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雖則動作溫柔，然而待男人饜足之時，宋織云早已酸軟無力，尤其那纖纖玉腿因被折疊得狠了，抬起來都有些疼。

    石震淵將宋織云摟在懷里，笑道：“娘子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為夫說呢？”

    宋織云趴在石震淵的胸膛之上，靜靜看他的雙眼，畫卷的事情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只是她的睫毛閃爍了幾下，問出口的卻是：“夫君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石震淵一愣，并不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大掌輕輕地?fù)崤娜犴槥鹾诘陌l(fā)尾，半晌方道：“那桃花夫人與我并無關(guān)系。從前林二小姐，也是父母之命，青梅竹馬，如今想來我待她更像是待我的meimei?！鳖D了頓，又帶了些戲謔，道：“可是吃醋了？”這句話問出，石震淵自己心里都隱約浮起些高興的意味來。

    宋織云眼眸低垂，并未反駁，只有問道：“再沒喜歡過別人？”

    “再沒有了。”石震淵復(fù)有將她摟進懷里，大掌摩挲著她光潔的后背，道，“若喜歡，也只喜歡你一個?！?/br>
    雨云之后，婦人若聽到丈夫如此許諾，多半會欣喜非常。只是宋織云心中存了事，仍是沉甸甸的，并不因為石震淵的話而松快愉悅。她深吸一口氣，那句“你與凌霜夫人又是何種關(guān)系”在嘴邊徘徊幾次，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女學(xué)初立

    第二日，萬和院里人人透著一股喜氣。過去一個月以來的陰霾，隨著侯爺?shù)牧羲尴⒋M?；丶y伺候她穿衣，便看到那青紫的吻痕從宋織云的鎖骨迤邐而下，直至欺霜賽雪的飽滿胸脯上，只一抹蔥綠地蝶戀花肚兜，平添許多風(fēng)光?；丶y第一次看見這等情形，她畢竟未經(jīng)人事，俏臉忍不住微紅。

    宋織云方穿戴停當(dāng)，外間便傳來石弄潮的笑聲：“二嫂，我來搭你的順風(fēng)車了?！?/br>
    宋織云迎出來，見石弄潮穿著同文館女學(xué)的淺藍色襖裙，與自己一模一樣，有些意外：“你不是說要時時待在造船局里，早日造出西洋戰(zhàn)船來？”

    同文館因刺客之時，后延幾日開學(xué)。當(dāng)時，石弄潮并不在報名學(xué)生之中。

    石弄潮嬌哼一聲，道：“還不是那周兆庭，真是想不到他的洋文日益精進，漸漸竟可與造船局聘來的西洋造船工討論了，還可以看那造船的圖紙。真不服氣?！?/br>
    造船局如今已初具規(guī)模，正式運營。為了盡快造出戰(zhàn)船來，聘了好幾個西洋船工，只是言語不通。雖有譯官，但是因譯官大多不懂造船之術(shù)，溝通起來總有不足。周兆庭真算是人才，短短時間內(nèi)讓這些西洋船工刮目相看。

    宋織云失笑，打趣道：“怎的不讓周掌工教你？他定是很愿意做二小姐的老師?！?/br>
    石弄潮扁扁嘴巴，道：“我終究是及笄了。母親允許我去船塢已是天大開恩，時時都有mama跟著我?！?/br>
    宋織云雖未去過船塢，卻也知道船塢里俱是男工，且天氣炎熱之際，打赤膊的大有人在。未婚女兒獨自一人在此地，確實不妥。

    “你也并非總在船塢里吧？圖紙繪制之地、議事之處，總是與普通船工分開的?！彼慰椩茊柕?。建造之時，石弄潮自然需要去船塢看看。但是，繪制圖紙、設(shè)計機關(guān)，卻有安靜的小室。

