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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還好吧......”她小心翼翼道。 “凝香?!狈角喑幍恼麄€臉頰都在輕微的抽搐:“柳詞人呢?” “哎??????” 出殯的當天尸體卻失蹤了,這大概是前所未有的奇聞。 面對著空空的棺槨,所有人都神色復雜的發(fā)了一會兒呆,迎嵐殿里悲傷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大家手忙腳亂的開始找......九公主的尸體。 方青硯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他想,柳詞這個人真的是.......講道理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念她了,只想鞭尸。 “寢殿里都找遍了!床底下也翻過了!沒有!”凝香焦急道:“怎么辦呀!待會兒皇上來問起來,奴婢們把九公主弄丟了,要怎么辦!” 方青硯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突然道:“去廚房。” 廚房的門虛掩著,方青硯和凝香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靠近了,小心的撥開門。 灶臺旁邊的地上隱約窩著一個人,大耗子一樣,正埋著頭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方青硯和凝香兩個人一左一右包抄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她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東西。 她兩只手都沒閑著,把拳頭大的壽桃塞進嘴里,還沒咽下去,又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去夠灶臺上的,仿佛餓死鬼投胎。凝香目睹這凄慘情形眼淚嘩嘩的就要往下流,她抽噎道:“公主,那壽桃是昨天做來當貢品的,早就涼了,要不您吃點別的唄......總要吃飽了在上路?。 ?/br> 那人的動作頓了一頓,極其緩慢的扭過脖子來。 這個過程漫長,方青硯的心一陣狂跳。 那張小臉瘦的沒個人樣,而且蹭了一臉灰,小花貓似的,但是足以讓方青硯欣喜若狂。 他想,即便此時柳詞真的只是個鬼魂,他也會撲上去抱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 于是他也這么做了。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幾個石頭一樣的冷饅頭。 他被砸的有點蒙,接二連三的后退,與此同時柳詞也在手腳并用的往后挪。 她腿上斷骨處綁著夾板,動作不靈便,也不知道是餓成什么樣了才促使她從棺材里爬出來找東西吃,方青硯煞是心疼。 “別吃饅頭了,讓凝香給你做點別的?!彼斐鲭p手,像是要擁抱一只小貓:“別跑啊,過來?!?/br> 柳詞的眼神里全是警惕,她跟方青硯繞了一個灶臺角的距離,一語不發(fā)。 凝香道:“將軍,這到底是公主還是詐尸的公主......” “瞧這吃相,你說呢?”方青硯無語。 “可為什么感覺不太對勁啊......”凝香哆嗦道:“公主——” “公主?“柳詞終于開口了,她艱難的吞下那干巴巴的饅頭迷惑道:“誰是公主?” 方青硯腦袋一嗡,暗道不好,他死死的盯著柳詞,伸出一只手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柳詞瞪著他,抱緊了懷里的壽桃。 “沒事你盡管說,說錯了我也不會搶你的東西吃?!?/br> “不知道?!?/br> “......”方青硯做了幾個深呼吸,逼自己冷靜下來:“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柳詞皺了皺眉頭,她猛地捂住了腦袋,絲絲的倒抽冷氣,好一會兒,她才仰起頭道:“不知道。” 方青硯石化在原地,凝香一臉要厥過去的表情。 “還有問題要問嗎?”柳詞道:“沒有的話,我走了?!?/br> 說完她又從灶臺上順走了幾個饅頭揣在懷里,忙不迭的往外跑。 “喂!”方青硯和凝香終于回過神來,撲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你快去找御醫(yī)和皇上來。”方青硯沖凝香使勁使眼色,凝香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一溜煙跑了。 方青硯更大力的挽住了柳詞的胳膊道:“這里的東西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用偷偷摸摸的?!?/br> “真的嗎?”柳詞眨眨眼:“我不信。” “真的?!狈角喑幮奶鄣囊溃骸斑@兒是你家啊!” “我家?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在這里?”柳詞道:“我家明明在......”她咬了咬嘴唇:“我家在哪兒來著......” “我看你沒吃飽,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蹅儾患敝甙?!”方青硯見她陷入了糾結,連忙甩出緩兵之計。 “不我吃飽了,要回去睡覺了?!?/br> “我送你!”方青硯執(zhí)著道。 “好啊?!绷~居然沒拒絕。 兩個人走出廚房走到正殿,柳詞腳下一拐就往棺材那兒走,嚇得方青硯懸崖勒馬。 “你往那兒去做什么?!”他被柳詞嚇掉半條魂,音尾都在打顫。 “我從那兒出來的??!”柳詞一臉理所當然。 “你......”方青硯自覺窮盡一生的措辭都沒法跟她解釋,只能死死的拽住她。 柳詞使勁晃腦袋,晃得她“哎喲哎喲”叫喚起來,方青硯關切道:“怎么了?” “頭疼?!?/br> “頭疼,哪里疼?” “哪兒都疼,后腦勺特別疼?!?/br> “我看看,你別動?。 狈角喑幮⌒囊硪淼纳斐鍪秩荛_她后腦勺的頭發(fā),掌心一覆,柳詞頓時慘叫一聲。 “好大一個包??!”方青硯愕然道:“腫的跟小山丘一樣?!?/br> “我不管,我頭疼,我要睡覺。”柳詞不耐的掙扎起來,鬧脾氣的樣子是一點沒變。 “好好好,咱們?nèi)ノ堇锼??!狈角喑幱质侵庇质切奶?,牽著柳詞往里走。 御醫(yī)們來了,幾個之前說讓準備后事的老太醫(yī)看見柳詞活蹦亂跳的,腿一軟紛紛跪了下來,磕頭磕的震天響。 方青硯一陣頭大:“各位太醫(yī)不要忙著磕頭了,瞧病要緊?!?/br> 一面是太醫(yī)敢給她瞧,一面柳詞也很畏懼看太醫(yī),她看見外面烏壓壓一群人,嚇得縮在床頭任他們怎么叫也不過來。 然后白淵終于從政務里脫開身來了迎嵐殿。 “你們這群庸醫(yī)!”他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拍案咆哮:“朕的女兒明明沒死!你們一個個的都讓人朕準備后事!現(xiàn)在闔宮上下都知道這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