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這是送給我的?你真繡了鴛鴦?” 是的,我繡了鴛鴦荷包。 雖然才繡了一只鴛鳥的頭,但已經(jīng)能看出來了。 繡的時候我心里暗暗好笑,繡只鴛鴦荷包不過是舉手之勞,有何不可?只是日后被他的娘子瞅見了,醋海生波,可有好戲看了! 到了那個時候后院起火,可不關(guān)我的事,是他自找的。 所以說嘛,鴛鴦荷包這東西即不是能隨便送人,也是不能隨便收的! 陳凱呀陳凱,你還想占我的便宜,到時候是自己吃虧,哈哈…… 趁他不注意,我悄悄關(guān)上門:“是啊,你滿意了?我的繡工又不好,干嘛要我做?到街上隨便買一個,都比我做的要好看。再說了,你家里養(yǎng)了那么多丫環(huán),難道不能命令她們中隨便哪一個給你繡么?你莫非是忘記了,我是裁縫,不是繡娘!” 陳凱又把荷包還給我,喜笑顏開:“沒事,只要是你親手做的就行!我還當你會到外面買一個來糊弄我呢!累得都有黑眼圈了還給我繡荷包,不錯,不錯,還算是有良心!” 我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計上心來,撅起嘴學淑貞撒嬌道:“本來打算再做雙鞋讓你高興高興,誰知要被你看到了!算了,我不做了,已經(jīng)沒有驚喜了,沒意思!” 從來沒做過這種扭捏的做派,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卻很是受用,竟似看得癡了,被我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問:“真的?你真的愿意給我做鞋?你知道我的尺寸嗎?” 這筆賬得記到天殺的張楚身上! 寶貴的時間是要用來掙錢的,不是干這些沒用的事的! 他陳凱家里又不會買不起荷包鞋子這些小物件,偏要辛苦我,有錢人可真會玩! 我欲哭無淚:“不是蒸的,還是煮的嗎?我就只有這點本事,不用尺子量就能做衣裳,你忘記了?” “好啊,好喜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陳凱激動得不知怎么說好,拉著我的手恨不得跳兩跳。 我就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個荷包,一雙鞋子,值得傻樂成這樣嗎? “過兩天我就來接,我走了!”他一跺腳,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此人的轉(zhuǎn)變之大,大得讓人莫名其妙。 這個關(guān)算是過了,我如釋重負。 陳凱對那群仍想看熱鬧的士兵大聲喝斥道:“都站在這里干什么?干活去!” 士兵們慌得就要做鳥獸散,他又問:“隔壁的老饕酒家呢?搜了沒?” 校尉立正答道:“還沒呢,馬老板是老實商人,不會做窩藏逃犯的事?!?/br> “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收了他家的錢?”陳凱怒罵道,“走,給我搜!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搜,不要放過一點兒蛛絲馬跡!” 可憐的馬昊,抱大粗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加深點兒印象對他有好處。救大不救小,我顧不著他了,人命要緊。 我輕輕掩上了門,又落下了門閂,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房里。 打開那張門,我只見張楚被捆得動彈不得,倔強地扭頭朝向我,眼里有淚光閃爍,咿咿呀呀了幾聲,似乎有話要說。 我心中好生奇怪,走過去把布團從他嘴中取出,摸了一下他的前額,燒已經(jīng)退了。 興許他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身體素質(zhì)異于常人,那么重的傷居然一夜就能好。 張楚長出了一口氣,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我?guī)退庵K子,也嘆了口氣:“不用這么感動!就是只小貓小狗受了傷,在我家門口,我也不會置之不理的。等能下地走動了,就麻利兒地滾蛋吧,再也不要來找我,再也不要來煩我了。我們各過各的日子,見了面也要至少保持三丈的距離,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少說話就少說話。我不要沾巡察使大人的光,大人也別來糾纏草民。草民知道的已經(jīng)全都說了,再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別浪費您的時間。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您與其在我身上費工夫,不如尋個得道高人算個命。” 有一個結(jié)不知怎么變成了死結(jié),我在他背后解了好一陣子才解開,說了這么多也沒聽他回半句,以他那張刁鉆的嘴實在是太不尋常,而且捆了這么久,也不活動一下,舒展筋骨,莫非是傻了? 我拍了他一下:“喂,你怎么了?” 張楚緩緩轉(zhuǎn)過臉來,淚痕未干,聲音仍很虛弱,卻說了一句能讓我噴出口老血的話,他說:“我的衣服呢?你……是不是強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唉,月亮不懂我的心。 第27章 穿 這人的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張楚一臉無辜地示意自己的身上的衣,眨巴了一下眼,努力想要把眼淚收回去,一顆淚珠卻無法自控地滑落下來:“這不是我的!我的到哪里去了?你全都看光了嗎?” 他的衣濕了,我?guī)退麚Q下來,又換上了我的花布衣。 我也不懂為什么,明明種棉,紡紗,再織布很辛苦,人們的穿著卻極為寬松,大得非得用條帶子系在腰間,做起事來都累贅。雖然有過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在我看來還是浪費太嚴重。 不過,這對于我有個好處,那就是裁剪起來更簡單容易了。我那說不上特長的特長,其實說到底就在于這種沒錢卻要打腫臉充胖子的服飾文化。 我這件花布衣穿在自己身上有點大,其實我覺得他穿著剛合適,顏色也比較素凈,倒不太突兀。當然了,長得好看,披了條麻袋也是好看的。 幫他換了衣,吃虧的是我才對吧? 這人只有昏迷時才能安份,只要能開口,一張嘴就能把人給活活氣死。 見我生氣了,他反倒笑了,笑得咳了起來,笑得雙眼亮晶晶:“你毀了奴家的名節(jié),就得對我負責,這一生一世我都是你的人了,咳咳……” 這張臉即使在病中也是一樣的光彩照人,好比西施捧心,恰到好處的柔弱更惹人憐愛。 若是旁的女孩兒該當是求婚了,巴不得點了頭,還生怕他反悔吧? 我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早已見識過,不當一回事,忙倒了杯水給他喝了:“別說了,小心傷口迸開!我去睢園了,秦將軍不在,你又不準我去請大夫,這可怎么辦才好?” “死……死不了的!”張楚苦笑一聲,仰面朝著房梁,自言自語說,“媽蛋的主角光環(huán),退出都不行,害得死別人,害不死自己。這個游戲換個人玩也行啊,為什么非得逮著老子?罵渣寫手也罵不得么?” 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又來了,我知道他是不可能給我解釋的,問他也沒意思。昨天他也是這樣,明知我聽不懂,所以說得放心大膽,象是那些之乎者也罵人不帶臟字的夫子們。即使我問了,他也大不了似是而非地敷衍兩句,我又何必被多耍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