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么青澀，典型的富家少爺，不像王亨，仿若脫胎換骨、浴火重生。

    王充察覺她看自己，也看過來。

    他笑道：“你很像我大嫂?！?/br>
    這一路上他早就想說這話了。

    梁心銘淡聲道：“三爺說笑了?！?/br>
    王充急道：“我說真的，不是玩笑?！?/br>
    王亨斜眼瞅他，冷冷道：“狀元郎也是你能打趣的嗎？”

    王諫也喝道：“魯莽的東西，還不向狀元郎賠罪！”

    王充頓時羞愧。他只顧說實話，卻忘了梁心銘是男人，而且是今科狀元，他說人家像他大嫂，這不是羞辱人家嗎？正對上了外面?zhèn)餮裕f他大哥和梁心銘曖昧。

    他急忙作揖道：“小子孟浪，還請狀元郎恕罪?！?/br>
    梁心銘擺手道：“無妨?！?/br>
    轉(zhuǎn)臉又看那一堆白骨去了。

    王亨輕笑：“果然紅粉即骷髏?！?/br>
    梁心銘道：“恩師悟了?！?/br>
    王亨道：“為師早悟了?！?/br>
    東方傾墨叫人從附近的小溪取了些水來，對著止兒的尸骨撒了些水，很快就見尸骨有些部位變黑了，尤其脊骨，整根脊柱全黑了，頓時大家一陣sao動。

    王亨叫人從脊柱尾端檢出一塊骨頭，包起來帶走，然后道：“封棺！埋上！我們走！”

    這就完了？

    也太簡單了些。

    接下來，他們轉(zhuǎn)向渭水河附近山上，衛(wèi)姨娘的墳?zāi)咕驮嵩谶@里，王家家廟盤香寺附近。大概王諫想等自己死后，再讓人將衛(wèi)姨娘的尸骨起出來，一同遷回祖籍安葬，如今葬在這，方便他時常過來祭拜、緬懷。

    衛(wèi)姨娘的棺木打開后，也同樣撒水，并未用特制的水，就是從附近山溝里取的水，然后大家便看見那尸骨就像止兒的尸骨一樣變黑了，脊骨尤其黑。

    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王詰。

    王詰臉色灰敗，神情難堪之極。

    王諫則嘴唇抖動，似乎要問堂兄什么，忍了又忍，還是沒有開口，且看兒子如何處理。

    王亨掃一眼王詰，對刑部李侍郎道：“衛(wèi)姨娘中的毒叫‘沉香’。此毒有甜香，凡中此毒者，當(dāng)時不會發(fā)作，約一刻鐘后才會發(fā)作。毒性最后侵入骨髓，沉在脊骨部位，遇水則骨頭變黑，故而叫‘沉香’?！?/br>
    第168章 下毒的手段

    王諫顫聲問：“你如何得知衛(wèi)姨娘中的這個毒？”

    王亨道：“當(dāng)然是查出來的。這毒藥原是五十年前太醫(yī)院一位姓秦的太醫(yī)用斷腸草和曼陀羅等調(diào)制而成。秦太醫(yī)是皇族人，乃仁王一脈，犯了不赦大罪……”

    秦太醫(yī)利用這毒藥，參與了皇室的皇位之爭，后來此事被皇家封鎖，王亨還是聽靖康帝說的。

    當(dāng)年王亨進(jìn)京后，先還不知道父親母親和衛(wèi)姨娘之間的事，一次偶然的機(jī)會才聽府中婆子說的。等問明后，他身為人子，怎會讓母親蒙受這不白之冤，當(dāng)然要查明真相。再者，他心底還有個想法：若王夫人真殺了衛(wèi)姨娘，那么再殺害馨兒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便開始秘密追查此事。

    衛(wèi)姨娘死太久了，很難查。

    為此，他查閱了古往今來各種奇毒，根據(jù)衛(wèi)姨娘死前的癥狀推測，她可能中了沉香。

    李侍郎問：“為何止兒姑娘也中了此毒？秦太醫(yī)既死，這沉香又從哪里來的？”

    王亨沒解釋，只道：“大人請隨下官回府，自然明白?！?/br>
    于是眾人浩浩蕩蕩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依然去幽閑院。

    梁心銘四下打量這院子，覺得還真清幽雅致，似乎當(dāng)年那個沉靜的美人還住在這里，在花間徜徉，在樹下石桌旁看書下棋，坐在秋千架上輕輕搖晃……

    美人死了，這地方依然沒有荒蕪，處處可見細(xì)致的打理痕跡，足以說明王諫對衛(wèi)姨娘的愛絲毫未褪色！

    梁心銘為王夫人感到悲哀。

    那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因為有李侍郎等外男在，老太太和王夫人等女眷不便露面，都聚集在上房東次間。

    王亨讓李侍郎上坐，自己在旁坐了，然后命人傳止兒的meimei葛貴家的，將止兒的遺物都呈上堂來。

    王亨打開包袱，只掃了一眼，便懶懶地往后一靠，問：“怎么少了一樣?xùn)|西？”

    葛貴家的忙道：“都在呀?！?/br>
    王亨道：“本官上次看到的，可不止這些。昨晚到今天，可有什么人去找你，要你jiejie的東西看了？”

    葛貴家的回道：“那邊二太太命劉婆子去過。”

    王亨呵呵笑起來，道：“還真是……容易。昨晚才放話，二伯母今天就派人去了，省了我許多工夫?！?/br>
    王詰這才明白王亨昨晚行為竟是迷惑人的，想到自己當(dāng)時還質(zhì)疑他，現(xiàn)在妻子卻牽扯進(jìn)來，不由羞憤局促，只覺滿堂的兄弟子侄都盯著他、疑惑地揣測他。

    王亨把笑容一收，對外喝道：“帶進(jìn)來！”

    姚褀便推著一個媳婦走進(jìn)來，回道：“大爺，這是那邊太太身邊的劉婆子。屬下看見她從葛家出來，把一樣?xùn)|西扔進(jìn)水了。屬下就抓住她，又叫人把那東西撈了上來?！?/br>
    王亨道：“呈上來?！?/br>
    姚褀便將一個東西送上前。

    王亨接過去一看，道：“毀壞了？”

    姚褀道：“是。被她折斷了?！?/br>
    梁心銘朝王亨手上看去，原來是一截毛竹筒，后面的竹節(jié)鋸掉了，裝有活塞拉桿；前端竹節(jié)還在。還有一根細(xì)細(xì)的野竹。王亨正將那根細(xì)竹往竹節(jié)前端的一個眼孔里插入，復(fù)原后的形狀有點像竹制水槍。

    她疑惑：這做什么用的？

    王亨問劉婆子：“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