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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處?”由著芷嬋侍候她更衣,她懶洋洋地問。 “在御書房召見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皇上說讓娘娘起后多往園子里走走,莫要整日悶在屋里,待晚膳時辰便會過來陪娘娘用膳?!避茓攘骼鼗胤A。 蘇沁琬漾著甜蜜的笑容,可卻是苦惱地嗔道,“知道啦,說了好多回了……” 芷嬋掩嘴輕笑,也不戳穿她,細(xì)細(xì)地為她理了理衣裳,扶著她在梳妝臺前坐下,讓淳芊熟練地為她梳發(fā)。 “娘娘,李太醫(yī)到了!”插好最后一根簪子,便聽秋棠進(jìn)來稟。 蘇沁琬有些意外,現(xiàn)在可不是往日把脈的時候,轉(zhuǎn)念一想,便猜測大抵是皇上怕她經(jīng)了一路疲累不放心,這才讓李太醫(yī)過來把脈。 李太醫(yī)果然也是循例問了幾句,又叮囑了些要注意之事便離開了。 回宮后的日子說來與在避暑山莊也并沒有多少差別,除了每回逛園子時遇上的嬪妃多了些外。 崔芳儀依然時不時過來鬧她,每每氣得她哇哇叫著直跺腳,只差沒有親自拎起掃帚將她掃地出門。 趙弘佑很忙,可再忙每日都會準(zhǔn)時過來陪她用膳,夜里若是無法早些歸來,也會差人傳個口訊讓她不必等。 宮中一切事已由簡淑儀掌管,淑妃依舊昏迷,貴妃深居簡出,別的嬪妃見她有孕,心中雖嫉妒,可亦生出絲絲縷縷的高興。 愉昭儀有孕自是無法侍寢,皇上這下總會將目光落到她們身上了吧? 新月如鉤,打更聲已連敲響了三下。好不容易將屋子打掃干凈的小宮女,擦了一把汗后直接便坐到了地上不斷地喘著氣。 ‘嘀嗒’的一下響聲,像是水滴滴落地上,小宮女疑惑地四周望望,不見異樣,撓撓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話音未落,又是‘嘀嗒’的一下,嚇得她一把跳了起來,豎起耳朵細(xì)聽,那‘嘀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是哪里漏水了吧?前段時間總下那般大的雨?!彼幻鎻妷合潞ε伦晕野参康?,一面低下頭欲從懷中掏出帕子…… 瞳孔猛地瞪大,她恐懼地望著腳邊那一片鮮紅,那紅色一直延續(xù)到另一邊墻根上,像是從隔壁滲過來的一般。 “??!”她再也無法抑制懼意,大聲尖叫起來。 “根本不是什么血跡,也不知是何人掉的朱砂,被長福宮那口破缸里的水浸了一段時候,才慢慢滲到隔壁的凝雨軒。那在凝雨軒打掃的小宮女,估計是過于疲勞,又受早些年的流言影響,加之夜色朦朦看不太清,這才嚇到了。如今宮中又是流言四起,只說長福宮冤魂再次出現(xiàn)……”映春低聲地將得來的消息告知燕貴妃。 “荒謬!先不提這些怪力亂神之語何等荒唐,單說長福宮那位,也稱得上是冤魂?簡萍玉呢?她就由著這些胡話傳得到處都是?”燕貴妃一拍長桌,怒聲道。 “簡淑儀已經(jīng)下令宮人禁止私下議論,但那小宮女受驚過度神智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了……” “既然已經(jīng)沒用了,那便應(yīng)該送到她該去的地方去,難道還留在宮里由著她瘋言瘋語亂說一通?我瞧著簡萍玉這些年一直困在芳華宮里,把腦子也給困糊涂了!”燕貴妃冷笑。 映春沉默不語,如今宮里的事都由簡淑儀理著,皇上政事繁忙,投到后宮的關(guān)注也全數(shù)落到有孕的愉昭儀身上,其余諸事均不理會。 