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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深深的印子來,看著便疼。 待她想要細看,陸麒陽卻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入袖中,負到背后。再與沈蘭池對視時,他便只頂著一張輕佻的笑臉了:“我沒氣,你不用擔心。只是那柳貴妃礙手礙腳,盡使些下三濫招數(shù),難免讓人看著心煩,是時候讓她吃個教訓(xùn)了?!?/br> 柳貴妃也是柳家人,這次設(shè)計,必然有柳貴妃的一分功勞,沈蘭池自然對那柳貴妃全無好感。 “長個教訓(xùn)?”沈蘭池挑眉,道,“你信不信,我能讓她連貴妃也做不成?” 她重活一世,知道的事兒肯定比旁人多;更不巧的是,她也知道了后來發(fā)生于柳貴妃身上的幾樁大事。 從前她不對柳貴妃動手,那是因為柳貴妃與她并無直接摩擦,而且,她尚需要柳家將陸兆業(yè)按得死死;而如今這柳家這么不客氣,三番兩次如此直白地對自己動手,先是和親,再是吳正墨,那就不要怪她沈蘭池守不住事了。 “我信。”陸麒陽答道,“可你打算如何做?” “你把耳朵湊過來?!鄙蛱m池朝他招手。 兩人耳語一陣后,陸麒陽做出惑色,問:“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神通廣大連小爺我都絲毫不知情,你一介深閨女子,竟對宮中秘辛了解地如此清楚,莫非是被人騙了?” 沈蘭池聽了,有些支吾。 她該怎么解釋? 她就是知道嘛! 她告訴陸麒陽的這幾件事,在前世可是舉國皆知,鬧的沸沸揚揚。可她對陸麒陽又該怎么說呢? 陸麒陽看著她滿面苦惱之色,心底的陰云瞬間消散。他很想笑,又得憋著不笑出來,假作出一副疑惑懵懂的模樣,這讓他忍得很是難受。 他清楚地知道,面前這丫頭是因為重生而了解了柳貴妃的秘辛。 他就是喜歡看沈蘭池磕磕巴巴藏著重生的事兒,對他做出滑稽解釋的模樣來。 他知道她重生了,只可惜,她還不知道他重生了。 就算她試探個不停,可他陸麒陽就是有本事統(tǒng)統(tǒng)搪塞回去,讓她摸不著邊際,如墜云里霧里。 時候未到,還是不要讓她知道自己的打算了,平添擔心。 “你,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沈蘭池想來想去,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能道,“總之,你信我便是,這是真的?!?/br> “好好好,爺信你,爺信你。”陸麒陽就和哄孩子似的,語氣有些敷衍。 “那就這樣說定了?!鄙蛱m池朝他一笑,道,“我這便回去了?!?/br> 說罷,她便翻身上馬,朝著安國公府去了。 陸麒陽立在原地,望著她纖麗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漸漸散去了。 看來,他的手腳要更快一些了。 陸子響是決不能登上皇位的,陸兆業(yè)亦然。 待沈蘭池的背影徹底消失后,陸麒陽帶著幾個仆從,朝登云閣去了。他本就與人有約,中道因為吳正墨之事而耽擱了,如今已是遲到了一個時辰。 不過,陸麒陽倒是一點兒都不急。 因為他約的那人,極其有耐性。 入了登云閣,陸麒陽便上了二樓。雅間的錦簾撩起,他便見著了客人的面孔——河間王的次子陸敬樺正不安地坐著,略顯稚氣的面容上帶著一股失落。 看到陸麒陽風塵仆仆的身影,陸敬樺露出驚喜之色,道:“麒陽哥,你來了!我還以為是我哪兒惹到你了,你這才故意騙我解氣?!?/br> “中途有事,這才耽擱了?!标戺桕栃α艘宦?,入了座,“上次我與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如何了?” “我……”陸敬樺攥緊了衣領(lǐng),道,“若是只幫那么小小的一點兒忙,我倒是可以。再多的事兒,我便扛不住了。麒陽哥在二殿下身旁做事,自然比我更有分寸,麒陽哥自己斟酌著便是?!?/br> 陸麒陽瞧見他不安的樣子,便剝了一枚白果遞給他,道:“你不用慌,只不過是替我守著一隊兵的事情罷了?!鳖D了頓,陸麒陽揚唇一笑,又道,“在我眼里,你倒是不比二殿下差多少。” 他話中似有深意,可陸敬樺不敢多想。 自己家中無權(quán)無勢,他怎敢胡思亂想呢? 不一會兒,兩人又說起了上次見著的吳修定的事兒,相談甚歡。 *** 沈蘭池回家中待了幾日,本以為江夏王妃會打消求娶她的心思;誰料到,沒過幾天,江夏王妃又上門來,詢問沈大夫人考慮的如何了。 如此一來,沈蘭池便有些奇怪了。 那江夏王妃明明對自己有所遷怒,眼底的怨恨那是分明真切的,又如何愿意再上門求娶自己呢?這副模樣,倒不如說是受人所迫,必須得來娶她了。 她心生疑慮,便借口探望陸知寧,去了江夏王妃府上做客。 陸知寧雖受了驚,卻還是出來做陪。只不過,她對著沈蘭池的臉色,再也沒有從前這么好了,也不再喊她“表妹”。江夏王妃倒是隱去了對沈蘭池的不喜之意,口口聲聲只說自己對沈蘭池有多喜愛。 陸知寧在旁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張小臉神情悶悶。聽母親一個勁地夸贊沈蘭池,她忽而飛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再好的人又如何?誰又配的上哥哥呢?” 這話一出,場面登時有些冷了,江夏王妃尷尬一笑,連忙呵斥道:“你怎么說話的呢!這樣子,要是讓你哥哥娶不上妻子,被京城人恥笑,又該怎么辦?” 聽到那句“被京城人恥笑”,陸知寧像是被人踩了一腳,眼眶陡然變紅了。她低垂下頭,小聲說:“我說著玩的,沈小姐別放在心上。若是能嫁給哥哥,那是極好的事兒,先恭賀沈小姐了?!?/br>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急著讓表妹過門,親上加親了!”江夏王妃連忙打圓場,笑呵呵道。 沈蘭池瞧著陸知寧的反應(yīng),心底越發(fā)地覺得不對勁。 待要告辭時,沈蘭池卻不急著走,假作離開了,卻又折身回來,立在緊閉的門前。果真,她聽得房里傳來了陸知寧的哭泣聲并江夏王妃的怒斥。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自己有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腌臜心思,我何至于被逼著去給你哥哥求娶那沈家的姑娘!要是不娶沈蘭池,這事兒怕是要鬧得全京城人都知道,到時候你心底就樂意了?” 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