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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 她甫一進(jìn)門,孔心竹直接靠到了梁清之母,玉華長公主的懷中,拍著胸脯就開始喘粗氣了。她也是個急沖沖的性子,顧不得皇帝都還在殿中,指著陳蓉便吼道:“狐媚的下賤東西,勾搭完家里的勾搭家外的,晉王府的臉都叫你給丟盡了,你竟還有臉入宮來?” 面前的矮幾上,高高的貢盤中呈著幾枚巨大的安石榴,孔心竹撿起一枚就砸了出去。 砸在陳蓉身上,砸開綠皮,露出里面的白瓤子來,陳蓉躲也不躲,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她道:“奴婢奉皇上之命,離宮整整二十五年,奴婢老了,可皇上龍體愈發(fā)康健了,英明神武,還一如當(dāng)年?!?/br> 老人都是喜歡別人夸自己年青的,皇帝坐于中央,脖子略略前傾,直到聽陳蓉開口,才道:“你是當(dāng)年長樂殿的侍婢?” 長樂殿,便是明月公主當(dāng)年在宮中的寢殿。 陳蓉再往前爬了兩步,雙手奉出一只折扇來,緩緩打開:“皇上不該忘掉婢子的,您瞧瞧這枚折扇,就是您當(dāng)年在凈房外賞予奴婢的。這么多年,奴婢一直珍藏著,就如同皇上還伴在奴婢身邊。” 凈房是出恭的地方,也是宮婢們最容易叫皇帝寵幸的地方,所以捧恭桶的活計,于宮婢們來說,是個極有面子的差事。 李極其人雖說荒唐,但年青時尚還潔身自好,與明月公主相伴于長樂殿的那幾年,沒有再寵幸過任何一個女子,倆人就像平凡夫妻一樣,說來也是怪,分明長樂殿侍婢個個絕色,可李極那些年連那些婢子們的樣子都沒有仔細(xì)看過。 唯獨有那么一個,是在明月咽氣的那日,李極因為極度的痛苦,也為了泄憤,在凈房外拉了一個與明月公主生的有幾分像的丫頭寵幸過,不過事后他又覺得自己太荒唐,對不住明月,于是把那丫頭賜給李燕貞做姑姑了,想來就是如今的陳蓉。 捧過扇子看了一眼,是他當(dāng)年的東西。 他道:“你有什么話說?” 陳蓉道:“斯人已逝,奴婢本該隱瞞的,但是,奴婢不得不說,公主當(dāng)年跟孔方孔提督有過往來,奴婢曾為她送過多份書信,孔方孔提督當(dāng)年曾多番留宿宮,這皇上您是曉得的,此刻您去孔家搜,當(dāng)還能搜出公主當(dāng)年的遺物,比如肚兜,汗巾子來?!?/br> 孔心竹直接要瘋了,指著陳蓉道:“你放屁,我爹一介武夫,常年征戰(zhàn)在外,又豈會和公主有往來?倒是你,害死我母,還意欲嫁給我父,簡直腆不要臉,賤婦,黑心的賤/婢,我此刻就要撕了你?!?/br> 若非夏晚攔著,孔心竹就要出去撕人了。 皇帝一臉戾怒,整個大殿中除了孔心中的嗚哮,鴉雀無聲。 本來,因為郭旺的努力,皇帝都想把李燕貞給召回來了,豈料半路竟會殺出一個陳蓉來,而且扯出來的這些陳年舊事,發(fā)生的時候世上都還沒有夏晚這個人了,她連辯都無從辯起。 皇后冷笑道:“怪不得當(dāng)初承業(yè)死后,孔方一個勁兒的上疏,要讓李燕貞那個孽種繼東宮之位,卻原來,李燕貞的母親與他兩廂私通,本宮穩(wěn)守棲鳳宮,謹(jǐn)守婦德,又怎能斗得過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皇帝依舊不語,看孔心竹吼的太厲害,忽而道:“馬平,賞老三媳婦二十巴掌,叫她給朕滾出宮去,永不許再進(jìn)宮?!?