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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突的轉(zhuǎn)體右行,待到袖子經(jīng)上弧線往右墜時(shí),身體又忽而至左,袖子橫拉及左側(cè),“欲右”之勢已不可擋,軀干連同雙袖向右拋撒出去。就這樣左右往返,若行云流水,似天馬行空,而所有的動(dòng)作又在一句“帶香偎半笑,爭窈窕?!钡某~中一氣呵成,讓在座的所有人陷于踏足的清新、俏麗中又品味出些許的溫存、婉約,仿若與那仙子隨這翩翩翠袖爾來爾往。煙蘿只這樣一左一右走到臺前停住了步子,側(cè)身一仰,手臂往后一甩,環(huán)紗高高舞起,舞樂漸漸地降低了音量,方才在屋頂垂著的紅紗也悠悠的落了下來,好似紅煙蘿漫。最后的紅紗落地的瞬間,秀兒覺得那煙蘿眼中也落下一縷哀愁。 “好。”坐在對面二樓雅座的一位錦衣公子站起身來,一個(gè)好字引得滿堂喝彩。逸云館的老媽子也趕緊上樓趕緊跑到那間雅閣,對那位公子點(diǎn)頭哈腰。 “那位公子是誰?老媽子放著這么多達(dá)官貴人不招呼?!毙銉河悬c(diǎn)疑惑了。 “三王爺,劉凞?!?/br>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踏歌的歌詞改自羅虬的。 ☆、第八章 王爺 今日醉臥芙蓉帳,他朝獨(dú)身浪蕩行。 “煙蘿,煙蘿。”老媽子在門外高喊。 “這老媽子可真是的,今兒一晚上不知得了多少。這會兒姑娘還沒歇上一會兒就又來了?!币粋€(gè)紅衣丫頭正在將煙蘿盤成髻頭發(fā)小心翼翼的拆下來?!暗葧?,姑娘正卸妝呢?!?/br> “草兒去開門吧,我自己來?!?/br> 草兒只把門閂一抽,穿著紫紅衣裳的老媽子立刻搶了進(jìn)來,斜了草兒一眼然后快步走到煙蘿身旁?!拔业暮瞄|女,今天是我們逸云館打開張以來最熱鬧的一回了。京城這些個(gè)王孫貴胄們剛才可都是被你的絕色迷得暈乎乎的,還有不少貴客說今晚定要見見姑娘呢?!?/br> 草兒關(guān)了門,聽了老媽子說了這些話,趕忙跑來擋在煙蘿和老媽子中間:“嬤嬤這是哪兒的話,我們姑娘只是來你這掛個(gè)牌子,又不是你家的閨女你讓見誰就見誰。我家姑娘只跳舞從不陪客,這你也是知道的。要是你再說這檔子事兒,明兒我們就回蘇州?!?/br> “使不得,使不得?!崩蠇屪用^草兒的手安撫,“我知道煙蘿姑娘從來都只跳舞不陪客,剛才啊我都將那些個(gè)少爺公子回絕了。再多的銀子,我也不能毀了對煙蘿姑娘的承諾不是?” “嬤嬤,費(fèi)心了?!睙熖}整理好頭發(fā),起身走到了房內(nèi)的圓桌旁。 老媽子從袖里抽出一把小巧折扇:“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只是外面有位文公子托我一定將這折扇親手遞與姑娘。” “哦?”煙蘿接過折扇慢慢的在手中展開來,金絲楠木的扇柄捏在手里滑潤如玉。正面一副蘭草圖,筆鋒勁道有力。背面有四行詩,還有新鮮的香墨氣味。 “長袖善舞女兒嬌, 蘿漫紅煙踏歌笑。 駐足且看云日初, 短歌當(dāng)泣籠中鳥。 右下腳還蓋有一方紅印,凞。煙蘿收起折扇,站起身來:“這位公子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在二樓侯著呢?!眿邒呗牊熖}這么問,臉上的笑容展開的似三月的花兒。 “勞煩嬤嬤請公子上樓到酒閣一見?!?/br> “好好好……”那個(gè)肥碩的屁股又搖搖擺擺的一路小跑。 “你來了?”煙蘿走進(jìn)酒閣,對著一個(gè)坐在窗邊賞月的錦衣公子說到。 那個(gè)男子轉(zhuǎn)過身來,烏發(fā)高髻,玉面素額,兩抹橫眉帶些憂傷:“是啊,jiejie離開蘇州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只好不請自來啊。” “你怎么還是玩性不改,都已經(jīng)是王爺了。怎么著也要做點(diǎn)正事啊。”