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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對方說毛爺爺他們花不了,拿回去都要換成本杰明·富蘭克林,當初談好的數(shù)目也要以富蘭克林的張數(shù)為準。組委會又只好加了錢,重新報批,重新做合同。 這位嘻哈王如此難搞,組委會全體戰(zhàn)戰(zhàn)兢兢。頌頌就在這時候臨危受命,跟著一隊工作人員去機場接人。 嘻哈王果然不同凡響,一下飛機黑壓壓一片,經(jīng)紀人,樂隊,化妝師,營養(yǎng)師,打雜的,跑腿的,還有四個保鏢,一行人浩浩蕩蕩,派來的車幾乎不夠坐。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幫忙,有一個人喊:“哎,那個行李,放這兒吧?!?/br> 四個黑衣黑褲的保鏢齊刷刷轉過頭來,摘下墨鏡朝他們瞪眼。嘻哈王問頌頌:“那個人說什么?”頌頌不明所以,只是解釋:“工作人員安排行李?!蔽跛坪醪恍?,略一遲疑,“哼”了一聲,才上了車。 不巧天雨路滑,行車緩慢。嘻哈王果然出口成章,一路上問候老媽的情人,“m@#%&^ f%*&!”不絕于耳。 車沒能開到酒店,還是出了事。司機大概也被嘻哈王問候得心頭火起,上了高架橋就一腳油門,打算絕塵而去,無奈前面的車流突然停下來。司機猛踩一腳油門,只聽輪胎“吱”的一聲尖叫,就發(fā)生了追尾事故。 司機抹一把額頭冷汗,對后面說:“對不住,那個……我得下去一下?!?/br> 話音未落,四位膀大腰圓的黑衣保鏢齊刷刷站起來,嘻哈王陰著臉問:“他說什么?” 頌頌只好又解釋:“請大家稍等,發(fā)生了交通事故,司機下去交涉一下。” 四位黑衣大哥卻似乎不打算善了,站在原地繼續(xù)怒目而視,其中一位黑衣大哥不知什么時候磕破了腦袋,大黑手掌一抹,糊了一臉鮮血。 這下車廂內又一陣sao亂,有人拿出急救箱,幫黑衣大哥止血。工作人員一番緊急磋商,決定由頌頌先送受傷的黑衣大哥去醫(yī)院。幸好醫(yī)院不遠,正好是頌頌住過院的那家,她熟門熟路,立刻把黑衣大哥送進急診。 急診室里人并不多,黑衣大哥人高馬大,一臉猙獰的鮮血,在小塑料椅上一坐,猶如一尊黝黑的鐵塔,四周病人紛紛退散,跑去坐在隔好幾個座位的位置上。 黑衣大哥本來就臉色陰沉,這下頓時黑得要滴下墨汁來。頌頌只好陪笑:“應該很快輪到我們了?!?/br> 果然,穿白大褂的值班醫(yī)生很快過來朝他招手:“那個,頭上要縫針的……” “m@#%&^ f%*&!”沒等頌頌反應過來,黑衣大哥一聲怒斥,掄著大鐵錘似的拳頭沖了上去。 頌頌電光火石般明白了怎么回事,沖上去擋在醫(yī)生身前。醫(yī)生的身手恁的了得,將將躲過第一拳,第二拳就落在了頌頌的肩膀上,打得她一跤摔倒在光滑的地板上,眼前一陣繁花似錦的金星。她忍住巨痛連忙解釋:“‘那個’means ‘that’。” 黑衣大哥也懵了:“Not Niger(不是黑鬼)?” 她除了苦笑只有苦笑。黑衣大哥過來道歉,值班醫(yī)生也過來扶她:“你一個小姑娘,這么英勇干嘛?”她扯著嘴角忍住痛:“打了我總比打了您好收場,再說也是我的不對,他們已經(jīng)不爽一天了,應該早些想到這是個誤會?!?/br> 值班醫(yī)生領黑衣大哥去處理傷口 ,叫了一個護士過來幫她看看肩膀。其實并沒什么大事,沒傷到骨頭和關節(jié),只是肩膀上腫了一塊。她連忙打電話給大部隊,一是報告情況,二是提醒工作人員注意用詞,別再鬧烏龍了。 護士把一個冰袋按在她肩頭上,喟嘆:“都說如今當醫(yī)生是高危職業(yè),沒想到你們做翻譯也要挨打呀?!?/br> 她笑:“哪一行都一樣,受點委屈難免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今年夏天多雨,時時聽到哪里群眾在看海的消息。伴隨著雨聲,不知是遠處的哪里,救護車的警鈴聲在空中隱隱約約地回響,片刻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護士的看了看震動的手機,把冰袋交到頌頌手里:“有兩個車禍病人,我得走了?!?/br> 不出幾分鐘,急診室里繁忙起來。救護車停在大門口,一陣sao動,急救人員舉著輸液瓶推著病床,疾風一般地沖進來。先后兩架病床,魚貫進了手術室,隨著病床奔進來的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握著病人的手被分開,生生被醫(yī)生攔在手術室外。 有好事群眾跟到手術室門外看熱鬧。頌頌從來不愛趕這種熱鬧,可是今天也舉著冰袋跟去走廊上看了一眼。 中年婦女呆呆站在手術室門口,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滿身的爛泥和雨水,白襯衫的胳膊上染上一片殷紅的血跡,雨水順著褲腳滴在光滑的地上,片刻積起一灘泥水。 護士過來勸她,她呆呆地問:“我兒子在里面,我能不能進去?” 護士低聲地勸慰著,她站在門口不肯走,只重復那一句話:“我兒子在里面,能不能讓我進去?”片刻才放聲慟哭,語不成聲:“我兒子在里面!我老公也在里面!” 圍觀的群眾紛紛同情地搖頭,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不知為何,頌頌站在當?shù)貨]動。窗外大雨傾盆,中年婦女的慟哭變?yōu)閱柩剩缟系谋鼉龅盟X子發(fā)麻,她甚至可以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她盯著醫(yī)院光滑的地板愣了片刻。女人的嗚咽,圍觀的群眾,手術室大門緊閉,這情景竟然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忽然腦袋一陣劇痛,她在心里喊,完了,又來了,不會又要暈?然后“唰”的一聲,大腦黑屏。 四周黑暗一片,象在深海潛游,又象是身處山底的隧道,耳邊有呼呼的風聲,身體隨著空氣奔涌,眼前的黑暗一眼望不到盡頭。潛意識似乎在大喊,魯頌頌,快醒醒!她拼命掙扎,突然臂彎一陣刺痛,她猛地睜開眼睛。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她躺在急癥室的床上,胳膊上吊著針頭。剛才那位護士低頭站在床邊,正在替她整理輸液瓶。 病床的四周拉起了帷幕,順著帷幕的縫隙,她遠遠看見亦辰站在偌大的急診室外,似乎正和什么人說話。隔得遠,急診室里還有別人在講話,她聽不見他說什么,也看不見他對話的對象,只遙遙看到他的側臉,和平常沉穩(wěn)的樣子不大一樣,似乎神情激動,語速很快。 “醒了!”床邊的護士過來替她墊高枕頭,“別擔心,你沒事。醫(yī)生來看過了,腦外傷恢復中偶爾會有暈倒的癥狀。和你一起來的那位病人已經(jīng)被你單位來人接走了,你的家屬在門外,我叫他們進來?!?/br> 結果進來的只有一個Shane,她好奇地問:“和你說話的是誰?” 他頓了頓回答:“范羽。他說有事,先走了?!?/br> 她頗有些失望:“一眼都不看就走了?好久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