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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言,回想起當(dāng)年大周宮中瘟疫之事,心下頓即感沉。當(dāng)年的那場瘟疫不僅亡了十之八九的大周皇室之人,更有數(shù)以千計的無辜之人因此禍而亡。而我至今都能清晰的記得那一具具尸體,和那從井中打撈上來的一具具腐尸。想想都覺觸目驚心。 而稍平復(fù)了一些心境后,我才便言道:“或許是吧。更何況這立后表面上看容易,實際上也不容易。而且自古后宮都牽延著朝堂。就算撇開朝堂之因,就拿皇后本身一人而言,若是立了位善妒女子為后,則后宮定然不寧;若是立了為心狠女子為后,則后宮定起血腥;若是立了位無能者為后,則后宮宮紀不明后宮必亂;而若是立了位權(quán)野心重者為后,則后繼之君大權(quán)旁落......” 冬竹道:“原來這么麻煩啊,那是不是就不立了?” 我淡然一笑,道:“那也非也。再說這位大周皇帝登基不過才兩年,還不急”。 冬竹聽言深思片刻,即有了些訕訕的。 我遂長嘆了一氣,這東方煜他有的是帝王心思,他的心在天下! 而到了年后正月初五,我便收到了易中行的飛鴿傳書:北狄可汗病逝,穆罕可汗繼位。 而到了正月初七,就便收到了水令雨的飛鴿傳書:蘇禮、蘇文上表奏請回京都悼念太子妃娘娘。 我遂心思:這位北狄可汗在當(dāng)太子時期,就多次奏請請纓南下。而這正是大楚北方不穩(wěn)時,現(xiàn)在蘇禮、蘇文卻偏挑在此時奏請回京悼念太子妃,就是有意在向正康皇帝“為太子妃薨一事”討要說法。然而以蘇家軍鎮(zhèn)守北方幾代人,無論是對北方地形的了解、風(fēng)土人情的了解還是對氣候的習(xí)慣,都非是其他軍隊可以馬上調(diào)換的。 看來京都會有動作了! 而到正月十四,秋霜才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瀟遙山莊 ,一回來便向我轉(zhuǎn)達了東方煜及慕容拓對我之言,又向我盡訴了此次所觀到的信息。 我聽明后,便讓她先下去休息,自己便獨坐深思。 而到了次日,元宵佳節(jié)。 我便特意將春蘭、夏嬋、秋霜、冬竹叫到宇亭閣過這個團圓佳節(jié)。 到了晚上,亭中四角的大紅燈籠由外亮眼,我們五人圍著火盆而坐,而旁邊的方桌著放了幾個裝著點心的荷塘月色銀盤。 正閑聊著,突然間見,鵝毛大雪從空中飄飄而落。 一時間,心中有感,便站起身來,移步到亭邊觀看。 秋霜怕我著涼,即立刻將掛在一旁的貂裘取下,拿過來為我披上,才方回到座位上坐著。 冬竹見我在亭邊站著,就立馬湊了過來。 我見冬竹衣著單薄,就便言道:“去把狐裘披上,別著涼了”。 冬竹不以為意的道:“小姐,奴婢是練武之人,這點子冷算不得什么”。 我嗔責(zé)道:“你雖然是練武之人,但也經(jīng)不得這樣一冷一熱的,何況你這會子又沒在練功夫”。 春蘭為自己系上了那件紫紅狐裘后,又將冬竹的那件大紅狐裘拿了過來,邊給冬竹披上,邊嗔笑著道:“你呀,就不能老實點聽小姐話嗎?” 冬竹笑著辯駁道:“哪有,我可是一直都很聽小姐的話”。 春蘭滿眼笑意的嗔了冬竹一眼,然便抬起頭,望著正落著雪花,嘆道:“這常言道,瑞雪兆豐年,這雪是要下的越大越好”。 冬竹聽言,靈動的眼珠一轉(zhuǎn),起著哄道:“小姐,這么個好時候,您就賦詩一首吧!” 我一笑,瞟看了夏嬋一眼,道:“我平日里詩作的多了,你今個該哄著夏嬋作一首”。 冬竹一聽,即抖了個機靈,晃到夏嬋旁邊,搖著夏嬋的手臂道:“夏嬋jiejie,小姐都說了,您就顯一首唄!” 夏嬋臉頰泛起飛紅,道:“我就不必了吧!” 我知夏嬋生性內(nèi)斂,不喜在人前表現(xiàn)自己,見狀,便無意再勉強她,轉(zhuǎn)移話題道:“今年過年的禮給上官、南宮、慕容這三大世家送去了嗎?” 夏嬋即回道:“回小姐,今年年初六的時候,便已按往年的定例都派人送過去了”。 我遂頷首點了一下頭。 夏嬋即又道:“而年初九的時候,三大世家也都有回禮過來,是定叔接收的”。 我便點了一下頭,然就掃到冬竹那一副百般無聊的樣子,頓時自己也覺得,說這些好像確實有些沉悶。于是,便朝冬竹笑道:“今個過節(jié),破例允許你喝酒。但不過這酒得溫了喝,而且不許耍酒瘋,也不可鬧過了子時”。 冬竹得了這令,立喜,爽快的道:“是,小姐”。 我掃了她們一眼,道:“我就不同你們喝了,先去歇了”。 冬竹立馬道:“小姐,您就不喝一杯嗎?” 春蘭即嗔了冬竹一眼,道:“小姐這幾日,又在服藥了,哪能喝酒”。 冬竹聽言,便聳拉著腦袋,有幾分失落的“噢”了一聲。 我便再未多言,就轉(zhuǎn)身離去,回了東暖廂,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便歇下了。 而半響過后,我見門外有人影,便言道:“是散了嗎?” 秋霜道:“是散了,我是過來看看姑娘歇下來了沒”。 我道:“那進來吧!” 秋霜聽言入內(nèi),來到我床榻前。 我便看著秋霜道:“怎么這么早就散了?” 秋霜淡笑道:“夏嬋向來喜靜,我也不喜這些,冬竹和春蘭也就沒了這精神”。 我嘆道:“這過節(jié)本該熱熱鬧鬧的,可偏這時候我又病了。那夏嬋她們都回房了嗎?” 秋霜道:“夏嬋早就回了房。冬竹見跟我們沒的熱鬧,就去找定叔他們鬧騰去了。春蘭跟我本是打算回房的,但春蘭說,姑娘現(xiàn)在肯定還沒睡下,我便過來看看”。 我聽言,遂淡淡一笑。 秋霜又言道:“那姑娘身子還涼嗎?” 我淡笑道:“打小就這樣,變不了了”。 秋霜聽言,便移步到床尾,伸手往被褥里探了探,道:“怎么還這么涼,我去再給您取床被褥來”。 我本想說,沒用的。但看著秋霜忙著為我去取被子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就便將話給吞了回去。 很快,秋霜便抱來一床錦被,橫蓋到我下半身上。又為我捂了捂暖,才便離開。 我心生感動,看著秋霜離去的背影,心嘆:在這里能遇到你們,真乃我之幸!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去往江州行 一覺晨起,便披了件白狐大氅,推開窗戶,只見窗外已是白雪皚皚,房檐上正掛著晶瑩剔透的冰清玉柱。 而早飯過后,便就收到了京都水令雨的傳信。 信中有言,正康皇帝嘉賞太子妃隨機應(yīng)變,以詐死協(xié)助朝廷剿滅惡徒,大贊太子妃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