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書迷正在閱讀:第一戰(zhàn)場指揮官!、超次元偶像[綜漫]、名動四方[星際]、優(yōu)等丈夫、[重生]天生麗質(zhì)、jian妃傳、養(yǎng)子成龍、女將葉央、末世之盲女的小伙伴、想不到的事多了
終于抵京。 據(jù)說這使團(tuán)帶了無數(shù)禮物,黃金、香料、布匹暫且不提,竟還有紅發(fā)碧眸的奴隸與舞姬,裝了滿滿一車。使團(tuán)一入京來,那車隊便浩浩蕩蕩的,占了一整條道。百姓簇?fù)矶希瑪D滿京街,爭相一睹這異域來客。但見這般伽羅人果如傳聞中一般身量高大,高鼻深目、眸泛碧色,與楚人大為相異。 已是日暮時分,天邊橫鋪一道金燦斜陽。朱雀街邊的酒樓家家滿座,二樓窗戶扇扇大敞,探出無數(shù)腦袋來,爭先恐后地瞧著那般伽羅人的身姿。 登云閣的小二也不例外,捻著布巾,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張望了好一陣子,想要看看那般伽羅人生得什么模樣。掌柜的撥了好一會兒算盤,都不見小二收回眼來,便怒道:“郭二,你瞧什么瞧?還干不干活了!” 那叫郭二的小子畏縮了下,急忙諂著個笑臉立到了門口。郭二剛站好,登云閣前便停下一頂轎子,轎里下來個身穿竹青色圓領(lǐng)錦袍的公子哥,面孔英武,身量結(jié)實。這公子哥瞧見郭二,便遞了一小塊碎銀過來,問:“世子爺可來了?” 郭二混跡市井已久,知曉這銀錢是封口的意思,立刻諛笑道:“這位是宋公子吧?那位爺已候您多時了?!闭f罷,便大跨著步子,點頭哈腰地在前引路。 年輕公子微一頷首,仰頭望一眼登云閣匾額,這才徐步踏入。 二樓的“知天地”雅閣里,竹簾已換了花葉紋的水紅布簾。陸麒陽倚著窗,又在剝一盤白果。他手指靈巧,剝得快,吃得更快。轉(zhuǎn)瞬功夫,桌上便留了一堆果殼。 郭二撩起了布簾,順手收了一桌子果殼,對陸麒陽道:“爺,宋公子來了。” 陸麒陽指一指對頭,道:“坐?!?/br> 那穿著竹青色長袍的公子一撩衣擺,坐了下來,目光直直落到陸麒陽面上,滿是打量之色。 他名為宋延禮,出身將門宋家,乃是二皇子陸子響少時伴讀,與陸子響交情頗深。 “世子爺挑在今日與我見面,又在這等地方,未免有些不妥?!彼窝佣Y道。 “無妨。橫豎在你家殿下眼里,我陸麒陽不過一介閑人。就算是見你一面,也不過是聊些風(fēng)花雪月之事?!标戺桕柌⒉辉谝?,“今夜陛下大宴般伽羅國使臣,還望宋公子看顧好你家殿下安危?!?/br> 宋延禮面露遲疑之色,道:“般伽羅國使臣入京,與二殿下又有和干系?” “要我解釋,也解釋不清,你照做便是。多留個心眼兒,總不會出錯?!标戺桕柕?,“你家殿下運(yùn)氣是好是壞,就看今夜這一遭了。”頓一頓,他拋著白果仁,又道:“興許,還會有個小傻子沖出來,替你家殿下?lián)醯暨@一災(zāi)?!?/br> 說罷,陸麒陽反手一彈,手中的果仁忽如飛箭似地急射出去,直直打中了樓下一個光膀男子的腦門兒。那男子佝僂著腰,一副行跡鬼祟模樣。被果仁打中了,便捂著腦殼“哎喲喂”地叫喚了起來。 宋延禮微驚,立即站了起來,急切道:“可是有人跟著延禮來了?延禮這便走,必不會給世子平添麻煩?!?/br> “哎,沒事兒?!