燕貴妃頭疼地揉揉額角,接連深呼吸幾下,這才將心中那股煩躁壓下去。 皇上回宮后,她也去求見了幾回,可每回均被人擋了回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皇上這一回是絕不可能會輕饒了燕國公府。 換句話說,亦即是她的父親,這回是逃不掉了…… 前所未有的絕望感向她襲來,國公府是她在宮中安身立命之本,如今倒下,那她日后又該如何打算?因著徐韻蘭中毒一事,皇上已經(jīng)對她心存不滿了,否則也不會二話不說便直接奪了她的理事權(quán)交給簡萍玉。 如今連唯一依靠的國公府都失去,那她該怎么辦? 長福宮冤魂重現(xiàn)此事自然也傳入了蘇沁琬耳中,她皺著眉想了好一會,這才問身邊的柳霜,“這長福宮最后住著的是什么人?” 柳霜遲疑了一下,低聲勸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冤魂不冤魂的多半是胡說八道,娘娘如今身懷著小皇子,莫要為著不相干之事擾了心神?!?/br> “我只是想知道這長福宮最后的那位主位是何人,又怎會擾了心神,姑姑多慮了?!碧K沁琬不以為然。 柳霜無奈,只得低聲道,“是文貴嬪,啟元二年進(jìn)宮的文貴嬪?!?/br> “啟元二年……那她豈非與簡淑儀同一批進(jìn)的宮?她生前在宮中與別的嬪妃相處如何?” “確是與淑儀娘娘同時進(jìn)的宮,文貴嬪與簡淑儀進(jìn)宮前便已相識,據(jù)聞關(guān)系極好,進(jìn)宮的那幾年二人亦是情同姐妹。后來淑儀娘娘所出的大皇子夭折,還是文貴嬪每日到芳華宮去陪伴她、安慰她,此事一時在宮中傳為佳話?!?/br> “那文貴嬪后來……”蘇沁琬被挑起了興趣,直了直腰又問。 “宮中只說文貴嬪染病而去,當(dāng)中是否另有內(nèi)情,奴婢卻是不知?!绷獡u了搖頭。 “哦……”蘇沁琬有些失望,細(xì)想了想宮里曾經(jīng)的那些流言,流言里傳的是長福宮最后一位主位娘娘暴斃,這一個‘暴斃’卻是頗有些耐人尋味。 事隔多年,早已漸漸退出眾人視線的長福宮又出了事,這當(dāng)中,會不會有人刻意從中生事? 若果真是有人從中作祟,她的目標(biāo)是誰?卻是為了什么事?與當(dāng)年文貴嬪的‘暴斃’有何關(guān)聯(lián)?簡淑儀多年來深居簡出,是否也因了文貴嬪之死? ☆、136 難得今日早早地將政事處理妥當(dāng),趙弘佑直接摟著近來愈發(fā)懶動的蘇沁琬在園子里走動。 望著她那漲得更大的肚子,他不免得憂心忡忡,盡管李太醫(yī)一再保證娘娘身子無礙,脈搏平穩(wěn),腹中孩兒健康,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這么大的肚子,瞧著與別人四五個月的差不多,若說無礙,那就是腹中孩兒吃得太多長得太快? 乖女兒,你健健康康成長的同時,也得注意考慮你娘??! 見他盯著自己的大肚子口中喃喃低語,蘇沁琬不禁好奇地問,“你嘀咕什么呢?” “沒,沒什么,只是與我的小小狐貍說句悄悄話?!壁w弘佑笑瞇瞇地逗她。 蘇沁琬撅起了嘴糾正,“是兒子!” 這人真是夠了,無論是她身邊侍候的宮女太監(jiān),還是太醫(yī)嬪妃、朝廷命婦,哪個不是喚‘小皇子小皇子’,偏他總是執(zhí)著地要認(rèn)定是公主。 其實她倒不曾在意是兒子還是女兒,可聽身邊的人‘小皇子小皇子’地喚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