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非要?dú)⑷?,我從未殺過一人,還不是安然活到現(xiàn)在?”蕭遙隱隱覺得有些失落,賭氣似的說道:“你自恃武功高強(qiáng)所以心狠手辣,輕易葬送數(shù)十條人命,倘若遇著絕頂高手看你如何逞兇斗狠?!?/br> “技不如人,便任人宰割?!绷蒿L(fēng)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盜匪殺燒搶掠本就該死,有眼無珠犯到我的手上更是非死不可!” “即便他們該死也不該由你來動手,殺戮太重怕是要遭報應(yīng)的?!笔掃b幼年極為凄慘,深知存活不易,把人命看得尤為珍貴。 柳逸風(fēng)全然不在乎:“因果報應(yīng)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真有報應(yīng),我也不怕?!?/br> 蕭遙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不由失笑道:“認(rèn)識你那么久,第一次聽你說這么多話,其實(shí)你說話的樣子挺好看的,別總是冷冰冰地板著臉啦?!?/br> “生性如此,不勞費(fèi)心?!绷蒿L(fēng)轉(zhuǎn)身要走。 眼見他要踏出房門,蕭遙忍不住問道:“以后我若犯了你的忌諱,你會殺我嗎?” “我既然答應(yīng)護(hù)送你,自然不會讓你死在半道上?!绷蒿L(fēng)身形一頓走了出去。 驢唇不對馬嘴!蕭遙聽到回答頗有懊喪,心想:眼下有約定在先,自然是不怕的,可是以后如何呢?難道以后就不見面了嗎?分明是避而不答!又想到已入江蘇地界,不日便可到達(dá)應(yīng)天,更覺得煩躁。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蕭遙這一病就耽誤了好些時候,兩人便湊合著住了下來。 蕭遙有床有被的,還有人端茶倒水伺候,只是苦了柳逸風(fēng)睡在廚房里,他依舊是神色淡漠很少說話,只有當(dāng)蕭遙問起時,才說上一兩句,簡直是個沒嘴的葫蘆。倒是那老婆子整天嘮叨不停,實(shí)在有些聒噪。 后來才知道這戶人家姓陳,村子叫小陳莊,幾里開外還有一個大陳莊。這大、小陳莊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聯(lián)系,只因?yàn)閮蓚€莊子上的人大都姓陳罷了,究竟是先有的大陳莊還是先有的小陳莊,已經(jīng)不可考實(shí)了。這姓陳的老夫妻無兒無女,卻對年輕人著實(shí)熱情,蕭遙生病的這段日子多虧得他們收留和照顧,尤其是那陳老婆子,畢竟男女有別,柳逸風(fēng)再盡心盡力也難免有不到之處。 不過在蕭遙眼里,她更喜歡陳老頭。陳老頭也愛說話,但絕對不會像老婆子那樣說起來沒完沒了。他歲數(shù)大了,經(jīng)歷自然豐富多彩,又難得有這么個聽眾,也樂意給她說道,就將自己大半輩子見到的聽到的奇聞趣事講了一遍,蕭遙聽得津津有味。日子過得雖平淡,倒也愜意,轉(zhuǎn)眼之間又過了好幾天。 靜養(yǎng)了這些日子,蕭遙的身體漸漸康復(fù),她生性好動,在床上躺許久早就憋不住了,如今好不容易解了禁錮,便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似的。那婆子見狀又是一陣嘮叨:“病了這些天虧多得那小哥照顧,才一見好便得意忘形?!?/br> “他是兄長,照顧我也是情理之中?!?/br> “可別騙我老婆子了,你倆既是兄妹,怎得一個姓蕭一個姓柳?” 蕭遙暗罵了一聲糊涂:“婆婆有所不知,我們爹爹和娘親感情不和,所以我兄妹二人就一個隨爹爹姓柳,一個隨娘親姓蕭……” “你也不必再欺瞞了,我活了大半輩子,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年輕人兩情相悅,奈何家族不容,私情奔逃算不得丟人?!崩掀抛诱`以為他倆是私奔的情侶。 