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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時有點凝滯,直到一道聲音響起:“你打算睡這兒了?” 她聞聲迅速扭頭—— 簡潔的T恤,牛仔褲,程白的慣常打扮??吹剿霈F(xiàn),她自然是無比驚訝。 程白朝張越人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然后拉了園園就走。 園園內心迅速權衡了一下,比起主編大人,似乎還是跟程白走比較恰當,雖然這感覺就像是選打針還是打點滴。她回身跟張越人道再見:“主編再見!” 張越人沒什么表示,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手機為什么不開?”程白系上安全帶,并沒有馬上開車,轉頭問。 “啊……”園園趕緊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然沒電。她咽了口唾沫,低聲回道,“沒電了。沒注意到?!?/br> 程白知道原因后,皺了下眉頭,一腳油門踩下去,再也沒理她。 他大概是很不愿意來接她的吧,園園想,一定又是勝華叔叔讓他來的。車里很安靜,她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放點音樂或者聽點廣播,也不至于兩人這么不尷不尬的。 “工作是不能勝任嗎?才會弄到這么晚?!?/br> 什么話嘛,園園嘀咕:“要你管?!?/br> 程白回:“沒辦法,我最近無聊?!?/br> 園園不由想到了某句俗話:下雨天打孩子,沒事找事做。 “剛才那人是你單位的領導?” “嗯?!?/br> “不是男朋友?” 園園張口結舌:“怎么可能呢。” 程白也一點都不意外道:“確實。” “……”啥意思??? 之后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家。 周日,園園忙里偷閑回了趟老家,去看望前天已出院回家的奶奶。那天她在單位,勝華叔叔送了奶奶跟mama回去,mama給她打電話叫她不用擔心她們,讓她專心工作。老人住院這段時間,她去看望過幾次,老人只要清醒著,就對她惡聲惡氣。mama不想她受委屈,后面索性就不讓她過去了。 園園的老家在玉溪鎮(zhèn)——菁海市最東邊上的一個古鎮(zhèn)。從菁海市坐車過去大約一小時左右。 這幾年玉溪鎮(zhèn)的名聲越來越大,因為前任的書記和鎮(zhèn)長都特別有遠見,他們順著全國旅游的大潮,努力挖掘本鎮(zhèn)的水鄉(xiāng)古鎮(zhèn)特色,將老街重新規(guī)劃了一番,最終把玉溪鎮(zhèn)打造成了很多文藝人士鐘愛的“小橋、流水、人家”之地。 但其實玉溪鎮(zhèn)這個名字是建國后才有的,它最早以前只是一個村,叫公主村,因為村南有個祠堂,供著南宋時期的一對公主和駙馬。不過玉溪鎮(zhèn)的居民們都姓程,而被供奉的駙馬卻姓傅,關于這一點背后的原因,如今鎮(zhèn)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而也許有著帝王血脈庇佑,公主村歷來文脈興盛,出過不少進士和學者。 對于這些歷史舊事,園園只有一個想法:幸好自己出生得晚,公主村什么的,跟旁人說這種家庭住址壓力會很大的。不過話說回來,她家祖先還真會選地方。跟皇孫貴胄做鄰居。 園園的家在老街上,門面租給了鎮(zhèn)上的一個子女都在國外的退休女老師。女老師把自己家里的藏書都搬了過來,開了一個咖啡書吧。往來的游客都愛來這里坐一坐,不為看書喝咖啡,就為了體驗一種悠閑自在的感覺。 園園快走到家的時候,遠遠就望到了那棵高大參天的紅豆樹,枝椏縱橫交錯,綠葉層層疊疊。這棵紅豆樹被驗證已有一千多年的樹齡,它長在玉溪鎮(zhèn)最北邊的廢墟上,與公主駙馬的祠堂南北遙望。而據(jù)說紅豆樹所在的那片廢墟地在清朝的時候原本也是一個祠堂,但太平天國的時候突然莫名坍塌了。之后,這個廢墟一直有鬧鬼的傳言。因此也沒有人再去建屋子。到如今,那里只剩下斷壁殘垣,以前究竟是什么樣的布局,已經不太看得出來了。在全鎮(zhèn)特色改造的時候,這個廢墟是重建還是留存的問題也被多次搬上會議討論。但因為始終爭執(zhí)不下,被暫時擱置。只有那棵千年紅豆樹,被圍了鐵欄桿先保護了起來。 園園想到自己小時候很愛去那里,那時候,絕大多數(shù)孩子不敢去那里,但她偏偏卻對那邊情有獨鐘,尤其是喜歡那棵紅豆樹——每當春末夏初它就會開出紅白相間的花,那花像是蝴蝶的形狀,一朵朵停在樹上。而到了深秋,就會有豆莢成熟落地,掰開豆莢,里頭就是一對一對的紅豆。她站著家門口眺望了紅豆樹片刻后,才從包里翻找出鑰匙。因為女老師的店,她回家一般都走后院的門。 園園這天在家陪著mama給奶奶擦了身子。又惹得老太太說了很多胡話……連她是不祥之物都出來了。 她明明看起來比北京奧運的吉祥物還萌!想完,自己也覺很冷地抖了下。 戴淑芳看著自己女兒委屈,卻又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有些難過地摸了摸孩子的臉。 傍晚,園園吃了晚飯離開的時候,繞路去了那片有著那棵老紅豆樹的廢墟。這時刻大部分的游客已經散去,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在樹下,或休息或拍照。一線夕暉,慢慢自西天隱去。曾經這里荒蕪、神秘,不像現(xiàn)在,游人如織,喧囂滿日。 園園抬頭看著這活了千年的古樹,蒼蒼然地綠了滿天滿眼。 “不知是誰在千年前種下了這棵樹?”園園聽到身后有游人說。 第六章、為你洗手作羹湯 周一,園園聯(lián)系了傅教授,電話是之前幾經周轉,通過同事的朋友的老師問到的。 那邊一接通,園園便恭敬道:“您好,傅教授,我是雜志的編輯,我叫程園園,冒昧打擾您——” 那邊的人緩緩說道:“程園園,我們確實有緣?!?/br> 呃…… 園園愣住了,這聲音,是傅北辰的! 有緣什么的,園園心說,其實是我上司知道我認識你,才特別派了我找傅教授談的。但我不好意思一再地勞駕你。 可結果呢,還是先撞上了他。 之后園園老實說明了原委。 傅北辰笑了:“我父親今天約了人去釣魚了。你明天有時間可以過來。至于傅教授愿不愿意接受,得靠你自己跟他溝通了?!?/br> “謝謝!”園園此刻的感覺有點復雜,但感激是誠心不過的。 “明天你直接到我家吧,地址我短信發(fā)給你。”傅北辰說,“我現(xiàn)在要去機場,出兩天差?!?/br> “又出差啊……”園園不假思索道,“你別太辛苦?!闭f完才覺自己好像依稀仿佛有點逾矩了。 “嗯?!睊鞌嚯娫捄?,傅北辰把父親的手機放回到餐桌上,寫了一張便條,告知自己出差的事,以及明天有人要來找他談點事,讓他務必見一下對方。 陸曉寧拎著傅北辰的公文包站在一旁,等他做完了一切,才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您這樣?!?/br> 傅北辰拎起行李袋,沒有回應助理的探詢,只道:“走吧?!?/br> 隔天園園吃過早飯,帶上欄目計劃,就出發(fā)去了傅北辰發(fā)給她的地址——孚信新苑。 孚信新苑位于H大的一隅,是屬于學校用地給教工造的住宿樓。H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