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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問,“你都懂?” 瑤芳嫣然一笑:“是的呀。” 姜長煥:…… “到了京里,也許只有你才能面圣,這些可能都要指望你了,這一路上,你能學(xué)多少就是多少,下面有硬仗要打了。二郎,路上學(xué)一點,好不好?”不能跟他一輩子,卻又欠他家人情,能還多少算多少吧。 被這樣一雙剪水明眸柔柔地看著,里面的波光層層蕩蕩地溢出來,映得人心神恍惚,禁宮里那位多疑的天子都要中招,何況姜長煥?他一上一下地點著頭:“好?!?/br> 自此,就開始了枯燥的船上生活,姜長煥初時還擔(dān)心河水再暴漲,他們不得不停歇?,幏紖s道:“先前咱們歇的那三天,一大波洪水已經(jīng)過去啦,是下游的州縣要出事兒。咱們跟著洪水后頭走,反而安全些。只是本省的水驛也不能停腳了,遇到野渡,看要有零星的人,問他們買些食水也就是了——又是兵災(zāi)又是水災(zāi)的,估計也難?!?/br> 姜長煥又問水道的事情,再問暴雨,瑤芳也將知道的都說了,又說:“外面怕是都還不知道呢,看這雨勢,本省多山,怕要塌方,毀壞道路?!比绻麤]記錯,仿佛楚王反后得有好幾個月,京城才得到消息。開始是不信楚王會反,等相信了,再調(diào)兵圍捕,楚王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了?,F(xiàn)在只求因為她和張先生提前知道了,湘州知府又換了人,楚王那里沒那么容易成事才好。 一行人根本不敢上岸,也不知道岸上消息,只管悶頭趕路。托大雨的福,好些路被沖毀了,不特朝廷消息不通,楚逆這里聯(lián)絡(luò)也很為難。他們動身早,一口氣奔出六天,終于離開了楚地的范圍。至少,可以投驛站了。 曹忠直起腰來,逃的時候緊張,虎口余生,居然生出茫然之感:下一步,怎么走? 何mama也松了一口氣,出了楚地,就不向擔(dān)心被逆賊捉去了,好歹能補(bǔ)給食水,雇幾個船工。自己也能歇息一下了。 綠萼見她娘一副“終于逃出來了,下面就太平了”的天真樣子,心里嘆氣,卻又心疼她一路辛苦,也不拿話來嚇唬她,只跟青竹小聲說:“姐兒一直教姜小郎讀書,心里真不想著老爺太太怎么樣了么?” ———————————————————————————————— 老爺太太,目瞪口呆。 賀敬文沒死,姜正清也沒死,但是他們有點懵?,幏颊f的,與姜正清想到一處去了,姜正清冒險領(lǐng)兵而來,也是搏一搏。匯合了賀敬文,他們把楚王圍府里了,叛軍把他們圍城里了。楚王手里還拿著人質(zhì),他們……勉強(qiáng)算是把楚王拿來當(dāng)人質(zhì)。他們在外面喊著讓楚王束手就擒,楚王在里面拋出十幾顆人頭來,還讓他們一同謀反,又命附著的官員來勸降。 城外面,被賀敬文罵了不知道多少回“殺千刀”、“不得好死”的巡撫大人,路上遇到了塌方,整個人都被埋土里死了。瑤芳還不知道,這位她原以為能活得久的巡撫大人,這一回不知怎么的提前死了。巡撫大人雖死,余澤猶在。因他不肯給湘州府足夠的工程款,賀敬文修堤遇到了困難,堤壩質(zhì)量確有下降。 連著兩年大雨,今年好死不死的,叛軍圍城,才到北岸河邊兒上,河水暴漲,堤壩垮了。水淹七軍,如果叛軍有七軍的話。這也是瑤芳等人在野渡停了三天的那一波洪水的來由。 叛軍人數(shù)還不是很多的,分兵之后,每路人總是不多的。因湘州府在棒槌知府的治理下,還算安居樂業(yè),沒什么流民,叛軍都是從外府來的。寧鄉(xiāng)是被南下的流民攻占的,湘州這邊,便有人想“白衣渡江”過一回名將的癮。江在城北,姜長煬就是被這一支人馬攔住,而不得不折返的。 他們攔下了姜長煬,自己也沒好過到哪里去,被大水一泡,死傷許多。收攏了殘兵,眼睜睜看著外面一片澤國。大罵賀敬文:“這王八蛋哪里愛民啦?修個堤都修不好!tm生兒子沒屁眼!” 咳咳,賀敬文兩子,菊花猶存,巡撫大人駕鶴,余澤在世。 賀棒槌不但一時沒了后顧之憂,更因叛軍一時渡不了河,城南沒有人圍堵,還收留了狼狽奔逃而來的故友彭知縣父子。見這父子二人逃得狼狽,妻女皆無,想自己幼子幼女不知存亡,賀敬文與彭知縣抱頭痛哭一場。彭知縣抹一抹眼淚,恨聲道:“逆賊害我妻女,我與彼不共戴天!”跑到王府外將楚王罵了個狗血淋頭,又將附叛謀官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罵完便要為賀敬文分憂,主動去城墻上巡視,又忙上忙下,幫忙分派人手。一切步入了正軌,州府上下都說彭知縣處事周詳,為知府、千戶分憂不少,是個吃苦耐勞的好人。 賀敬文既得彭知縣這個幫手,過不數(shù)日,暴雨初停,天空上還是一團(tuán)一團(tuán)飽含著水氣的烏云之時,姜長煬拖著個牛車,載兩口被火燎焦了外皮的薄棺,來了。 第68章 逃亡第三站 ????姜正清作為本地最高軍事長官,其實并沒有什么武裝斗爭的經(jīng)驗==!他的武職是考出來的不假,但是宗室考試的要求總比外面的要低一點,何況他先前從來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 誰能想到,帝國腹地竟然能出這種事情,還就讓他給遇上了呢?最初的決斷全憑忠君愛國之情,后面的……后面的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練兵他會,布防他也會,聽上頭指揮打仗也行,要說自己判斷,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怎么指揮。 不是他傻,而是他手上就千把人,頭上大雨,腳下是急惶惶的百姓,身后邊是大水、大水后面是叛軍,眼眉前……眼眉前路也沖得不好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來一路強(qiáng)敵。身邊還有一個比他還廢柴的賀棒槌! 就算發(fā)動了城中的青壯,也只是堪堪將城門守住。若非天降大雨,通行不便,城里面百姓不說跑光,至少家有余財?shù)臅朕k法溜掉。他們能不能撈到這么多人守城還不一定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姜正清憂心忡忡,如果老婆孩子都不在眼前,他的顧慮還少些,偏偏老婆沒走!還好,兩個兒子都跑出去了,長子那么大了,應(yīng)該沒問題的。次子……次子……跟賀家小姑娘一塊兒走的啊,賀家娘子沒有走!這不坑爹呢么?兩個十歲剛出頭的孩子,還帶著個奶娃娃?還下著大雨,每每看到城北被河水泡了的敵營,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v然是烏合之眾,叛軍也是身強(qiáng)力壯的男子,這都死傷許多,那…… 姜正清完全不敢想像,自己的小兒子會怎么樣。只盼著長子能安全將消息送出,希望老婆天天拜菩薩,菩薩能顯靈,保佑小兒子平安。 一看北門就鬧心,北門有一條泛濫的大河阻擋,也不是防守的重點,姜正清索性派了個百戶去城北,自己全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