋友,而朕的朋友唯有方貞一個。” 皇帝說完往事,叫柔妃也沉默起來。自古以來,人人都向往著攀登頂峰,以為風(fēng)光獨占,至高無上,卻不知那頂峰只是一塊僅能立足的狹地。 “好了,該朕問了?!被实坌Φ溃骸案嬖V朕,阿柔為何與朱小姐更投契呢?” 柔妃輕笑:“這哪里有道理可講,投契就是投契啦。臣妾問陛下,陛下最佩服的人是誰?” 皇帝想也不想,答道:“本朝太祖皇帝,該朕了,阿柔存了多少私房?” “這……”柔妃掩嘴:“哎呀,陛下怎么連這也問啊。秘密呢……” 皇帝捏著她的臉頰,笑道:“說吧說吧?!?/br> 柔妃算了算:“并沒有多少,不過是每月的俸祿勉強度日罷了。陛下倒是賞了許多,不過都是珠寶古玩,有價無市?!闭f著,她貼上皇帝,往他身后一指,悄悄說道:“桂嬤嬤替我收在紗隔下面的矮柜里。” 皇帝瞥了一眼,認(rèn)準(zhǔn)了方向:“阿柔露了白了。 柔妃帶著幾分小傲嬌道:“不怕陛下知道。輪到妾了?!彼^,狠想了一會,問道:“陛下覺得,做一個好皇帝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這個問題,引發(fā)了皇帝的思索。他望著床頂,深深的皺起了挺拔的劍眉。為君不易,最大的難題是什么呢?是權(quán)臣jian佞?是敵國外患?還是天災(zāi)民變?這些都是難題,但算不得最大的難題?!笆菓卸琛!苯K于,皇帝說道,“懶惰才是明君最大的敵人。” 柔妃聞言,幾乎就要為皇帝鼓掌了。獨裁的皇帝,他個人的cao守能力決定了政治是否清明,決策是否正確,他被賦予了全天下最大的權(quán)利,同時也背負(fù)這最大的責(zé)任。人都有惰性,人的一生就是和自己的惰性斗爭的一生。業(yè)精于勤荒于嬉,皇帝的懶惰,既是國家的災(zāi)難。 “制定國策,處理政事?!被实蹞Я藫徨顾彳浀纳碜泳o貼著自己:“很累啊……” 柔妃的臉頰,熨貼著皇帝的肌膚,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年輕的帝王?!霸绯蝗绾ㄋh事不如看戲,決策不如蹴鞠……貪玩好耍,嬉戲游玩,誰不會呢?可若是陛下懈怠了,只顧自己縱情享受,以舉國之力盡一人之歡,那就成了昏君了?!?/br> 皇帝長嘆:“方貞曾說將萬民福祉系于帝王一身,是非常危險的事。天生萬物,以人為尊,而人本身,并無高低貴賤之分。王侯將相無種,便是帝王,亦可易姓。世間事便應(yīng)世間人說了算?!彼土祟^,吻在阿柔頭上:“若真如此,朕可省事兒了?!?/br> “如何才叫‘世間人’說了算?”柔妃挑眉,嘴角勾出一抹笑,十分之不以為然。 皇帝不以為意,說道:“他說應(yīng)該收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