煙蘿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男子拿了酒杯仰頭飲盡又拿起酒壺自斟自飲:“你不還是在青樓里,我說給你贖身,你還偏不要。真不知怎么想的?!?/br> “還沒說你那寫的什么歪詩呢?我在這里每日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哪里來的短歌當(dāng)泣?”煙蘿抬了廣袖一舞,“我只是借了場子賣藝罷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里像是籠中鳥?” “jiejie還是穿素雅的衣服好看。”那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珍珠花簪,“jiejie頭上的牡丹顏色太艷了?!?/br> “是嗎?我不覺得?!?/br> “我給你換上吧?” “好?!睙熖}背對著那男子坐下,那個(gè)叫他jiejie的人為她取下了鮮艷的絹花牡丹。插上珍珠簪,又輕輕地扶著簪上的珠墜兒落在她的耳邊。溫柔的手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煙蘿的耳根,抬起她的下巴,印上他炙熱的唇。煙蘿沒有掙扎,沒有半點(diǎn)不情愿,只靜靜地閉上眼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眼角會滴落一顆淚水。 這么多年來,他是最懂她的人啊。煙蘿對他也并不是沒有感覺,只是自打遇見他的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注定了他們之間永遠(yuǎn)是痛苦的糾葛。她是誰?是世人眼中身份最下賤的煙花舞伶。而他呢?是當(dāng)今皇上的弟弟,太后的親兒子。就算她生的再美艷,眼前的一切只是虛無的幻象。所以一開始,煙蘿便只讓劉凞喚她叫jiejie,時(shí)時(shí)刻刻與他保持距離,又不想離去。今日這一吻似乎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消散了她眼中故意蒙上的雨煙。想要閉上眼,裝作看不見他溫柔的愛意。但是唇上的觸感卻分明告訴她那是他愛著的人。 劉凞感覺到一股咸味沁入口中停住了動(dòng)作,他一邊把玩剛剛從煙蘿頭上摘得的紅艷牡丹一邊走到窗前。只見他將捏在指尖的花柄用力一彈,那朵紅紅大大的花兒在脫手的瞬間旋轉(zhuǎn)起來,向著夜空中的明月飛去。 煙蘿剛偷偷地擦了擦臉,劉凞突然轉(zhuǎn)過背來:“jiejie,凞兒今日想喝酒。這杯子太小恐不能盡興?!?/br> “草兒,去換大杯來?!?/br> “啪?!币宦暣囗憽;藘x殿內(nèi)此時(shí)劉凞正跪在皇太后秦淑云身前,一只手捂著左臉。他眼里雖然充滿了恨意,卻還是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高高在上的母親。 “母親,小時(shí)候你不讓兒臣玩耍是因?yàn)槟阆胱寖撼甲龌实邸,F(xiàn)在大哥已經(jīng)登基繼位,我自然是樂得逍遙自在?!?/br> “逍遙自在?你就跑到妓院終日廝混?現(xiàn)在京城上下誰不知道咱們的三王爺將逸云館的煙蘿重金包下,日日笙歌,夜夜春宵??纯茨氵@幅德行,哪像個(gè)王爺?”秦太后伸出手指來怒罵。 “母親切莫想歪了,我們只是喝酒罷了。這樣說可是壞了煙蘿jiejie的名節(jié)?” 秦淑云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說出這些話來氣得渾身發(fā)抖:“jiejie?名節(jié)?一個(gè)堂堂王爺喚一個(gè)□□叫jiejie?出身青樓還說什么名節(jié)?你,你,你,你真是丟盡了我們秦家顏面?!睅讉€(gè)你字一說完,她這一口氣差點(diǎn)沒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