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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孔,碧玲不禁鼻頭一酸,想起自己快要離開了,哪里還會覺得辛苦。 “好?!倍L老將手探到凌賦白的鼻息之下,又替他把把脈,最后轉(zhuǎn)身八卦起碧玲的事來了,“聽說你要嫁人了?” “師傅!”碧玲方才的丁點兒傷感蕩然無存,瞪大了眼嗔怪到。 你大徒弟還躺在這兒呢,轉(zhuǎn)身就來八卦小徒弟的事真的好嗎。 “唉…”二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凌賦白一眼,“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他這話說得碧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跟著往凌賦白面上看去。 干干凈凈,白皙如玉,沒看見什么不對的東西呀。 “罷了。”二長老對著她揮揮手,“你走吧,這里有我照顧?!?/br> “哦?!北塘徙露c點頭,又回頭看了凌賦白一眼,想到此后或許再難見到,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這幾日她嘆的氣,似乎比過去數(shù)千年嘆的氣都還要多。 二長老意味深長的眼神,師兄師姐的不舍,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凌賦白,死纏爛打的赤赪,夜里,當(dāng)碧玲一閉上眼,這些人的畫面便輪流在她腦海里出現(xiàn),叫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索性披衣起身,推開了窗探望出去。 長齊山高入云端,從她的角度仰頭望去,一輪明月似乎伸手可得,月光周圍的陰影徘徊來徘徊去,總是不能消散,一如碧玲心中的萬端思緒。 既然師傅回來了,明日就應(yīng)當(dāng)走了,細細算起來,這里的事事都值得留戀,卻又并非那么值得,或許是因為她活得太久,比常人對一切的感知,都要遲鈍些吧。 “赤赪…赤赪…”殘月依舊掛在天邊,碧玲卻打點好了一切,百無聊賴地在竹林里轉(zhuǎn)著圈圈,呼喚赤赪的名字。 “到底來不來?!彪S手截下一小段竹枝,碧玲狠狠往地上一擲,穩(wěn)穩(wěn)地插入泥土之中,憤憤自言自語道,“明明是他自己苦苦求著要跟我一起走的,要是再不來的話,就休怪我不講信用…” “不講信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碧玲背后響起,隱含著笑意。 “走吧?!北塘岚翄傻鼗仡^看了他一眼,運轉(zhuǎn)靈力,做好了騰云駕霧之勢。 “等等?!背嘹W面露疑色,“這么早便離開,只怕你還未與你的同門們道別。” 他自是不介意,只不過她跟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竟然一聲不吭就溜了。 “要你管。”碧玲手中的動作一頓,不知在腹誹什么,“你不走我走了?!?/br> 說著,干脆提步向前邁去。 “走走走?!背嘹W急忙跟上,在走到碧玲身邊的那一刻時卻愣住了,“你怎么…” “起太早眼睛有點干,你不懂?!北塘崮檬直澈鷣y在眼旁擦了兩下,把分明是淚珠的痕跡擦得干干凈凈,“快走了?!?/br> “嗤…”赤赪極為不厚道地笑出聲,見碧玲拿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瞪著自己,又急忙剎住,“你說得對,是起太早,眼睛會干?!?/br> “哼?!北塘峤K究還是不大自在地承認(rèn)了,“我知道對于一個妖怪來說,舍不得這些還是很丟人,但你也不準(zhǔn)笑,不然我就不帶你上路了?!?/br> “好好好。”赤赪極力忍住不笑,只管順著她的毛來。 二人騰云駕霧,速度自是極快,一路順風(fēng)而至,不過幾日的功夫,便重新回到了朝安城。 耳邊是熟悉的叫賣聲,連貫不絕的嬉鬧聲,明明過去了這么多年,街上的小販似乎都沒有什么變化,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等等?!毙岬搅耸煜さ南銡?,碧玲也不急著進宮,根據(jù)記憶里的路線,彎彎曲曲,繞到了小巷中那家熟悉的攤點。 果然是她最愛的桃酥餅! 碧玲開心得就快要跳起來了。 要知道在萬星門這么多年,她甚至大部分時間都是辟谷狀態(tài)的,偶爾只能溜下山吃一頓大魚大rou,根本沒有機會品嘗這些精致的小食。 “我要三份桃酥餅。”碧玲闊氣地往柜臺前一站,驕傲地揚起下巴。 “沒想到姑娘你又來了?”賣桃酥的婦人一邊往紙包里裝著,一邊嫻熟地與碧玲聊天,“可是多年未見了,你倒是一點兒沒變?!?/br> “你還記得我?”碧玲高興得露出潔白的貝齒,眸子星光般閃爍。 “自然記得?!眿D人溫婉一笑,“六七年前你剛到我這兒來買餅的時候,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不知道要用銀子呢,第一份都是我送的?!?/br> “唔…”碧玲有些羞赧地咬唇,回想起了自己這不堪的過往。 那時候她剛來朝安城,只聞見這餅香就湊過來了,根本不知道還要銀子,幸好賣餅的好心,白白給了她一份。 “你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么好看?!眿D人繼續(xù)嘮叨,“這次來朝安,相比是參加皇宮里的盛宴吧?” “盛宴?”沒想到從旁人口中還能聽到皇宮的消息,碧玲伸長了脖子,等著她的解釋。 “前幾日不是一直在外修行的太子回來了嗎?今晚宮中要召開盛宴慶祝呢,據(jù)說皇上還召了不少有名的修士,看你這打扮,想必這些年去了傳說中的萬星門吧?” 沒想到她居然猜得如此之準(zhǔn),碧玲點點頭:“嗯。”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并沒有告訴景弈淵自己已經(jīng)回來的事,還想著怎么給他一個驚喜呢,眼下機會就來了,本想著再多問幾句,旁邊卻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拿著銀子擋在碧玲面前:“不用找了?!?/br> 手的主人正是等不及的赤赪,付過錢后,便徑直拉著碧玲走開了。 “好了,怎么這么沒有耐心。”碧玲嘴里嘟嘟囔囔,還是將懷里的一帶桃酥餅遞給他,“喏,給你的。” 買了三份,卻給他一份,赤赪垂眸輕笑:“你一個人吃那么多?” “自然不是。”碧玲面上露出憧憬,“這是帶給師弟的?!?/br> 赤赪面上沉下來不說話了。 “好了?!北塘醾?cè)身道,“既然已經(jīng)到了,咱們就此別過,日后有緣再見。” 說完,還沒等赤赪反應(yīng)過來,就一溜煙不知跑哪兒去了。 往宮門前一瞅,碧玲卻開始犯難了,青龍那尊大神居然還守著,她想要進去,恐怕要廢一番功夫。 不遠不近地繞著宮墻,碧玲想著要尋一尋漏洞。 眼前卻不知從何方飛來了一個紙鶴,隱隱發(fā)著白光。 “烏栗?!北塘狍@喜地叫出聲,沒想到她居然還在朝安城,急忙欣喜地打開了紙鶴中的消息。 “白堤湖等你。”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聽得碧玲萬般熟悉,急急朝白堤湖的方向奔去。 湖邊楊柳垂堤,畫舫船舶,好不熱鬧,碧玲左顧右盼地尋了一番,總算是找到了扶著石橋往下看的黃衫少女:“烏栗!” 少女隨之抬起頭,杏臉桃腮,烏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