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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你別想起來說早知道當年就該下個狠心。 一向穩(wěn)得住的老太太都是一陣唏噓:“我活到今天也沒遇到過蘭子這樣的,翻來覆去給她講,她咋就說不聽?” “行了,老婆子你說這個還有啥意思?學農(nóng),你說到這份上,等于已經(jīng)下了決心,我和你媽不勸你,我就提醒你想明白,走出這步就回不了頭,你別以后再念起蘭子的好。要我說你也寫信問問夏夏的意思,看她咋說?!?/br> 老爺子就怕二妹這心太軟了點。 萬一要是離了婚,她還是跟原來那樣巴心巴肺對她媽,那不還是白鬧了一場嗎? 郁學農(nóng)聽得不是很明白,老太太明白了,就說讓老三回來一趟,讓他來寫這封信。鬧成這樣,得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同二妹說個清楚,老二歸根結底是為她,她本人的想法就很重要。 老太太相信,她這個孫女不是個糊涂蛋,不過該問還是得問。 那頭郁媽本來想追著男人去,她又想起郁春擺那攤子的本錢是自己借出去的,如果不是自己借了錢,那大妹咋會讓人砸了攤子?咋會燙傷呢?還有她今天還進了縣里,要是沒趕著回來,出事的時候也能幫上閨女的忙。 她有愧。 自個兒愧疚不說,還順勢怨上高猛,兩口子一塊兒進城去做買賣,咋就大妹一個人在忙活?她男人撒手不管,攤子被人砸了也不見露面,這還是做人丈夫的? 郁媽胸口揪著疼,還想著事有輕重緩急,孩兒她爸要離婚鐵定是嚇唬人的。這不是還有二妹,還有郁毛毛,咋的說離就離?總之她得去縣里的醫(yī)院看看閨女。郁媽擦干眼淚,拿上錢就走,郁毛毛看著他媽頭也不回往縣里去,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握著拳頭去了老高家。 “猛哥,你人呢猛哥?你在不在?” “剛才有人傳話說我大姐在縣里出事了,她人在醫(yī)院,讓你趕緊過去!” 高猛本來憋著一肚子火,他抱頭躺在床上,聽到這聲翻身就坐起來。高家其他人反應還快些,陳素芳丟了手邊的活就出去院子,看見站在路口的郁毛毛催問說:“咋回事?我聽得糊涂?!?/br> “剛才有人來傳話,說我姐讓人砸了攤子,還燙傷了,人在醫(yī)院里……” 陳素芳回屋去翻出幾張十元的紙幣,塞給黑著一張臉的兒子:“自行車讓你哥騎出門了,猛子你跑一趟,趕緊上醫(yī)院瞧瞧?!?/br> 打發(fā)走高猛以后,陳素芳還回頭對郁毛毛說:“你回去告訴你爸媽,讓他們別急,猛子這就去了,我收拾收拾跟著也去。” 郁毛毛點了點頭,悶頭往回走,心想你說晚了,我媽已經(jīng)去了,我爸說要離婚都沒把她攔下來。 燙傷吧,說嚴重也嚴重,如果治療不得當,極容易留疤。反過來想,也有一點好,至少它不致命。 郁媽一路跑到縣醫(yī)院的時候,郁春那邊已經(jīng)處理好了。她感覺身上好幾處燒得慌,她疼,她難受,看見郁媽過來就啪嗒啪嗒掉眼淚。 “媽,你咋才來?” 郁媽聽到這聲就更心疼,正要上前去關心她,郁春又問:“猛哥呢?他咋沒來?我遭了這么大罪他人去哪兒了?” 郁媽答不上。 “行吧,媽你先去把醫(yī)藥費交了,我沒錢?!?/br> 郁媽點頭,一路問過去交了錢,回頭才發(fā)現(xiàn)女婿到了,閨女正在和他吵嘴。那動靜大到醫(yī)院的護士還來警告他倆,讓保持安靜。郁媽趕了兩步上前去,問郁春現(xiàn)在咋辦? “我這樣的要住院人家也不收啊,醫(yī)生說回去養(yǎng)著,之后每天過來換藥?!?/br> “那就不耽擱了,大妹咱回家去吧!有話回去再說?!?/br> 郁春點點頭,跟著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問說:“對了,我那攤子推回去沒?” …… 最后是高猛去收了攤子,因為旁邊一直有看熱鬧的,那一地東西倒是沒丟,就是好些家伙事都砸變形了,食材散了一地,遮陽傘的傘面也整個不能要了。他規(guī)整了一下,一股腦弄回了租屋那頭,鎖上門就跟著往鄉(xiāng)里趕,這么一番折騰還讓他在半道上追上了倒霉老婆以及丈母娘。 一看見高猛,郁春又念叨起來:“要不是你跟我吵,吵完撒手走人,我會遇上這種事?” 兩口子吵嘴,郁媽還跟著點頭說:“猛子這回是你不對,大妹一個女人去擺攤賣吃的能不叫人欺負?你就算心里有看法,也該陪她一起,有什么話收攤回去關上門說?!?/br> “咱們結婚這么久,他尊重過我?說了一起進城來做買賣,出了跟在旁邊潑涼水他做什么了?” 郁媽倒是沒直接訓斥高猛,她性子軟,想了想說:“這回就當是買個教訓,以后你們兩口子商量著好好過日子。大妹你說話婉轉點,阿猛你也多為大妹想想?!?/br> 高猛還真是開眼界了。 活到今天親媽沒這么說過他,丈母娘和老婆還一唱一和起來。 他心里氣不小,恨不得撒手走人,就撞見她媽陳素芳和高紅紅朝這頭來:“不是說挺嚴重的?這就回來了?我才收拾好想上醫(yī)院看看?!?/br> 郁春跟著婆婆一行回去了,郁媽目送她走出去老遠,才上岔路回自家去?;厝タ撮T鎖著,她心里沉了沉,跟著改道上二老那頭去。遠遠就看見煙囪里冒著白煙,院子里有好幾個人,正在聊天。都看到郁媽過來,誰也沒招呼她。 還是郁毛毛問了一句,問郁春咋樣。 郁媽這才找到發(fā)泄口,抹著眼淚說:“你姐可憐,燙傷好幾處呢,醫(yī)生交代天天都得去換藥!” 那就是人回來了?沒事了? 郁毛毛點點頭。 郁媽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兒子不接茬,別人更像是沒看到她,她感覺手腳都沒處放,渾身尷尬。 這時候大伯娘從屋里出來:“爸媽,吃飯了,都別聊了吃飯了。喲,二弟妹啥時候來的?二弟妹我可真羨慕你,聽老二說你家準備換瓦頂了?瓦片房住著好啊,敞亮不說,還不漏雨,舒服!” 郁媽聽了只得苦笑,她厚著臉皮跟上桌蹭了一頓,吃好之后一等二等也沒等到自家男人下桌,她就過去拽了拽郁學農(nóng):“她爸,我們談談。” 郁學農(nóng)這才抬頭看她,問:“還有啥好談的?咱家所有人加起來有一個大妹重要?你這心都偏到咯吱窩了?!?/br> “……大妹吃了這么大的苦頭,你是她爸,你咋能這么說?” “你以為我想當她爸?看你倆見天鬧騰我恨不得給她寫個斷絕書?!?/br> 郁媽又要哭,早些時候郁爸看她抹眼淚還心疼,可自從發(fā)現(xiàn)她遇上啥事都抹眼淚,慢慢的就麻木了,心疼不來。 “我想說的我能說的都說盡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你答應我要改,以后不再犯,轉身又來,我懶得說了,你怎么保證我也不相信。離婚的事我跟爸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