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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順利利回到鏡清居,翠枝見她回來,總算松口氣。 “翠枝,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比~香偶將一包糕點(diǎn)塞到她手里,“這是蘆花記的甜酥糕,好吃的很,我吃了一包,特意給你也買了一包?!?/br> 翠枝被綁了一天,可不也饑腸轆轆,聞言趕緊打開紙包,拿起一塊甜酥糕吃起來。 葉香偶見狀:“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奴婢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甜酥糕呢,謝謝表姑娘。”翠枝擦擦嘴巴的糕點(diǎn)渣滓。 葉香偶瞧她吃得跟小饞貓似的,忍不住笑了笑。 事后,她換完衣裳,還沒來得及在床上躺會兒,大管家就找來了,原來是裴喻寒胃痛犯了,他動輒忙得昏天黑地,吃飯也沒個準(zhǔn)兒,久而久之,就犯起胃痛的毛病。 “大夫剛給少主看過,后來煮好熱粥端來,少主卻不肯喝,還請表姑娘過去勸一勸少主?!贝蠊芗乙桓睕]轍的語氣,顯然對某人勸說無果,才特地求助她來了,畢竟裴府上下,除了裴喻寒之外,就屬她算半個“主子”了。 葉香偶挺為難的,真想告訴大管家,她的地位其實(shí)連他還不如呢,沒準(zhǔn)剛踏入書房半步,就被裴喻寒一個眼神給瞪回來了。 可眼下她不好拒絕,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來到書房時,正巧撞見曾大夫出來,曾大夫年約五十以外,須眉白發(fā),通得一手歧黃藥技,偶爾他來給裴喻寒看病,彼此能在園內(nèi)碰見。 “曾大夫?!比~香偶笑嘻嘻地打招呼。 “喔,是表姑娘啊?!痹蠓蛐Φ煤吞@可親,摘下氈帽,朝她行了一禮,“表姑娘過來探望裴少主嗎?” “唔……”葉香偶嘴里支支吾吾,半晌沒答出來,就算是吧…… 曾大夫不介意地笑道:“裴少主正在屋內(nèi)歇息,老朽適才開了幾副方子,等藥熬好,表姑娘記得叮囑裴少主服用?!?/br> “噢?!比~香偶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 等她步入書房內(nèi)室,就瞧裴喻寒正倚在床頭,像尊佛雕似的一動不動,雙眼沒有焦距地朝著虛無發(fā)呆。 當(dāng)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側(cè)眸凝睇,鋒利的俊眉很快皺起:“你怎么來了?” ☆、第11章 [迷媚] 那語氣太過疏冷,以致葉香偶有點(diǎn)望而卻步,抿抿嘴,囁嚅地講:“我、我聽說你胃病犯了,又不吃東西,所以過來看看……” 裴喻寒望著她,不說話。 葉香偶感覺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瞬也不瞬,仿佛從來不認(rèn)識她一樣,心底不自覺膽寒,當(dāng)眼珠子瞄見矮幾上未曾動過的粥碗,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胃不好,怎么不吃東西呀?” 裴喻寒這才斂回視線,聲音冷得像結(jié)在地層的薄冰:“不用你管。” 葉香偶吐吐舌頭,心想你當(dāng)我愛管你,要不是大管家來找我,我才不愿意來呢。下一刻,見他手撫胃部,面容微微蒼白,她一慌張,上前焦急詢問:“你的胃還在痛嗎?” 大約真的很難過吧,裴喻寒閉著眼睛,額頭冒出細(xì)碎汗珠。 葉香偶忙舉著袖角給他擦了擦,他卻像被馬蜂蟄到似的,渾身劇烈一顫,伸手撥開她的手。 葉香偶覺得他真是比太歲爺還難伺候,碰都不讓碰,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其實(shí)他也挺可憐的,打小父母雙亡,唯一的jiejie又遠(yuǎn)嫁異州,平日里雖有家仆伺候,但畢竟比不得親人的愛護(hù)關(guān)心,眼下只有她,算是跟他稍稍沾一點(diǎn)親的親戚吧? 不久,她又捧著一個藍(lán)白云瓷盅進(jìn)來。 裴喻寒沒料到她去而復(fù)返,葉香偶笑嘻嘻地解釋:“我吩咐他們在粥里摻了藥,又重新熬了熬,這會兒吃起來暖乎乎的,對胃極好,你嘗嘗看。”從瓷盅舀了一碗,端到他跟前。 裴喻寒盯向她手里那碗粥,表情一陣發(fā)怔,接著偏過俊龐:“拿走?!?/br> 葉香偶堅持不懈地勸說:“你吃一點(diǎn)吧,總是這樣下去,你的胃又怎么能好呢?” 裴喻寒干脆閉上眼睛假寐。 這家伙,脾氣簡直比牛還倔! 葉香偶?xì)饨Y(jié),把碗一擱,也跟他杠上了:“好吧,你不喝,今天我也不走了!”她生氣地坐在床邊秀墩上,撅起櫻唇瞪他。 就這樣,裴喻寒閉眼睡覺,她氣呼呼地瞪著他的臉,可惜功力不夠,瞪著瞪著,她居然沒有熬住,不知不覺枕在床畔睡著了,再醒來,她從臂彎中抬起頭,發(fā)現(xiàn)裴喻寒正注視著自己,一只手舉在半空,但很快又落下了。 葉香偶意識尚有些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什么時辰了?” 他道:“戌時。” 都戌時了!葉香偶責(zé)怪自己怎么好好的就睡著了呢,心里仍惦記著對方:“那你現(xiàn)在餓不餓?吃點(diǎn)東西吧?” 大概是燭光暗影的緣故吧,裴喻寒的輪廓線條看起來比先前要柔和許多,終于點(diǎn)點(diǎn)頭。 葉香偶又讓侍婢把粥重新溫?zé)嵯?,進(jìn)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靠在床頭毫無動彈的意思,莫非這是……要讓她親自喂? 真是難伺候的大祖宗! 葉香偶只好舀了一匙粥,吹了吹遞到他唇畔,裴喻寒則順理成章地張口咽下,要說葉香偶平時見著他就心里發(fā)慌,如今親手伺候,更掩不住一股緊張勁,幾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但仍不可遏制手指在打抖。 裴喻寒若有所覺,抬起眼皮:“你是不是很怕我?” “啊……”葉香偶不防他迸出這么一句,匙子險些從手里脫落,不敢接觸他懾人的目光,眼珠子開始四處亂瞄,“還、還好吧,就是有時候有點(diǎn)兇,還老是冷冰冰著一張臉……” 裴喻寒道:“我知道?!?/br> 知道什么?葉香偶心內(nèi)一跳。 裴喻寒笑了笑,語氣透著詭怪的譏誚:“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很痛苦,很討厭,巴不得離開這里,對不對?” 葉香偶思付他簡直就是活神仙,連她怎么想的都這般清楚,可是很奇怪,因?yàn)檫@一刻他望著她的眼神,卻仿佛飽含著無限痛楚,亦如那困入籠中的獸,藏有千言萬語,又無法言語,竟是看得她胸口莫名難受起來…… 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啟唇:“沒、沒有……當(dāng)初你肯收留我……我已經(jīng)非常感激了……” 裴喻寒垂著睫,默不作聲。 葉香偶只好將碗擱回桌上,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卻聽他問:“你的笛子練得如何了?” 葉香偶有點(diǎn)心虛地縮下肩膀,模棱兩可地答著:“還、還好啊,一直都在練……” 裴喻寒道:“吹來給我聽聽。” 葉香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