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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你是神祉,我是凡人,我請你憐憫我這個普通的人,好不好?” 琪琪轉頭便上樓。 我一個人大吼大叫摔東西,琪琪那夜沒有開過門,她連晚飯也沒有吃。 第二天我一早獨自開車到實驗室去。 真無聊。 我決不會解除婚約,我不是不愛琪琪,我也不是不懂得欣賞琪琪,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了解她,了解我自己。沒見到朱明之前,琪琪是我惟一認識的女子,我根本不曉得世界上還有第二種類型的女人存在,一旦發(fā)現了朱明的熱烈,琪琪益發(fā)冰涼。 但是我不要與她解除婚約,除非是琪琪自動拋棄我,否則我不會離開她,這是一種道義,她是一個女人,女人跟過我之后流落了,我覺得塌臺的是我,不是她。 我想,就算我要離開琪琪,也要等她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才是,如果她找不到,我就得負責她一輩子,誰讓我當初向她求婚呢?這便是做男人的難處。若果我現在離開了琪琪,她一時激憤,認識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每個人指指點點地說: “這是方家豪以前的未婚妻?!蹦莻€男人也會問: “你以前是方家豪的女人嗎?”無論怎么樣,我脫不了關系,人們總把我的名字帶在口里,不不,我是個驕傲的人,我不是唐,唐是個拆爛污,沒人格的男人。 我永遠不會與琪琪解除婚約。 甚至對朱明,我也有一份歉意,我答應照顧她,卻半途而廢,現在她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好像與我有關,我覺得難過。 在實驗室里我無法集中精神,打電話到法科院去問琪琪那一班幾點鐘放學,我開了車去等她。 琪琪放學了,她獨自走過校園,捧著一疊書,穿著黑色法科袍子,也沒有脫下來。 我叫她:“琪琪!琪琪!” 她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見了我,眼神很復雜,陰晴不定,但是一忽兒就鎮(zhèn)靜下來,忽然微笑了,琪琪笑起來非常的美麗,像春天的花開放一般。 我竟叫她煩惱了,我這個幼稚的人。 “家豪,”她走過來,“你怎么有空?” 我竟瞞著她去看朱明,接朱明。 我拉起她的手,“琪琪?!?/br> “你,你怎么了?”琪琪說著上車,“你看你,又哭了,你怎么能夠永遠像女孩子?”她笑, “唉,你這個人!” 我覺得她要求是這么低,她原來是想我先低頭,但是又說不出口。 琪琪拿出手帕來替我抹眼淚,嘆口氣說:“你真是娘娘腔。” 我們回到家中,又和好如初了。 我始終沒有去找朱明,這次去除非有善后的辦法,否則還是隨她便,她不是我的女人。 琪琪與我又進進出出的,仿佛是雨過天晴的樣子。 唐最近很少來,我不歡迎他,琪琪也不歡迎他。他這個人實在太愛說話,說出來的話又是大家不愛聽的話。 我從頭到尾厭惡這個人,闖了禍叫別人來替他善后,當然他沒有要我多管閑事,他希望朱明自生自滅。 后來我放學便去接琪琪,要不便去吃頓飯,吃完飯看場電影。我們兩個人的經濟都比較寬裕,可以用比較多的零用錢。有時候也去看看舞臺劇,但是我們兩個真的很少去夜總會,那是情侶的事,我們已不是情侶了。 提供精神很快的恢復,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女人,她外表再堅強,還是一個女人。歌兒不是唱嗎?哥是天上一條龍,妹是地下花一叢,龍不翻身不下雨,雨不灑花花不紅。 冷冰冰的琪琪原來也是紅花。 一夜我們在家看電視,幾乎是夏天了,白天有點熱,可以穿短袖,但是夜間還是涼的。唐來看我們,帶著他的洋婦,一定要去喝酒。 琪琪看著我,“去不去?” 我搖搖頭。 “不去恐怕他在洋婦面前沒有交待。”琪琪說。 我不想逼人太甚,懶洋洋地說:“去哪里?” “紅獅吧,近一點?!?/br> 我只好點點頭。 “去吧。”琪琪說。 我給琪琪面子,不想她太難堪,何必要叫她看我面色做人?我們坐在唐的車子里去了。 我們只坐了一會兒,輪流買著飲料,為了琪琪,為了我們不常出來,我居然還裝著笑臉。琪琪不久就說要走,我向她眨眨眼。 我們早走,我與琪琪到了馬路便開始笑。 我想開車門讓琪琪進車子,發(fā)覺車鎖匙落在酒館里,我聳聳肩,琪琪說:“我等你。 我回到酒館,唐不知是幾時溜走的,我向酒保拿回鎖匙,酒保取過小帳替我去取鎖匙,忽然看到朱明被一幫人擁著進來,我見她,連鎖匙都忘接了,呆住。 朱明的頭發(fā)剪得非常短,像男人的西式頭,戴一副銀耳環(huán),穿一條長裙子,她胖了,胖很多,有種肆無忌憚的感覺,樣子迷迷茫茫,似笑非笑的。 我撥開人,走到她面前,“朱明?!彼龥]有聽見。 她沒有聽見。 “朱明?!?/br> “茱莉,有人叫你?!彼磉叺娜颂嵝阉?。 “朱明”茱莉? 朱明抬起頭來,看住我。 “是我,家豪?!蔽艺f。 她想起來了,“是的,你是我的朋友,”她笑,拉住我的手,她好像喝醉了酒似的,但又不像,“你好不好?” “朱明,你現在住什么地方?” “你記住我的電話,三三四八五二。 我默念一遍,“朱明——” 她已經被擁到一個角落去坐下,有人送上吉他,叫她唱歌,那班人與她的同學不一樣,那班人非常的輕佻,非常的骯臟,我看了滿心不舒服。 但是我時間到了,琪琪在等著我。 我取了鎖匙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她沙啞的聲音唱: “告訴她不,不不不, 如果她問你要一個吻, 不不不不不?!?/br> 我遲疑了一會兒,馬上推開門走了。 琪琪看著我問:“為什么這么久?又與唐說話了?” 我不出聲,我沒有把實情告訴琪琪。 我們開車回家。 她整個人變了,她完全墮落了。 第二天我打完電話又打電話,但是那個號碼沒有人聽,我?guī)缀跻詾橛涘e了號碼。最后有人來聽,卻又不是朱明。我問:“朱明在嗎?”那男人沒聽懂。我說:“是茉莉?!蹦侨苏f:“她在睡覺?!?/br> “告訴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