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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生的路能讓我走?” 她想想,還不是得像世間那些平凡的女孩子一樣,老老實實地聽家里安排,嫁人生子,循規(guī)蹈矩地過一輩子? 不是世上的人,都和你阿俏一樣啊! 阿俏聞言卻忽然掛下臉來,不客氣地伸拳捶了阮清瑤一記,怒道:“你這才剛過二十,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阮清瑤捂著肩膀微愣,沒想到阿俏因為她隨口這樣一說,竟那么生氣。 “依我說,你就是被你攢下來的那些錢給害了,小小年紀,就以為可以躺在這些錢上過一輩子。若不是因為你生了這個念頭,你又怎么會像這回這樣,被薛家那兩個人騙?” 阿俏真是動了怒,她可不想辛辛苦苦搭救回來的二姐,依舊是個那個天生好逸惡勞,妄圖不勞而獲的廢物。 “二姐,你醒醒吧!這世上沒有能不勞而獲的人生,你若當真不勞而獲了,也永遠都得成天防賊似的防著別人,防別人惦記你口袋里那點錢……” 阮清瑤低下頭,咬著下唇不語。 “二姐,你不是個蠢人,你和世人相比,有這許多的長處,你見機快,又敢決斷,在這世上你可以做很多事,很多既能養(yǎng)活你自己,又對旁人有意義的事。只要你肯,你就能過上比眼下更充實千百倍的人生……” 阮清瑤被阿俏一番話教訓(xùn)得反駁不得,一頭長長的波浪秀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她半個面孔。此刻她的心內(nèi)又是糾結(jié)又是懷疑:這世界,真的愿意……再給她一個機會么? “阿俏,你為什么肯這么幫我?” 半晌,阮清瑤抬起臉,緩緩問出一句。 “因為我這人比較傻氣!” 阿俏別過臉去,眼里也不免有些淚光。她總是能記起阮清瑤上輩子臨死時候的情形,聽見阮清瑤在彌留之際呼喚自己的名字。她們兩人,仔細想來,這輩子又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呢?阮清瑤雖然是自己作死,可要她眼睜睜看著她自蹈死地而見死不救,阿俏確實也做不到。 阿俏別過臉,深深吸一口氣,想努力平息心中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哀。 終于,阮清瑤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阿俏的手背:“……三meimei,阿俏……” 阮清瑤低著頭,不敢看阿俏的面目,小聲小聲地說:“我……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你別見怪。以后,以后……請你一切多教教我!” 阿俏抬起頭,正巧阮清瑤那一對哭得又紅又腫的雙眼也正抬起來望著她。 阿俏突然將手一抽。 阮清瑤一嚇,慌忙求饒:“阿俏,我不會說話,要是哪里真得罪了你,你也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真是,我真是對你不住……” 她以前動過的那些壞念頭,見不得別人好的那些小心思,全都無從說起,只能在這一刻對meimei說聲,“對不住”。 阿俏心里漸漸消了氣,卻始終板著一張臉,說:“說給你梳洗,洗了三遍,還是這樣一副鬼樣子,回頭你怎么好意思出去見老周?” 阮清瑤一聽見周牧云的名字,當即低下頭,再不敢說什么,乖乖地聽阿俏擺布,任由阿俏幫她洗臉換衣,臉上抹勻了脂粉,遮掩那一對紅腫的雙目。 她們兩人收拾妥當,從周逸云房里出來的時候,只見周牧云正抱著雙臂,倚在走廊上等候二人。 “我家里人都去上海了,仆人也大多放假回去休息了。沒人下廚,”周牧云的眼光避開阿俏,繼續(xù)說:“我這個做主人的實在不好意思,要不,勞動你們和我一起,下館子去吃點兒東西?” 阿俏低頭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阮清瑤的情形,抱歉地說了一句:“對不住,老周。我想,我還是先陪我姐回去,讓她能先好好休息一下,緩一緩。老周,你若是不急著回惠山,下回來我家吃飯可好……” 阮清瑤抬頭看看周牧云,見他也正抬起頭,臉上多出十分期待。 只聽阿俏接下去說,“無論是你邀請親朋好友,還是家人從上?;貋?,只消告訴我一聲,我都給你留阮家最好的一席席面。” 阮清瑤依舊望著周牧云,只見他眼中那十分的期待瞬間消失,一剎那的失神之后,周牧云強打精神打了個哈哈,說:“阿俏你這也太客氣了……行,我如果要請客定會聯(lián)系你,借你阮家的地方宴客鐵定倍兒有面子……” 周牧云自己不察,可是眼中那片刻的心灰卻教阮清瑤看得清清楚楚。 阮清瑤的心口又似被輕輕扎了一下,令她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時至今日,她若還不明白她到底失去了什么,那她就真的是傻得沒藥救了。 第155章 阿俏陪著阮清瑤回到阮家大院的門口。她向二姐比個手勢,小聲說:“我先去看看?!?/br> 阮清瑤很聽話地待在門口靜候著,她還清楚地記得幾天之前她是怎么趾高氣揚地走出這個院子的,如今灰溜溜地回來,能別遇見旁人,就千萬別遇見。 少時阿俏又轉(zhuǎn)出來,向阮清瑤招招手,陪她一起轉(zhuǎn)回西進阮清瑤住的小樓上。說來也挺巧,阮清瑤一路回去,家里人一個也沒見著。 阮清瑤回到自己住的小樓上,望著熟悉的房間,看著被自己搗騰空了的衣柜和箱籠,忍不住又悲從中來。阿俏見了趕緊勸:“二姐,你但凡想要防著家里的閑人說你閑話,就從現(xiàn)在起千萬別再哭了?!?/br> 阮清瑤一想也是。阿俏又安慰她幾句:“你放寬心吧,家里吃穿用度鐵定少不了你的,你其它的損失,咱們一起再想辦法!” 到這時,阮清瑤無法可想,只能聽阿俏的勸。姐妹兩人又坐在一起絮絮地說了一陣閑話。阿俏問起阮清瑤當初是發(fā)的什么瘋,在家里鬧上這樣一出。阮清瑤后悔不已,便將這一路行來的心路歷程又細細地向阿俏說了一遍。 “原來竟是這樣!”阿俏鎖緊了眉頭,“聽起來,像是你弄錯了我出生的年份……” 阮清瑤似是將阿俏這個meimei的出生年份弄錯了,因此才對繼母寧淑生出了不小的誤會。 到了傍晚,阮清瑤原本不想下樓去吃飯的,卻被阿俏死活拉到樓下花廳里。 花廳里只有寧淑一人坐著在看報紙,見到阿俏陪著阮清瑤一起過來,寧淑也沒露出什么吃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回來了?。 苯又憬又皖^,繼續(xù)去看她的報紙。 阮清瑤猜寧淑已經(jīng)從阿俏那里聽到了自己回家的消息。但見寧淑沒說半句責(zé)怪的話,阮清瑤心中稍感安慰,但終究是心內(nèi)羞愧,只得訕訕地坐在圓桌旁,一句話不敢說,尷尬至極。 這時寧淑一抖報紙,望著兩個女兒,溫和地說:“瑤瑤、阿俏,想吃點兒什么?早先二廚他們準備了雪菜黃魚面,你們要不要各自來一碗先墊墊?” 阮清瑤急忙搖手:“媽別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