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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旺是除了郭嘉之外,唯一知道她喜歡吃沓沓的人。而且,他小時候還曾自告奮勇替她做過幾回,尤其是冬天天兒最冷的時候,悄悄的偷出來,倆人躲在黃河邊,凍的清鼻涕刺溜刺溜的流著,邊吸鼻子邊吃著。 郭嘉拿著郭旺做的沓沓來哄她,臉不紅皮不臊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望著馬平離去的背影,夏晚忽而一個警醒,顯然這些日子以來,郭旺依舊在長安,非但在長安,還棄東宮,又搭上了御前大太監(jiān)馬平。 郭旺的鉆營之功,無人能力,他既搭上了馬平,又托馬平給她帶這番話,那意思是今夜他非但也要進宮,還想幫她把李燕貞從鶻州給召回來? 她一心想把李燕貞從鶻州給弄回來,當(dāng)然也一直在想自己的辦法,生怕郭旺從中插手后要再起波瀾,可她居于深宮,手邊也沒個自己人,連郭旺的面都見不到,就更甭遞話兒了。 今夜的晚宴就設(shè)在百福殿,所以,馬平才會提前來到,率人在此布置。 至于宮里宮外的皇親國戚們,也就慢慢兒的來了。先到棲鳳宮給皇后請安,再接著,便到夏晚這百福殿中。最先來的是孔心竹,她還帶著側(cè)妃袁氏,夏晚于是將倆人迎到了配殿中歇息。 聽說女兒位封公主,孔心竹自然格外高興,但同時她還有另一番憂心忡忡:“姐兒,你可知道否?我聽街面上傳的沸沸揚揚,說二十年前是郭玉山要非禮明月公主,先太子是為了阻止他,才叫郭玉山給錘殺的,而且還有人說,郭玉山和明月公主往來的久了,只怕咱們王爺也是郭玉山的兒子?!?/br> 夏晚斷然道:“放屁,郭玉山比我阿耶頂多也就大著一輪,十二歲,天下那個男子十二歲就能生孩子?再聽到這種話,母親就該啐回去?!?/br> 孔心竹并不了解郭萬擔(dān),聽他才比李燕貞大著十二歲,也是忍不住的笑:“原來如此?!?/br> 正說著,外面一人喚道:“三叔母,年姐兒?!?/br> 春屏打起了簾子,進來的居然是多日不見的李昱霖。 雖說東宮和晉王府勢如水火,但李昱霖?zé)o論內(nèi)心如何,表面上是什么都不會顯露出來的。 夏晚只在窗子上掃了一眼,便嚇的從暖炕上直接溜了下來。 李昱霖身著一件墨綠色緙絲邊兒的鶴氅,墨綠色的玉冠,深棕色麂皮靴子,唇紅似丹,面如冠玉,非常難得的,臉上居然還帶著一絲春風(fēng)般溫和的笑。 他非但自己來了,還一手抱著甜瓜,一手抱著昱瑾,倆個不懂事的孩子,叫李昱霖這樣一個七八尺高的大哥哥抱著,正在他的左右臂上頑笑著打架了。 孔心竹掃了夏晚一眼,慌的搖頭,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李昱霖會把兩個孩子給帶進宮來。 昱瑾如今已經(jīng)和甜瓜是好兄弟了,一手摟著大哥李昱霖的脖子,正在哪兒挑釁甜瓜:“乖,快叫聲舅舅來爺聽,瞧見了否,我是舅舅,大哥也是你舅舅,這整座皇宮里,就數(shù)你輩份最小呢。” 夏晚不想叫甜瓜入宮,一來是皇帝于她過分的寵愛讓她不適,再則,她不想甜瓜在病還未好的時候就卷入宮廷這些暗污雜事中來。她心里有微微的不快,不過李昱霖顯然沒發(fā)現(xiàn),他道:“北海的池子上如今全是一尺厚的冰,倆個孩子想玩冰嬉,趁著宴席還未開,年姐兒與哥哥一道,陪孩子們?nèi)ケ乙换兀煞???