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游之技術(shù)流獵人、我在淘寶算姻緣、男主有毒(穿書)、(綜同人)位面直播中、漫天星辰不如你[重生]、渣寫手修文以后、近墨者,黑!、[綜]不能戀愛的理由、竹馬快到碗里來!、小戲精
“你方才出門了?”陸昀辰目光陡然一凜,“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可是我聽說,是您帶兵...?” “成揚,我一向以為你是個知道分寸的孩子。” “父親!”他一咬牙,“我從那里救回來一個人。” “你說什么?”陸昀辰神情總算有了變化,驚得站起身來。 “是侯爺?shù)男∨畠?,前幾日你也見過的,我...”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么,停下來想了想才接著說道,“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能不能,放過她?” 陸昀辰許久沒有說話,而后指節(jié)輕叩桌面,長嘆一聲,“成揚,你可知道你卷進了什么?!笨此椭^默不作聲,又道,“事關(guān)重大,我需要去和皇上商議一下,那個孩子現(xiàn)在在何處?” “在后山?!?/br> “我知道了,這幾日我會派人照顧她,在商定出結(jié)果前暫且先讓她待在那里吧。至于你,你不許再見她,干脆去陪成恪待著,等事情有了定論我再放你出來?!?/br> 他想不通為什么陸昀辰不許他再見她,但看懂了父親臉上不容辯駁的表情。成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以為他只是也被關(guān)了禁閉,竟然還能沒心沒肺笑得開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哥你竟然也會被父親罰!快和我說說,你究竟做了什么?!?/br> 這是他第一次被關(guān)禁閉,兩日的時光便顯得格外漫長。他既疑惑不解,又焦慮不安,心中一直想著在樹下等他的那個小姑娘,這兩日里下起暴雨,他又擔(dān)心她會不會還傻傻地待在樹下受寒著涼,就算一再安慰自己父親答允會派人照顧她,還是不能安心。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這兩日里發(fā)生的事情——皇上同意放過她一條性命,以此作為條件要挾許寄遠在北方的故交霍景潯將軍放權(quán),然后把她交給陸昀辰撫養(yǎng),等一切風(fēng)平浪靜后再讓霍景潯把她接回去——但那晚陸昀辰終于同意放他出去的時候,他什么都顧不上問,只想立刻去看看她,卻被父親攔住。 “成揚,我和皇上商議過了,你不能再留在家里了?!?/br> “...父親?” “我打算把你送到北疆軍營去,明日一早上路,我已經(jīng)讓人替你收拾好東西了,你今晚就待在我房里,哪里都不許去?!?/br> “父親!”他不敢置信地問道,“為什么要我走?”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陸昀辰看著他,眼里分明不舍,“這是唯一的辦法。” 陸昀辰是對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難想,但當(dāng)時他只是怔著,明明還有千萬問題要問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厝タ此南敕ù藭r也變得無關(guān)緊要,他面臨巨變,手足無措。從小他一直是父親的驕傲,全郢都的子弟都不如他,他也明白自己的優(yōu)秀,一直以為自己會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樣,順利及冠襲爵,在朝堂上有所建樹。但無奈天命安排,他遇到他命中的劫。 臨走那一晚他徹夜未眠,天剛破曉時便順從地跟在父親身后出發(fā)了,陸昀辰一直送他到城關(guān),簡單囑咐了幾句后轉(zhuǎn)身要離開時他才算有了點真實感?!案赣H,”他叫,聲音很輕,來不及分辨就混進清晨的霧氣中,“我走了?!标戧莱酵W×四_步,卻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他站著。 這個時辰,成芷和成恪一定還在府中安穩(wěn)睡著吧?等他們起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了又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還有那個小姑娘,不知道她這幾日過得怎樣,看他一直沒有回來,會不會已經(jīng)把他忘了呢?他又想了想先生和幾個朋友,算是細數(shù)完牽掛的人,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隨行的李將軍這時為難地湊過來說道,“王爺,我們已經(jīng)耽擱了好一會了,您看...” 陸昀辰就咳了一聲,點點頭,“知道了,你們走吧?!笔冀K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再和他說一句話。 他就這樣離開,邁出城關(guān)時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熹微晨光下,嵌在城墻上的“郢都”兩個燙金大字淺淺發(fā)光。他那時候想,前路迷茫,也許不得不負約,再沒有相見時候。 ☆、第十一章 積雨(3) 3 到達軍營后,他被編入霍景潯軍下,雖然霍將軍知道他還算無辜,不至于刻意為難,但也談不上照顧,他又是獨自離家,年齡尚幼,不出半個月就覺得飽受委屈。這時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情況,也知道自己為什么離開,竟暗暗后悔起來,想著自己當(dāng)日就不該救下她。 如果他不救她,只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此刻一定依舊過著從前的日子。他在軍營并沒什么交心的朋友能聽他傾訴、幫他分析,這樣的想法便愈來愈強烈,每次看到陸昀辰寄來書信提到她都匆匆掠過,不肯細看,但父親也許覺得因為自己救下她所以會想知道她近況,竟然每次都寫得很詳細,他就更加心煩意亂。 就這樣在練武場上待了五年,他變得沉默寡言,有時血氣翻涌上來就不講道理地和別人打架,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陸府世子,和他動手總有諸多顧忌,反而更讓他心中憋悶。十四歲時,北疆戰(zhàn)事遲遲難得安寧,霍景潯點他上了前線,隨軍行至被洗劫一空的村落附近的荒郊。那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只有鮮血和刀劍是真實的,他只覺得心中堵塞的東西舒緩了一些,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身處之地早已血流成河。 進村落安撫村民情緒時,他注意到了一個正大聲哭喊著的小女孩,她身邊是她家人的尸體,死狀觸目驚心。他想到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于是就站在原地定定看著,不敢接近不敢出聲安慰,好像那是自己的過錯。直到那一個瞬間他才真正意識到當(dāng)年的事對她到底意味著什么,遲來的負罪感瞬間淹沒了他。 回去后他把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大病了一場,再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霍景潯在照顧他。他臉色和緩了些,看上去是終于對他生出些好感,雖然一字未說,只喂他喝完藥就離開了,但他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易。 霍景潯離開之后他把陸昀辰寄來的那些信全翻了出來,一封一封仔細看過。 “...你走后我便把她從后山接到府中了,看她高燒不退就找了大夫,卻發(fā)現(xiàn)原來她患上寒疾。原因我也知道,就是你臨走那幾天,她一步也不肯離開一棵樹,說自己在等人,我沒辦法,只能叫人給她搭了個棚子,但她還是受了幾天雨才落下病癥,只能等以后慢慢調(diào)理?!?/br> “...成芷不太能接受她,但我又必須保證她不能受任何委屈,看在成芷眼里,難免會覺得我存心偏袒,不過也許再過一段日子,兩人熟悉起來,情況就會好些吧。成恪倒接受得很快,日日跟在她身后,但我又不希望他和她關(guān)系太過親密,畢竟她身份特殊,和她走得太近對成恪沒有半點好處。其實我最想看到的,是他們都能像我一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