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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郭萬擔的老娘串串娘,和二房的兩個婦人。 呼延天忠相貌與叔父呼延神助相仿,卻比他更年青,更俊朗,當然,從他那一臉的絡腮胡看來,下面肯定是有的。 他策馬,揮刀,于河堤上奔馳而下,不過轉(zhuǎn)眼之間,還在指指戳戳著罵兒媳婦的串串娘,郭千斤那兩房妻室,就一起死了。 逃難的人們以為呼延天忠是北齊兵,頓時涌的涌擠的擠,開始四處逃散。被擠進黃河里淹死的也大有人在。 呼延天忠也不著急,絹帕揩過長刀,直奔水鄉(xiāng)鎮(zhèn)最大,最氣派的那處院落而去。 沿途,他還殺掉了郭銀的老爹郭千斤,于郭萬擔家沒有找到人,便順著人潮洶涌,往山后的堡子而去。 堡子,是邊關人民為了躲避兵災戰(zhàn)亂,于高山上修筑的,墻壁高達三五丈的城堡,每當戰(zhàn)亂來襲,他們便躲入堡子之中,等亂兵過境。 等他趕到山坳口時,從水川涌過來的北齊兵已經(jīng)有幾個殺入水鄉(xiāng)鎮(zhèn)了。遍地雞毛,流民四野,他于人群中搜尋著老郭家的人,連一個長工都不放過,見之就殺。 正在他殺的興起時,便見郭興的meimei郭蓮穿著件荷葉色的長襖兒,飄飄搖搖行于逃難的人群之中,佩刀一橫,他正準備策馬去殺,便見郭興的大哥郭嘉,那文瘦病弱的少年,身上不過一件青褂子,一雙麻鞋,兩條褲管扎起,肩上一只褡褳,逆人流而上,往北齊騎兵的來路走過去。 他提著兩柄純鋼質(zhì)的斧子,像個平素要上山砍柴的樵夫一般,遙遙見有北齊騎兵沖過來,大約也是慌了,腳下一坎,肩上的褡褳里就掉了幾只金光閃閃的大金錠子出來。 北齊騎兵在笑,呼延天忠也在笑:客不離貨,財不露白。他背著一褡褳的金子在這虎口之下,連路都走不穩(wěn),可不是找死? 一群原本在追趕百姓的北齊騎兵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朝著他沖了過去。 策馬,彎腰,搶拾金錠。 待他們抬起頭來,呼延天忠的笑也凝結(jié)在了臉上。馬還在奔馳,北齊騎兵的身子仍在馬上,頭卻沒了。 那面色蒼白的少年,兩柄純鋼質(zhì)的斧子,也不過轉(zhuǎn)眼之間,便收割了七八只腦袋,于那滿地的雞毛上亂滾著。 他撿起自己的金錠扔進褡褳,繼續(xù)往前走去。 呼延天忠收了佩刀,策馬,跟在他身后,也迎著水川鎮(zhèn)的方向,進了山坳。 才轉(zhuǎn)過一個山坳,是個不下百人的騎兵團,蹄騰黃煙,正要往水鄉(xiāng)鎮(zhèn)而去。 穿著青褂子的水鄉(xiāng)少年就站在山坳中的羊腸小道上,輕輕解下腰間褡褳在手中甩著,幾十錠的金子嘩嘩而響,那褡褳在他手中越旋越快,忽而松手飛出去,正砸在其中一個騎兵的臉上,金錠頓時四散,向四面八方飛去。 呼延天忠心說,拿金錠打北齊這些野蠻人,這廝是活的不耐煩了。 果然,被羞辱的北齊人惱羞成怒,勒馬揚蹄,沖著路中間的少年就沖了過去。上百匹馬,載著重甲的將士,一人一蹄子都足以將這瘦瘦的少年踩成rou醬。 呼延天忠心說,有意思,看來不必我殺他,只須等著北齊人將他踩成rou醬就行了。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少年那兩柄斧子是個妙物。戰(zhàn)場上,無論任何武器,觸碰到人或者兵器時,總有一定的阻力,但那兩柄斧子沒有,他手中的鋼斧飛出去,碾鐵如泥,沒有任何阻力。