/br> 甜瓜猛的側(cè)首,對著夏晚搓了搓手。 他是自幼就偷著躲著夏晚,跟郭旺兩個在黃河上練過冰嬉的孩子,慢說冰鞋,只要給他一只竹快板兒,他都能是冰上溜的最快,滑的最穩(wěn)的那個。 昱瑾相對于甜瓜的柔順,跟他爹一樣就糙的多了。他直接道:“年jiejie,信不信我比他劃的更快更穩(wěn)?你就不好奇,是你弟弟的技藝好,還是你兒子更厲害?” 這小子,用的還是激將法呢。 孔心竹盡量避開所有人的注意,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那意思當(dāng)然是,身為舅舅,怎能這樣和小外甥說話。 可憐昱瑾也不過比甜瓜大著兩歲,也還是個孩子,卻是甜瓜的舅舅,叫甜瓜生生兒給逼成個大人了。 倆個孩子在晉王府也是憋悶的久了,顯然很想到皇家據(jù)說比黃河還寬的北海里溜溜冰。 隆冬臘月的,此時太陽初起,昨夜又是一場好雪,正是好溜冰的時候,夏晚看看甜瓜,再看看昱瑾,倆個虎頭虎腦的小子,站在地上,都快比得上她的高了。 李昱霖往前湊了一步,道:“難道說孩子們都不怕冷,姐兒還怕冷不成?” 夏晚笑道:“怎會?!?/br> 俗話說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兩個孩子都這般高興,那就去溜一回又如何? 北海其實就在供皇帝和皇子們騎馬打獵的御苑之內(nèi),說是池,但一眼望去浩渺無邊,對岸只能看得見隱隱的垂柳展著枯枝。 甜瓜生在黃河邊,見過最寬的河面就是黃河,但黃河在于長,在于深,而不在于寬,所以乍見御池之寬,差點就驚掉了下巴。 早有人掃去了河面上的浮雪,整片冰面光滑的如同鏡子一般。 宮里的冰屐也是特制的,下面有焊死的鐵刀,比小甜瓜在金城時穿的那種,郭旺替他制的竹冰鞋舒服得多。 他到底還是頑皮少年,待內(nèi)侍們綁好了鞋子,還不等昱瑾起身,一股煙霧一樣已是溜了出去。 偏偏服侍昱瑾穿鞋的是個老監(jiān),手又慢,又哆嗦,怎么也穿不好,急的昱瑾蹬著鞋子大叫。 夏晚以為像李昱霖到了二十五六的年紀,面相又是那般冷戾穩(wěn)重,早都不玩冰嬉了,誰知他居然也穿上冰屐就溜了出去,一襲墨綠色的鶴氅叫風(fēng)拂起,氅然仿似冰面上添了一只大雕,瞧那架式,滑的比甜瓜還穩(wěn)。 李昱霖既要拉夏晚來玩冰嬉,自然是不會叫她干看著的。 他自己溜了出去,不一會兒卻是親自拉了一輛冰舟過來,遙遙伸著手,示意夏晚下到冰面上來,坐到冰舟上去。 這冰舟,是宮里專給嬪妃和公主們備的,上面設(shè)著錦座,每年元宵節(jié),北海兩面的柳樹上掛滿了宮燈,便由內(nèi)侍們拉著冰舟,叫公主和皇帝的嬪妃們坐在上頭,一路觀賞游玩。 夏晚正準備要拒絕,便聽身后有人笑道:“年jiejie,大哥親自迂尊降貴做纖夫拉冰舟,這冰舟,咱們可非坐不可呢?!?/br> 來的正是文貞郡主。 她披著件青蓮絨的灰鼠斗篷,臉兒玉白,唇色亦有些泛白,一雙眸子瞧著格外的渙散,在夏晚看來,這據(jù)說慧眼天下無雙的姑娘似乎有些氣血不足。 夏晚于是和她一起上了冰舟。 李昱霖以東宮世子之尊,眼看位封皇太孫,將來就是這大魏國的皇帝,回眸掃了兩個meimei一眼,神情頗有幾分寵溺的,親自拉著纖繩,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