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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緩緩睜開。 即使眼中毫無半點色彩,可是張著的那雙艷麗桃花眸,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淚水在眼角潺潺而落,她以為自己會死的,可是就在她期望死去的時候,她被人救活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shù),你是例外,不代表所有人都是例外。”那時的鳩摩是這樣說的。 “若只有我是例外,那我重來一次又算什么?!?/br> 那時的她只能躺在那里,甚至無法動彈上一下,可是被煙火熏烤到破敗沙啞的聲音,卻是這樣虔誠的問著這位活佛。 可是即使是這世間活佛也無法回答于她。 “你問得,我無法回答,或許等你好了,你可以去自己尋找答案……” 青司動動眼珠,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的季行止。 “又一次麻煩你了?!?/br> “你無礙就好?!?/br> 季行止輕柔的笑笑,伸手解開青司身上捆著的繩子。 他的嘴角輕輕彎起,眼角卻是稟冽。 單單只是進(jìn)入京城,就讓青司心里不適至此,他不確定,若是再繼續(xù)下去,青司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沒事的。” 雖然相識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對于季行止,青司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這樣,一定是又在擔(dān)心自己了。 她何德何能,能有如此兄長,可以與她相互扶持至今。 “牧野哪?怎么就只有你們兩人在這里?!?/br> “我剛剛過來時,高漸離在外面求見,我讓牧野出去替你回絕了?!奔拘兄拐f著一頓,抬眼看向眼前的青司。 他知道的,眼前這人對季行止有多看中。 “嗯。” 青司淡淡的應(yīng)著,如同無波古井般不起半點漣漪。 見著青司這樣,雖然讓人覺得痛心,可是不能否認(rèn)的是,季行止在心里輕舒了一口氣。 他們要做的事,事必要站在高漸離的對立面,他最怕的不是青司當(dāng)斷不斷,而是她對高漸離的感情,會再次傷害到她。 “明日,高祖帝下令要你去為太皇太后祈福,你可想好要如何應(yīng)對?” “我有數(shù)的?!鼻嗨究聪蜓矍盀橹约赫媲兄氲募拘兄?,“對不起,又讓你擔(dān)憂了?!?/br> “說的那里話,誰讓我是你兄長?!奔拘兄箤⒚薇粸榍嗨旧w上,“好好睡一覺,明日還有的忙哪?!?/br> “兄長也是?!鼻嗨拘Φ?,“央金待你不錯,你也是時候為我找個大嫂了?!?/br> “我的事晚些再說?!奔拘兄箍粗嗨镜溃安灰^擔(dān)憂,無論何時,你并不是一個人?!?/br> “我記得的?!?/br> 所以我才能一點點站起,如同碎骨重生般,重新走到人前。 青司想著看向一旁的柳衛(wèi),“你見著他了?” 柳衛(wèi)點點頭。 “覺得她對你,與你對她一樣?” 柳衛(wèi)遲疑了剎那,然后再次點了點頭。 青司笑笑,難為這位癡情種子了,為了幫自己,一連兩年沒有回去見過管瞳。 “關(guān)于管瞳,我認(rèn)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季正弘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若是你擔(dān)憂管瞳無法接受,我倒是有另一個主意,只是這個法子比起前者來要緩慢上許多?!?/br> 柳衛(wèi)對著青司拱拱手,“但說無妨。” 青司將心中所想一一道來。 “男人嘛,貪花問柳是本性,只要有了顏色好的,再有了子嗣,那年老色衰的另一人就不重要了?!?/br> 青司看著柳衛(wèi)道,“我當(dāng)年買下了暖香樓送給葉懷玉,想來這個季節(jié)他也在這里,你去一趟暖香樓,將那最會捧人的美艷清倌,挑上一個,三品大員的正室,這還是很值得讓人心動的?!?/br> 青司這話一出,柳衛(wèi)就明白了三分。 “這事稍后再說,據(jù)我打聽的消息來看,太皇太后絕對撐不到今年開春,這種狀況高祖帝顯然是知道的?!?/br> 柳衛(wèi)道,“他特意喚你入宮,可是看出了你的身份?” “讓我進(jìn)京的絕對不是他?!碧峒案咦娴?,青司嘴角笑意越重,“那人,大約是覺得我死了的,所以讓我進(jìn)京的絕對不是他?!?/br> 折子上的筆跡是高佐,雖然很小心的用了左手,但還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 高佐是不信鬼神的,更不會在意什么所謂的神女。 不是高祖帝,卻能讓高佐冒著偽造信件的罪名,也要去寫那張折子,只能說那張折子出自高漸離。 青司將青銅面具覆在臉上,除了那雙眼睛,此刻的她看上去與以前再無半點相似之處。 “你要去哪?”季行止看出端疑。 青司笑笑,眼角眉梢一派天真爛漫,“當(dāng)然是去見見我們的攝政王殿下……” ------------ 257當(dāng)攝政王遇上神女 天色將亮,轉(zhuǎn)眼就到了上朝的時間,高佐正提醒一聲,就見一襲寬大的朱紅羽袍在殿內(nèi)廊柱后閃過。 竟然有人! 高佐還未看清,就見高漸離已經(jīng)走了過去。 也是,自己都能察覺的到,沒道理戰(zhàn)神看不見,只是現(xiàn)在的高漸離還是原來的戰(zhàn)神嗎? 見有人過來,那人準(zhǔn)備撒手就跑,可是她又那里能快過高漸離。 寬大的手掌握住纖細(xì)的手腕,雖然臉上覆著面具,即使這人眼中滿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懊惱。 可是那雙即使在暗夜當(dāng)中也瀲滟無比的桃花眸,他卻是再熟悉不過。 “青司……” 情難自制的呼喚,使得掙扎的人平順下來。 “你認(rèn)識恩人?” 雖然這聲音聽上去就像啼至沙啞的鳥雀,可是那話中卻是一派天真。 恩人? 什么意思,她不就是……青司? 有風(fēng)吹來,揚(yáng)起她垂落的灰白長發(fā),死灰樣的顏色,竟然在這月華下泛出淡淡的銀光。趁著她穿著的紅色羽袍,眼前這人空靈的就像誤闖人間之人。 除了那雙眼睛,無論是下巴,唇角,甚至就連掌中手腕都不一樣。 手骨纖細(xì)而無力,看上去確實不似青司常年拉弓練箭的手腕強(qiáng)勁,而且…… 高漸離垂頭看去,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