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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南的重癥監(jiān)護室醒不來!我們一位同事,犧牲在邊南遺體都拼不齊全!有姑娘等著嫁給他!家里還有老母親等著他回家!他的父親也是烈士!瞎忙乎一輩子是嗎?我們也不想瞎忙乎!可是,只要你們這些混蛋還存在一天!我們就還要繼續(xù)忙乎下去!” 老金聽著,一張老臉已是淚水闌珊,默默拾起衣服,“審吧,再審不出來我真的親手掐死他!” 寧時謙看著老金皺成一團的臉,只覺他短短時日,也迅速地蒼老和消瘦下去。忽然想起曾有一天,大隊幾個人湊在一塊喝酒。那時候他們都羨慕老金,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即將功成身退,余下的時光便是陪老伴兒,弄孫兒。他記得,那次他們幾個談及的人生終極目標便是到老了的時候,你還在,我還在,大家都還在,歲月安好。 然而事與愿違,老金終究還是無法再享受他的夕陽靜好,而年輕的魏未,甚至還來不及品嘗歲月的滋味…… 14 轉(zhuǎn)眼一周過去。 寧時謙現(xiàn)在每天下班都要去打一陣沙袋,打到天黑才回去,或者,確切地說,他如今有些害怕回去。 在單位的低氣壓里沉默了一整天的他,回到家里,莫名地進入另一個低氣壓。 所以,他才會去打拳,希望能在回家之前將所有的情緒都散盡,然而并沒有用。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打完拳一身的汗,他沖了個澡,體力倒是散盡了。 身體很累,腦子里繃著的那根弦卻依然緊緊的,心頭沉沉壓著的東西,還壓在那里。 帶著這樣的情緒回到家,一開門,便看見蕭伊然的鞋,和玄關柜子上她的車鑰匙。 她已經(jīng)回來了。 廚房里隱約傳來聲音,她是在做飯吧? 他心里愈加沉了一沉,她其實大可不必這樣…… 老頭曾說請兩個阿姨回來,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始終沒有請到人,從邊南回來后,便是她每天在做飯。 他光著腳走向廚房,悄無聲息的。 她在廚房里忙碌,根本不知道他來了,他便靜靜站在門口看著她。 飯煲冒著熱氣,正在煮飯,站在門口都已經(jīng)能聞到飯香了;蔬菜洗得干干凈凈,水淋淋的,擺放得整整齊齊,就等著下鍋。 她在切菜,緩慢而輕重不一的落刀聲都在表明她在這方面是個生手。 從小到大她都沒做過這些,除了給貝貝做窩頭。 她現(xiàn)在很像一個妻子該有的樣子,應該說從邊南回來以后就格外像。下班回來買菜做飯,每天給他洗衣服熨襯衫。 他曾經(jīng)那樣寵著她,恨不得給她做牛做馬,她終于變得像一個妻子了,可他卻覺得好像有點不認識她了。 這個在廚房里低著頭切菜的女子是他的十三嗎? 這樣的十三從前也是有過的。兩種情況下她會類似于這樣討好他,那時候她小,自然不會做飯,但是會給他帶好吃的,或者送他小禮物,又或者幫他把作業(yè)本理理齊,然后小臉湊到他面前說事兒,要么是她求他辦點什么事兒,比如幫忙寫個檢查罰抄個課文什么的,要么則是她弄壞了他的東西,巴結著他別生她的氣。 那時候,那叫表現(xiàn)一個好。 所以,她現(xiàn)在這樣好,是為了什么呢? 她切著切著菜便慢了下來,漸漸停了,也沒開始炒菜,站在原地不動,呆呆地望著窗外。 這些天她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常常這樣,坐著或者站著就開始發(fā)呆,有時候在陽臺上晾衣服,晾著晾著便入了定一般望著窗外一動不動。他發(fā)出聲音驚動她了,她才恍然回神,再溫柔地走向他,給他理理衣領倒杯水什么的。 她以為他沒看見,其實他什么都知道。他看著她從一個小豆丁長成現(xiàn)在的樣子,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就像現(xiàn)在,他知道她想當他的好妻子,只是她這樣看著窗外的時候,內(nèi)心里…… “砰”的一聲,老頭回來了,關門聲很響,也驚了她。 她急忙回頭,看見他這么大個就杵在門口還嚇了一跳,伸頭一看,發(fā)現(xiàn)回來的人是寧守義,才問他,“你站那多久了?” 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彼此熟悉得就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點點情緒的異常對方都能感知,他能感覺到她的,她當然也能,哪怕不明白為什么異常,但總能感覺到不對勁,就像魚水相容,原本有如一體,水卻生生凍了冰,魚游起來便有了磕磕撞撞,不那么順暢。 他看了下時間,算了算,“十來分鐘吧?!?/br> “怎么傻站著也不出聲?。 彼樕系谋砬橛行┬┟銖?,低下頭來,發(fā)現(xiàn)他光著腳,上前來驅(qū)趕他,“怎么鞋子也不穿?趕緊去把鞋穿上,我炒菜,等會兒就能吃飯了?!?/br> 他沒有說話,乖乖聽她的,去穿了鞋。 她居然也能燒出四菜一湯了,老頭贊賞不已,他卻嘗不出味兒來。 吃飯的時候,她努力地在說話,老頭也附和著很是配合她,他默默吃完,扔了碗回房間。 他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可是,卻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要這樣。 她過了很久才來,大概是洗衣服去了吧。 她進來的時候,他坐在桌前翹著腿玩shǒu jī,刷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刷什么。 她便走到他面前,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問他,“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說?!?/br> 他怔了怔,搖搖頭,她真的好得無可挑剔。 他繼續(xù)低頭玩shǒu jī。 她忽然伸手把他shǒu jī搶走,扔了,擠進他懷里坐下,雙手繞著他脖子。 懷里滿滿的,都是熟悉的馨香和柔軟。 他全身一緊。他已經(jīng)很久沒碰她了。邊南時自然沒有,回來后也不曾,沒有心情,似乎,也沒有這個想法…… 而后,她的唇便貼了過來。 仿似聽見“嗡”的一聲,點燃身體的同時,也將他這么多天以來,低氣壓下各種各樣的情緒引爆,奔流、躁動、不安的巖漿好似終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觸即爆,所向披靡。 折騰了她許久,一次又一次。 從來不曾這樣粗暴地對待過她,從來不曾這樣不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