/br> 孔心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了,馬平已然招了幾個內(nèi)侍來,連扶帶扯的,就把她給拖出殿去了。 事發(fā)的太快,而且孔心竹也不聰明,否則的話,這時候就該靜悄悄不作聲兒,把事情推給夏晚,由夏晚出面來替李燕貞辯的,畢竟如今整個宮里,皇帝最信的就是夏晚了。 孔心竹的一鬧算是徹底惡化了事態(tài)。 皇帝默了許久,道:“馬平,去把沈鈺喚來,叫他拿朕的御令去趟孔府,徹搜孔方的宅第,但凡有與宮中相關(guān)的賞賜,物品,一概給朕呈上來?!?/br> 原本,給皇帝當(dāng)爪牙都是郭嘉的事兒,他連郭嘉都棄之不用,可見是真的對明月公主的貞cao起疑了。 畢竟李極窮及十幾年,都未能走進(jìn)趙明月的心里。那種若即若離的疏離,大概也是其后近三十年,李極閱遍天下美色,也忘不掉趙明月的原因。他付出了一切,可她什么都不曾給他。 徜若真的趙明月當(dāng)初為了能讓李燕貞繼太子之位而跟孔方茍且私通過,于晉王府來說,就是真正的覆巢之禍了。 而陳蓉當(dāng)初是差點嫁過孔方的,皇后敢把她帶上來,那在孔府肯定就做好了手腳,只等著皇帝的人去搜了。 就在馬平接了令,準(zhǔn)備要去宣翰林學(xué)士沈辭時,便聽殿中忽而響亮一聲清喚:“皇耶耶,聽孫女一言,您再做決斷,可否?” 皇帝抬起頭來,便見方才還是十二樹釵鈿的夏晚不知何時已卸去滿頭釵飾,連那公主的禮儀都脫了,換了一件月白面對襟胡旋襖,行至殿中,十二幅的裙面旋然漾開,就跪到了當(dāng)廷。 二十多年前的舊案,真要想翻過來,絕沒那么容易。 更何況還是通jian這種事,就好比往白豆腐上潑臟水,潑的時候容易,要想洗干凈,那是不可能的。 周皇后自頭一回看到容貌絕肖于明月公主的夏晚,就恨不打一處來,幾回想要讓人伸手到百福殿教訓(xùn)上她一回,怎奈皇帝護(hù)的死緊,她的人連百福殿的門都夠不到。 終于夏晚卸去了公主的行頭,跪到了地上。她給不遠(yuǎn)處的劉嬪使了個眼兒,便是想讓劉嬪在言語上先僖落夏晚幾句。 劉嬪算是皇后的一把利劍,隨即便道:“算年姐兒識相,早早就把禮服給脫了,須知徜若明月jiejie真的曾做過那般事情,誰知晉王府一家上下又該拜誰做祖宗呢?!?/br> 在坐的嬪妃們側(cè)首的側(cè)首,帕子掩唇的掩唇,全都極為暖昧的笑了起來?;\罩在這座宮廷之上,猶如陰云一樣三十年的明月公主,終于要叫皇后給掃掉了。 夏晚埋頭給皇帝深深一叩首,再抬起頭來,本是想直接跟陳蓉撕破臉的,聽這劉嬪著實聒躁,隨即側(cè)首,道:“聽聞劉娘娘的家祖道學(xué)淵源極深,您這般著急,何不召您父親入宮,叫他掐上一卦呢?” 那劉嬪的父親是個道士,叫劉昆侖,平素和楊喜結(jié)伍,替皇帝煉仙丹的,但因為煉出來的丹吃死了兩個小內(nèi)侍,還叫郭嘉給捉了現(xiàn)形,最近正悄悄兒躲著呢。 劉嬪不期這初初入宮的公主如此狠毒,竟一語就戳到自己心窩上,生怕她再提兩句,皇帝要忽然想起她爹來,嚇的一縮首,就躲到了很不受圣寵的,安貴妃的身后。 夏晚跪在哪兒,也不作聲,就那么垂著眸子,默默的跪著。 皇帝此時的憤怒,可不像是夏晚再撒撒嬌,或者掉兩滴金豆子就能哄得順的。 在座看好戲的嬪妃們再度失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