    石弄潮雙眼發(fā)亮，微微臉紅了，小聲道：“周兆庭日日忙碌著，想多立功，得了升遷，有了功名，再來拜見祖母與母親。”說到最后，滿是柔情蜜意，“如今他要看的洋文資料太多，若我洋文學(xué)好了，一一做成漢文，他便可省許多時間?！?/br>
    宋織云不禁打趣道：“以后你們是要開夫妻店么？”周兆庭到底有幾分能耐，隱隱已成造船局里青壯年的領(lǐng)頭人物，人人都高看一眼。石震淵也默許石弄潮與周兆庭往來。只是大約石震淵對周兆庭還在考察著，尚未對沈氏透出口風(fēng)。

    石弄潮嗔道：“二嫂，你就開我玩笑吧！你和二哥可不是早早開了夫妻店么！他做機器你織布?！?/br>
    宋織云挽著石弄潮的手臂，笑道：“好啦，知道我們二小姐最是好學(xué)，來日定是造船大家！”兩人笑著，上車去了同文館。

    到了同文館，兩人坐著喝茶，其他女學(xué)生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都是崖州有頭有臉人家的媳婦女兒，因要穿統(tǒng)一的學(xué)服，許多人就在那發(fā)飾上做文章，依然是珠光寶氣、金光閃閃的一片。

    除了宋織云、宋織繡、章碧茹、苗夫人、刀金鳳、林紫鳶幾個是已婚婦人，其他的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女，不少均在家中幫著主母料理家事，都頗有幾分氣勢。

    石弄潮儼然是少女們圍繞的核心，三三兩兩地聚在她周圍，說著討巧的話。石弄潮畢竟是侯府姑奶奶，歷來最受寵愛。又是個有才華的，幾年前發(fā)明的鳧水圈，救過不少人，正是各家主母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且她爽朗大方，對人和氣，便是對那些身家敗落的門庭，也不冷眼以待。

    “二小姐，聽說你以前學(xué)這洋文有半年了，可是領(lǐng)先我們好多呢。”崖州船舶司掌事黃大人之女黃鶯兒掩唇笑道。黃鶯兒眉眼彎彎，笑起來十分甜美，聲音也如黃鶯般婉轉(zhuǎn)動聽。

    崖州船舶司掌事乃從六品官職，因崖州往來船舶為數(shù)甚多，且多是大宗貿(mào)易商船，黃鶯兒家境殷實。只是，黃大人內(nèi)宅妾侍不少，黃鶯兒的母親卻只有女兒一人，雖養(yǎng)了一個庶子在跟前，然而這庶子的生母還在后院待著。黃鶯兒便不得不時時多學(xué)，以便將來尋得有力夫家，幫襯母親。是以，在石弄潮面前，她亦希望自己能有幾分臉面，以防來日之需。

    “可不是，表妹聰明能干，便是許多男子都比不上。我娘見天兒在我面前念叨，恨不得表妹是我家姐妹才好?！币粋€英氣勃勃的女子笑道，正是石震淵外家、王家舅舅的女兒王英華。

    她雖看起來大大咧咧，然而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自從石弄潮十二三歲以后，母親就時時讓自家大哥到姑母家中走動，有多次私底下說及石弄潮的好處，似有提親之意。王家亦是崖州數(shù)百年的大族，最近十來年雖無特別出挑之輩，然而族中弟子也俱勤勤懇懇，官場上也有幾個得力弟子，商場中也十分穩(wěn)健，門風(fēng)極好。

    “二小姐，聽說你還能在造船局做機關(guān)，這個我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闭f話的是刀家的小姐刀金桂，尚未出嫁，亦未定親。刀家如今是有些落魄了，刀金桂的父輩、如今刀家的主事者，有志大才疏的、有好賭的、還有嫖妓養(yǎng)娼的，刀金桂的父親還算是不錯的，卻也只是平庸之人，無甚過錯卻也難以力挽狂瀾。她的母親則是個懦弱糊涂之人，只會抱怨咒罵。刀金桂雖然溫柔斯文，心底卻早已對父兄死心，只希望能籍此番同文館的機會，跟石弄潮熟悉了，方好綢繆自己的婚事。

    石弄潮早已習(xí)慣這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