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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臺北病房!” 到這里時,眾人已經(jīng)徹底地被劇情吸引了進去。兩場話劇交替著上場排練的樣子實在滑稽搞笑,換幕的中間,不少人都在忙著和身邊的人交流感想,猜測著后面的劇情,也有人內(nèi)心隱隱地在激動,因為導(dǎo)演上場,就證明的演員也要上場了。 是不是就能看見盛繁了! 臺下的季宛央坐在第一排,能聽見身后的觀眾三句里至少有兩句離不開盛繁的名字,就算剛剛那一幕完全沒有她的戲份,也絲毫不能讓觀眾把她淡忘。 但回想起盛繁的表演,確實,她也挑不出什么錯處,這種無懈可擊,找不到任何攻擊漏洞的感覺讓季宛央有些無力,她甚至不想再看見盛繁出場,用對方精湛的演技來提醒她,她和對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季宛央摸了摸手邊的包,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直接走人,卻又有種隱隱舍不得的感覺。 發(fā)覺這一點后,季宛央心頭瞬時一驚,在她沒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盛繁的演技帶入了戲中。 她心頭有些慌張和不喜,見幕布還未打開,抱著某種希望對方遭殃的心態(tài),好奇地側(cè)耳去聽身邊盛家人對這出話劇的評判。 季宛央聽見自己身旁那個男生在嗤笑,“這么久了就開頭那會兒上了場,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主演?” 聽見這明顯帶了幾分嘲諷的語句,她心頭有些幸災(zāi)樂禍,但緊接著就看那個男生被盛家剩下的人直接圍攻了,連一貫嚴肅的盛中寰都在幫盛繁說話,甚至還伸手給了那個男生一下。 季宛央:(′?_?`)…… 看起來盛繁好像很得他們歡心的樣子…… 季宛央心都涼了半截。 尤其是她甚至還聽見,那位盛夫人一臉擔(dān)憂地在嫌棄盛繁太瘦了,說她應(yīng)該多吃點。 季宛央:(′?_?`)…… 不是……盛繁痩不瘦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娛樂圈女明星不都是這么瘦的嗎。 這位盛夫人還真是愛心泛濫,季宛央心頭莫名地想。 為啥難得爆次更,收藏還在掉?(抓頭) 第四百零七章 轉(zhuǎn)粉(四更) 隨著劇情越來越深入,雖然季宛央還能勉強保持旁觀者的心情去看劇,臺下的羅乙卻已經(jīng)被盛繁迷成了一個純粹的觀眾。 在病房里,和云之凡一別多年的江濱柳身體病弱,躺在床上看著報紙上自己刊登的尋人啟事,默默思念著云之凡,在他的夫人來到病房后,他更是索性直接裝睡。 只是當(dāng)江夫人找出一盤磁帶,放出熟悉的歌謠時,江濱柳再也裝不下去了,眼睛瞬間張開,眼神里盡是懷念。 雖然臺下的觀眾沒法直接近距離地看見江濱柳的神色,卻能夠通過他的肢體動作猜到他現(xiàn)在的心情。 江夫人還在疑惑地聽著音樂,舞臺一側(cè)讓人期待已久的云之凡卻緩步帶著淡淡的微笑走了出來。 幾乎是看見云之凡的那一刻,臺下的氣氛都有了小小的浮動,眾人的目光再一次地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但讓人不解的是,江濱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過了四十年后蒼老的模樣,云之凡卻依舊是那副年輕美貌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fā)型,都和四十年前一模一樣。 有觀眾在小聲交談,“這個云之凡是江濱柳臆想出來的吧,你看那個護士和江夫人都跟沒看見她似的。” “應(yīng)該是吧,這音樂一放她就出來了,而且看上去還沒有老?!?/br> “江濱柳那個演員是化了那種老年的妝吧,感覺沒之前帥了呢。” 這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并沒有影響到臺上的劇情,江濱柳神色悵然又期待地打開了抽屜。拿出了那袋隔了四十年都沒能寄出去的信,拿上自己的圍巾,蹣跚著走出了門。 此時舞臺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似乎絲毫沒注意到江濱柳舉動的護士和江夫人,在病房的布景內(nèi)交談著,另一部分則是被布置為四十年前上海的公園,云之凡跟往常一樣坐在秋千上,神色微微帶笑,靈動地看著前方的風(fēng)景。 江濱柳徐徐走了出來,嘴里還在哼著歌,跟四十年前一模一樣。 臺上兩側(cè)的對話交織了起來。 云之凡微微抬頭,“真安靜??!我從來沒用見過這么安靜的上海。感覺上,整個上海就只剩下我們兩個 人?!?/br> 護士卻在病房里問,“江夫人,那時候,江先生是長什么樣子啊?” 云之凡在感慨,“剛才那場雨下得真舒服。” 而江太太卻站在窗前,“就是有一點孤僻?!?/br> “空氣里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br> 江太太嘆了口氣,“有空呢就自己泡一杯茶,我泡的他還不要。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敢 上去問。到后來,連小兒子都不敢去吵他?!?/br> “濱柳,你看,那水里的燈,好像……” 江太太:“可能是兩人背景很不一樣。” 江濱柳站在原地,神色明明是笑,眼睛里卻恍惚帶了幾分淚意出來,“好像夢中的景象?!?/br> “像剛結(jié)婚?!?/br> 云之凡回頭望他一眼,眼睛里都是滿滿的笑意,與從前無二,“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呢?!?/br> 看到這一幕,連季宛央都忍不住內(nèi)心有所震動。 盛繁這里實在是詮釋得完美,每一個微笑,每一道眼神,配合著和之前似乎沒什么差別,卻又多了幾分細微的變化的臺詞動作,有一種直擊人心的震撼感。 四十年前的少女,和四十年后的舊人相遇,說著和從前一樣的話,卻又有什么不一樣的。 是江夫人的那些感慨和自白,讓兩人中間有了猶如鴻溝般的距離。 季宛央覺得自己身上都好像起雞皮疙瘩了,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視線卻至始至終沒離開過臺上的云之凡身上。 只是到了這會兒最感動的時候,導(dǎo)演卻再一次跑過來阻止了二人繼續(xù)的對戲,“江濱柳,你要是這個樣子,你就不是江濱柳了!” 他吸了口氣,像是有些怒其不爭,“云之凡是一朵白色的山茶花。就是在最不留情的情況下,她也是一朵在夜空中開放,最誠懇的白色山茶花?!?/br> 其實在現(xiàn)在的社會里,已經(jīng)很少會有人再用花來形容女人,因為這實在是一種有些老土的贊美方式,但在這樣混亂的時代背景下,觀眾們也似乎隱隱地被臺上的眾人給帶入了戲,看一身白色旗袍的云之凡時,竟恍惚間覺得導(dǎo)演說得很對。 云之凡就是這樣一朵不染塵垢的白色的山茶花,她的氣質(zhì)沉靜又靈動,在夜空之中無聲地綻放著自己的美,不需要有多少人欣賞,只求對自己誠懇。 看著微微側(cè)頭,認真聽導(dǎo)演講戲的云之凡,羅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一種心率失常的感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