蕭遙臉上一紅,心里卻美滋滋的,一眼瞥見柳逸風(fēng),暗想這些玩笑話若是讓他聽見會是如何反應(yīng)。眼見應(yīng)天府就在眼前,柳逸風(fēng)卻只想著動身趕路,盡快了結(jié)這樁約定。蕭遙大不樂意,借口去集市買干糧尋隙拖延。柳逸風(fēng)坳不過她,只得在身后跟著。 “咱們?nèi)ゴ箨惽f走走如何?天天白粥咸菜早就吃膩了,去打打牙祭也好?!睈灹诉@么些天,一旦出門蕭遙便覺得神清氣爽,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她瘋跑了一陣,扭頭問柳逸風(fēng),睜著一雙大眼睛滿含期盼。此刻陽光灑在她臉上,仿佛鍍了一層無形的光芒,襯得她艷光四射,美的不可方物,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柳逸風(fēng)看著她亮晶晶的雙眼,不動聲色地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冷冷說道:“隨便。” “你真好,事事都順著我!”蕭遙得他允許,自然欣喜不已。 第22章 月影縹緲 柳逸風(fēng)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她,自顧自地走在前面。蕭遙緊走幾步追上,蹦蹦跳跳地跟著,還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時下春末夏初,到處都是一片片綠油油的景象,再配上一叢叢絢爛的野花,賞心悅目美麗極了。蕭遙這下忙活開了,一會兒上樹揪兩片綠葉,一會兒在路旁采幾朵野花,一會兒又施展輕功戲弄從頭頂飛過的鳥兒,玩得不亦樂乎。 柳逸風(fēng)一直沉默不語,看到她施展輕功,皺眉問道:“你的輕功是月翩躚教的?” “月翩躚是誰?”蕭遙被他問得一愣, 既有殘?jiān)铝?,又有月影縹緲,除了她還能是誰。柳逸風(fēng)臉上顯出一種少有的崇敬,又問道:“她在哪里?” 他說的月翩躚自然就是那姑姑,好美的名字,卻不知他倆有什么淵源,倘若現(xiàn)在說出實(shí)情,只怕他會撇下自己不管。蕭遙便避而不答:“等我到了應(yīng)天自然告訴你?!?/br> 柳逸風(fēng)也不逼迫,嘆了口氣自顧說道:“月影縹緲本是月翩躚偶然所創(chuàng),取自水月無影,縹緲無痕之意,講究形神瀟灑飄渺如仙,隨心所欲不被外界所羈絆。所謂武功高低不外乎四種境界,有形無神、神形俱備、有神無形、無神無形。有形無神,只重在招式修煉,易被外表迷惑,也容易被外界所羈絆;等到練到一定境界,便可用意念控制招式制敵取勝,便是神形俱備了;所謂無招勝有招,就是有神無形的境界,高手對決,氣占三分,也是這個意思;無神無形,便是武功修為的最高境界,即忘我。能夠忘了自己、忘了對手、忘了招式、忘了兵器,才是真正的高手,不過從古至今,能練到忘我境界的卻寥寥無幾?!彼饺绽锍聊蜒?,講起武學(xué)之道卻是侃侃而談。 奈何蕭遙卻聽得一臉茫然。 柳逸風(fēng)把長劍擺在她眼前:“就拿劍法來說,以劍馭人終究是落了下乘;以人馭劍也難脫羈絆;人劍合一固然高明,卻始終擺脫不了劍;無人無劍才是至高境界,不拘泥于招式,更不拘泥于兵刃,一草一木均可殺人!” “我只求開開心心地活著,不想動輒殺人?!笔掃b搖了搖頭。 “混跡江湖身不由已,你不殺人,難保別人不會殺你?!?/br> “月影縹緲既然這樣高明,別人若要?dú)⑽?,我逃走便是了?!?/br> 柳逸風(fēng)卻說:“輕功雖然高明,但你的修為實(shí)在淺薄,比起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自然遠(yuǎn)勝許多,但倘若遇見武林中人,哪怕是個二流高手,只怕你也難以逃脫?!?/br> 蕭遙聽他貶低自己頗不服氣:“你不要小看我。上次在杭州安溪,那振南鏢局的朱勝海和李子川兩人聯(lián)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