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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濟,吃飯也沒胃口,不舒服?” 原來翠枝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偷偷找裴喻寒匯報情況去了,不過想他這么個大忙人,居然還真的過來了。 葉香偶張著嘴巴,磨磨唧唧答不上話,她當(dāng)然不能說,引起她這些異常反應(yīng)的罪魁禍?zhǔn)?,就是他了?/br> “沒事……”她搖搖頭,連忙找個借口,“可能是最近晚上蚊子太多了,睡的不太好,所以總沒精神……” 她臉蛋紅紅的,眼珠子又四處亂竄,愈發(fā)讓人起疑。 葉香偶察覺他不走,兩束目光在自己身上都快戳出一個洞了,渾身更是不自在,只想讓他盡快離開:“我真的沒事,你走吧,我、我要睡覺了……” 說著拉上被子,把臉蒙在褥中,朝內(nèi)側(cè)躺去,心想這回他該走了吧,結(jié)果躺下沒多久,就被裴喻寒從后翻了過來,葉香偶覺得自己猶如被剝了皮的粽子,一下從暖和和的被褥里滾了出來,仰面朝天地躺著。 她不遑反應(yīng),裴喻寒一只手已經(jīng)探上額頭,仔細(xì)試探她的溫度。 葉香偶頓時像化成傀儡娃娃,動也不敢動,由著他一會兒探自己的腦門,一會兒摸自己的臉,全身不由自主冒出一層虛汗。 裴喻寒大概覺得她不發(fā)燒,偏偏一張小臉又紅又燙,如烤熟的蘋果一般,不禁啟唇:“頭疼嗎?” 葉香偶搖頭。 “嗓子呢?” 葉香偶搖頭。 裴喻寒不知想到什么,莫名柔和了臉色:“是不是肚子難受?” 葉香偶瞠目不明白。 裴喻寒似在喃喃自語:“不是還差幾天……” 葉香偶等反應(yīng)過來,頭腦“轟隆”一響。 她震驚了,真的震驚了! 裴喻寒居然知道她的小、日、子! 而且不僅知道她的小日子,還知道她來小日子的時候會痛! 她驚愕到腦袋簡直要爆炸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也是翠枝說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把翠枝列入“叛徒”的行列里了。 不過葉香偶的確有宮寒之癥,尤其小日子來的頭幾日,就會肚子疼,體虛乏力,厲害時還會在床上打滾,住進(jìn)裴府這兩年,一直是曾大夫給她開藥方調(diào)理,疼痛的癥狀倒是輕緩不少。 至于裴喻寒為何清楚這等私密之事,或許已經(jīng)成為千古之謎了。 總之葉香偶現(xiàn)在特別難為情,又氣又急,臉紅得如那天邊的火燒云,都紅到脖子根了,大吼一聲:“沒有!” 裴喻寒倒不覺如何,又恢復(fù)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翠枝,去請大夫?!?/br> 不久,曾大夫拎著藥箱趕來,給葉香偶診脈完畢,笑著回答:“請少主放心,表姑娘并無大礙,可能是近來心事過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以致氣血不和,精神衰疲,脾胃失調(diào),所以不太想吃東西,老夫容后先開副調(diào)理脾胃的方子,熬就吃了,至于表姑娘,平日不可多思多慮,放下心緒悵郁,一切方能豁然開朗?!?/br> 裴喻寒起身謝過,待曾大夫離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冷一笑:“心事?” 葉香偶眨眨眼,還沒弄懂他笑意里的含義,又聽他道:“你就這么想嫁給姜浩良?” 他吐字極慢,看不出情緒的表面背后,卻仿佛醞釀著暴風(fēng)驟雨一般。 ☆、第16章 [偽面] 其實這兩天葉香偶光想著跟他肌膚之親的事了,反而把姜浩良拋之腦后,此刻經(jīng)他一提,倒覺得不如順?biāo)浦?,那黑眼珠烏溜一轉(zhuǎn),她干脆挺直了小腰板,坦然回答:“對,我就是想嫁給他!” 結(jié)果裴喻寒臉色當(dāng)即就黑了下來。 葉香偶莫名打個激靈,突然生出一股錯覺,如果旁邊有把菜刀,他是不是要一刀砍了自己。 “所以你故意不吃不喝,就是為了逼我同意?”他表情越平靜,眼神就越陰沉得令人窒息,連周圍空氣都透出一股壓抑的緊迫感。 葉香偶咽口吐沫,心里到底有點犯慫,剛剛挺起的小胸膛又不由自主軟了下來,一時也不知該怎么答,嘴里支支吾吾:“這個……我、我……” “混賬!”裴喻寒猛一拍桌子,起身而立。 葉香偶見他呼吸粗重,胸口劇烈顫伏,一只手狠狠扶著桌沿,恨不能將那張桌子給按碎了:“葉香偶……你是在威脅我?” 在他近乎噬人的注視下,葉香偶本能倒退兩步,那時不清楚是急的還是嚇的,連帶一股委屈感又涌升腦頂,竟是破口而出:“那憑什么你能喜歡別人,我就不能!” 裴喻寒聞言,居然愣住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俊龐顏色轉(zhuǎn)變蒼白,就像是冬天飛舞的雪花,一樣透明,一樣冰涼。 葉香偶被他盯出一身雞皮疙瘩,可惜背后是床,否則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定馬上就溜走的。 片刻后,裴喻寒總算回過神,吩咐下人:“去把黎延叫來。” 聽他叫黎延,葉香偶心內(nèi)更是七上八下,該不會他懶得動手,要讓黎延一劍劈死自己吧? 于是當(dāng)黎延進(jìn)來的時候,葉香偶眼珠子就死死盯在他腰際的劍上,而裴喻寒不知交待了什么,黎延立馬道:“是,屬下這就照辦?!?/br> 黎延離去后,裴喻寒冷冷開口:“你先坐下來給我吃飯?!?/br> “噢……”葉香偶知道他還在氣頭上,心想吃飯就吃飯,反正不抄書不禁足怎么都好。 不過身旁挨著一座“大冰山”,這一頓飯吃的,總歸食而無味。 約莫半個時辰功夫,黎延趕回來:“查到了?!备蕉脱?。 裴喻寒頷首,看向葉香偶:“你去換衣服。” 這下葉香偶可懵了,裴喻寒叫她換的居然是套男裝,搞不懂他鬧的是哪出,隨后跟著他離府,乘上馬車,駛進(jìn)一條巷子里,但見一戶人家,粉墻碧瓦,玉樓懸窗,此刻時值黃昏,門庭往來熱鬧,多是閑漢浮浪子弟,幾名濃妝灑面的艷麗女子傍著門柱,正揮著絹帕兒招攬。 此處雖不是榭樂坊,卻又與榭樂坊別無差別。 葉香偶簡直目瞪口呆,裴喻寒竟然帶她來逛窯子? 裴喻寒也不解釋,下車便走,葉香偶只好悶不吭聲地跟在后面。 那虔婆先前得了黎延好處,將他們引入一間暖房,卻狹窄有余,除了來時的門,里面只擺設(shè)著一套梨花木桌椅,虔婆知他是貴客,兩手?jǐn)n緊,笑得諂媚討好,裴喻寒微抬下頜,黎延得他示意,捧上一枚錦匣,虔婆打開錦匣,其內(nèi)珠光登時晃得她眼花繚亂,忙不迭道:“公子爺放心,這點事包在老奴身上,一定替公子爺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