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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何敢不遵從?幾位貴女應(yīng)下了,各自回去換衣服。 陸知寧與季飛霞回來的最早,兩人都別別扭扭的,極不自在,只得胡亂地扯了些有的沒的,問起嫁娶之事來。永淳公主聽了好奇,也與她二人聊起天來。 “江夏郡主不在京中,自然不知道我那堂兄有多搶手。同是姓季的,我哥連他一根指頭都及不上?!奔撅w霞扯著袖口,小聲道。 “我連京城里的人都認不熟呢!”陸知寧笑道,“不過,我倒覺著那阮家的少爺是個翩翩俊才?!?/br> “莫非郡主心儀那位阮公子?”季飛霞道。 “瞎說什么話呢,我母妃早說了,要我在江夏嫁人。”陸知寧嚷著。 又過了半盞茶功夫,沈蘭池也從宮殿那頭出來了,只見她穿一身雨花錦直綴長袍,烏發(fā)束起,一身風(fēng)流自在。幾個人里,就屬她最像一位肆意灑脫的公子哥。 “jiejie們在說些什么呢?”沈蘭池笑問。 她這一笑,真可謂是風(fēng)光霽月,灼灼其華,幾位小姐不由看呆了,連永淳公主都有些后悔叫她去換衣裳了。 “我們在問郡主可有心上人呢。”季飛霞笑了一陣子,就將話頭轉(zhuǎn)到了沈蘭池身上,問道,“蘭池jiejie呢?有沒有心底歡喜的人?都是好姐妹,定會好好替你保守秘密。” “自然是有的?!鄙蛱m池不忙不亂,對幾位貴女笑道,“我喜歡的這人呢,姓陸。遠在天邊,近眼前?!?/br> 眾女一聽,立即懵了,面孔悄然變紅。 “遠……遠遠遠在天邊,近眼前?”季飛霞緊張道。 “姓……姓姓姓姓陸?”陸知寧也緊張道。 陸知寧捏著汗津津的手心,偷偷摸摸對季飛霞道:“怪不得那柳三瞧著我表妹的眼神就不大對勁,原來我表妹打扮成男裝模樣竟是這樣好看?!?/br> 瞧見幾個小美人為自己臉紅心跳,沈蘭池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穩(wěn)穩(wěn)當當坐下來,用了一盞茶,一邊挑眉笑著,一邊從容道:“我喜歡的這人呢,為人純善,用情至深,擅長武藝,又長得極好看?!?/br> 說罷,她揚唇望著永淳公主,細細手指拿那杯蓋兒捋著碧色的瓷杯,不緊不慢。 永淳公主微吸一口氣,心底小鹿亂跳:“擅……擅擅擅……擅長舞藝……” 面前的沈二小姐穿了一身男裝,竟比自家的兩個兄長還要耀目些,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就在此時,幾人聽到一道威嚴沉穩(wěn)聲音傳來,問:“永淳,你這又是在鬧什么?” 但見靜亭另一頭,露出一截明黃衣袍來,原是今上駕至。除了跟前有兩個領(lǐng)路的內(nèi)監(jiān),楚帝身后還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打頭的是柳貴妃,她穿了身纏珠紋妝花緞金羅裙,髻上壓了兩對白澄澄的簪子,貴氣逼人;貴妃身后站著熾手可熱的二殿下,二殿下的身旁則站著山陰王家的陸敬樺,以及…… 鎮(zhèn)南王府的陸麒陽。 世子爺正把玩著手上扳指,似笑非笑地瞧著這幾人。 當即,沈蘭池嗖的一下,從凳子上直直彈了起來。 第40章 誤打誤撞 遇到尷尬之時, 如何巧妙化解? 那當然是順勢而為,巧借天時、地利、人和,假作無事發(fā)生。 沈蘭池直直從凳上彈了起來, 下一刻,就溫溫雅雅地躬了身, 朝著楚帝等人抱拳一禮, 彬彬道:“草民沈蘭池見過陛下、二殿下、貴妃娘娘、世子……” 要說的名號太多, 她險些舌頭打結(jié);好在足夠行云流水,若無其事, 仿佛她站起來,就是為了行禮。 楚帝撫須一笑, 道:“未料到沈家的小姐作男兒打扮也是一副好模樣,倒比你那位畫技卓絕的兄長還要像個翩翩君子。”說罷, 又問永淳公主,“永淳, 這是在鬧些什么?” “回父皇, 永淳想著給那般伽羅國的使臣來些新鮮的玩意兒,因而就叫她們打扮成男裝模樣?!庇来竟鞔鸬? “父皇定然也不曾看見過吧?” “哦?”楚帝瞧見永淳公主的臉上粉羞未褪, 戲言道, “方才朕聽沈二小姐說,她心儀之人才貌雙全, 武藝高超, 還是個姓陸的。不知道朕聽錯了沒有?” 沈蘭池未料到這句話會被陛下等人聽著, 耳根微紅,忙解釋道:“不過是蘭池玩笑之語,陛下切不可當真。” “哦?是玩笑?”楚帝反問。 “是……是玩笑之辭。”沈蘭池有些心虛,偷偷瞄了一眼陸麒陽。 世子爺站在陸子響身后,一副等著秋后算賬的面色。反倒是陸子響,面帶笑意,英挺眉目里俱是暖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陸麒陽似乎是輕嗤了一聲,眼神飄轉(zhuǎn)而開。沈蘭池瞧了,在心底狡辯道:她確實是在開玩笑嘛!又有什么好嗤笑的? 她喜歡的那人,又何止是“長相俊俏、擅長武藝、用情至深”這樣的好? 明明是需要用兩輩子的運氣,才能換來的好。 “父皇,沈二小姐畢竟是閨中女兒,總不好拿這婚嫁之事玩笑?!标懽禹懳P唇角,對楚帝恭敬道。 “響兒想的周到?!背塾朴茋@了口氣,露出副遺憾神色,“朕原本還道,身后這群小子里,有哪個長了臉面,得了沈二小姐青睞?!?,一個兩個,俱是不爭氣的?!?/br> 柳貴妃聽了,扯了扯嘴角,嫵媚笑意一滯。好一會兒,她才重綻笑容,催道:“陛下,母后還在等著您呢。要是去晚了,難免惹母后心憂?!?/br> “險些忘了這一茬?!背圩骰形驙?,又對永淳公主道,“這男裝打扮雖有意思,可卻比不得永淳平日里的裝束。既然要那般伽羅國的使臣知曉,何為大楚女兒風(fēng)采,還是不要折騰這些玩意為好?!?/br> 永淳公主聽了,乖巧地應(yīng)了聲“是”,心底卻懊惱不已。 楚帝領(lǐng)著那群浩浩蕩蕩的人離去了。柳貴妃臨走前,回眸望了一眼沈蘭池,目光掠過沈蘭池手腕上那個樣式古舊、掐了金絲的玉鐲子,神情忽然一沉。 *** 陛下發(fā)話,永淳公主不敢違背,只得讓眾女又換回了平日衣裝,老老實實練起舞來。不過,她仍是耍了點小心思,要四人皆戴上面紗,掩去一半容顏。如此一來,任憑那沈家的二小姐如何貌美,旁人也瞧不見了。 過了大半月,那般伽羅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