這是蚩尤的斧子,不以技巧,只以壓倒性的力量取勝。 若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敢相信使那一兩柄斧子的人,會是這樣一個清瘦文弱的少年。 他屈膝,半跪在騎兵陣前,隨著騎兵指揮長刀一橫,揚蹄縱馬的瞬間,一柄鋼斧隨即飛了出去,于此同時,如脫兔一般,他于地上竄起,朝著自己的斧子奔了過去,撿起一柄斧子的同時扔出去另一柄,于他來說,這只是個扔斧子,撿斧子的過程。 他一邊殺人,一邊撿拾自己的金錠,看起來是獨自一人干慣這種活兒的,唇抿一線,認真,刻板,干凈利落,一氣呵成。 北齊騎兵正在從水川方向源源不斷涌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便他果真有神一般的力量,他可以殺十個,殺一百個,上千人怎么殺? 蚩尤當初能在戰(zhàn)場上打勝仗,全得力于關西大營將士們的配合。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沒了關西大營將士們的配合,憑他一已之力,怎么殺這千軍萬馬? 呼延天忠收起佩刀,笑了笑,心說這少年必死無疑,但他生命的終旅一定很有意思,于其追殺老郭家那幾個女子,倒不如留下來,親眼見識一番,看這少年最終是怎么死的。 第38章 拼著要幫郭嘉照顧和郭蓮和吳氏的心,夏晚出門之后,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終于找到了郭蓮和吳氏倆個。遠遠兒的,吳氏一步三回頭,顯然是在找她,郭蓮卻是撕著吳氏,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還未到跟前,夏晚就聽見郭蓮說:“嫂子是窮家姑娘,自幼兒在下三濫子里頭混的,什么人沒見過,不定她早跟著那些地痞流氓們逃了,那會跟我們走,咱們還是快點兒走吧?!?/br> 于吳氏來說,兒媳女兒都重要,逃難途中,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猶還在勸郭蓮:“雖說夏黃書人不好,但你嫂子是個頂好的姑娘,往后不能這么說。” 夏晚遠遠兒高喊了一聲娘,吳氏和郭蓮兩個才停了私話兒。 跟著逃難的人群上了山,眼看到了岔路口,夏晚又止了步。這一回不比往昔,連水鄉(xiāng)鎮(zhèn)的大部分人都逃往堡子里,準備要去躲災了,各個村子上都沒有人。 北齊兵不比流匪,只劫財不搶人,北齊地寬人稀,他們除了擄財之外,還喜歡捉人去做苦力,這時候躲到堡子里,不是一抓一個準? 而這時候村子里的人都走完了,細軟也全都帶走了,反而是個安全的地方。 夏晚覺得郭嘉肯定也會這樣想,遂自作主張,就把郭蓮和吳氏倆個帶到了紅山坳自已家,讓倆人躲到了自家的地窖里。 地窖里陰冷潮濕,她便解了自己身上的青褂子鋪在柳條箱子上,讓郭蓮坐著,自己爬到通風口處,去觀察外面的情形。 吳氏在女兒死后,不知流了多少眼淚,此時看她大著肚子,暗猜她怕是叫人販子給拐到青樓娼寮去呆過一段兒,否則怎么會打扮成這個樣子。她道:“也是怪我,小時候太慣著你,叫你連個警惕心都沒有,好端端兒叫人拐走,弄成如今的樣子。蓮姐兒,這孩子怕不是青樓里那些嫖客們的吧?” 郭蓮一聽老娘這是認定自己做過娼妓,立刻就怒了:“娘您說什么了?什么叫嫖客的孩子,您把女兒當成什么人了?” 吳氏又道:“便是嫖客們的也無防,生下來送人就好?!?/br> 郭蓮叫陳雁西拐走之后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