标戺桕枀s道,“我不過是看那人在偷別人錢囊,順手幫個忙罷了,你且坐下。” 宋延禮愣了一下,這才重坐了下來,輕撫衣袍。 他心有疑慮,卻不大敢問得出口。 今年始夏,二殿下歸京之時,這鎮(zhèn)南王世子便特意差人來提醒,說有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要二殿下務(wù)必小心。彼時宋延禮幾人自傲非常,只當(dāng)他在渾說,全然不放在心上,結(jié)果陸麒陽竟親自前來,說是要護(hù)二殿下一路平安。后來那馬車當(dāng)真翻下山崖去,險些出了大事,這才驚醒了宋延禮等人。 此后,陸麒陽常有暗中襄助,讓陸子響多番化險為夷。只不過陸麒陽從不與陸子響明說,只向宋延禮暗暗提點。事后宋延禮告訴陸子響,陸子響也只當(dāng)他在說玩笑話,并不當(dāng)真。 “那鎮(zhèn)南王世子不學(xué)無術(shù),渾噩度日。他一句玩笑話,你們便當(dāng)了真?”陸子響總是這樣笑道。 宋延禮將這疑問悶在心間已多時,看著對面的小世子探著腦袋張望那般伽羅人的樣貌,他有些耐不住了,便問道:“世子為何不自己與二殿下說?世子明明精于時事,亦有一雙洞內(nèi)察外之眼,本不該留于池中,緣何終日假作紈绔模樣?” “嗯?”陸麒陽笑了起來,“宋延禮,我?guī)湍慵业钕拢徊贿^是‘順帶’罷了。爺還要其他正事要忙,沒甚么空與你家殿下虛與委蛇。”說罷,他將手中的白果仁塞到宋延禮口中,拍拍手上果屑,道,“你慢慢吃,我這就走了。宮中美人如隔云端,錯過了,便瞧不著了。” 宋延禮被塞了一嘴的果仁,吱吱嗚嗚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陸麒陽一撩簾子,走了。 *** 陸麒陽出了登云閣,抬眼一瞧,天色已暮。烏金沉了泰半,只余一道殘金鋪在天際。般伽羅人的車隊已入了宮城,朱雀街上百姓漸漸散去,重顯露出青石鋪砌的莊嚴(yán)大道來。 他半垂了眼簾,右手一彎,摸出袖中一件物什,原是一柄窄匕,用紅線捆了綁在小臂上。匕鋒出鞘,滲出一道透亮銀光來,也映出陸麒陽一雙微挑鳳眸,眸色比漆夜還要沉上幾分。 “那個傻子……” 喃喃說罷,他便將那柄匕首歸入袖中,仔細(xì)掖好。 *** 為大宴般伽羅國使臣,宮中已做了萬全準(zhǔn)備。玉階金瓦,一派天家威嚴(yán);寶燈翠壺,流轉(zhuǎn)人間富貴。宮人往來如魚,絲弦更塞天音。 廣信宮中,柳貴妃于一人高的西洋銀鏡前自照。 她挑了一身掐牙金挑線錦裙,廣袖上浮著銀絲牡丹紋;如意高鬟飾以一色赤金珠釵,行步間愈顯得貴氣非凡。這般打扮,若要讓不知情的旁人瞧見了,興許還以為她是六宮之首。 柳貴妃撥一下耳下珠墜,對身旁嬤嬤道:“如嫣已到宮里來了吧?可叫二殿下過去了?” 那老嬤嬤垂眉低首,道:“二殿下說是要去探望永淳公主,前刻已經(jīng)去了昭華宮。” 柳貴妃聞言,笑容驟冷,道:“探望什么永淳?八成是找那沈家的二小姐去了?!鳖D了頓,她摘下耳上那對玉鐺,道,“這耳墜子有些不襯顏色,再挑一副來。” 待宮女重新取了一副耳墜來,柳貴妃道:“當(dāng)初響兒拿著那副玉鐲子,本宮就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