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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一件鮮紅的外衣,最后就連出現(xiàn)在我眼里的宋安戈,也變成了渾身是血的人。 我再次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身邊除了宋安戈等人,就只有唐知敏這一個醫(yī)生在。 對于我的癥狀,唐知敏說我是心理疾病,希望我能夠重視過去的事情。 當著宋安戈的面,我拒不承認。只說自己是餓的。 這一夜,我渾身冰涼,王瀟瀟給我腳底下塞了兩個暖手袋,但我依然覺得很冷。 星城的冬天,還是很多年前下過雪。 我想,今年的天格外的冷,這場大雪,應(yīng)該會來吧。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我聽到夏初臨的咳嗽聲,他醒來后的第一句話是,離離,別怕。 這一聲,驚的宋安戈和王瀟瀟都醒了,王瀟瀟拿紙擦著額前的汗,說是屋內(nèi)太熱了,要出去透口氣。 宋安戈也說要去喊值班醫(yī)生來看一看。 病房里只剩下我們兩人,夏初臨也是出了一身熱汗,他面色蒼白,艱難的爬起來坐到我的病床旁,開口道著歉: “對不起,我忘了十年前的事情對你的打擊,今天看到我這樣。你嚇壞了吧?”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兩行熱淚控制不住的滾滾落下。 夏初臨噙著淚,吻著我的手背: “離離,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見你站在血泊當中,被人抱住脫不了身,我想救你,可我怎么也夠不著你,后來,我夢見宋安戈來了,他很輕松的就把你抱了起來?!?/br> 我虛弱的回應(yīng)他: “只是夢而已,mama說,夢到自己渾身是血,打麻將一定會贏錢的?!?/br> 夏初臨落了淚,哽咽著:“離離,我不知道十年前的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我求你,讓他救你,好嗎?” 他? 我皺了皺眉: “他是誰?” 夏初臨低了低頭:“他叫唐知敏,是我的心理醫(yī)生,他說過,不光是我心理上有著嚴重的創(chuàng)傷。還有你,你是十年前那件事情的受害者,你應(yīng)該配合治療,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br> 我排斥的把手從他那兒抽回: “不,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幫兇,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會死?!?/br> 夏初臨焦急的抓住我的手: “不是你,你沒做錯任何事情,如果一定要追究責(zé)任的話,是我錯了,我會贖罪的,請你放下過去,別讓她躲在你內(nèi)心陰暗的角落里,時不時的冒出來中傷你了,好嗎?” 當時的場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但我也好好的生活了這么多年,我閉了閉眼: “睡吧,我明天第一天上班,不想遲到?!?/br> 夏初臨伸手摸著我的臉:“你總是這么倔強,總是這么讓人心疼,離離,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過日子?!?/br> 我睜開眼對他笑了笑: “過日子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你以后別做傻事了,要是這只手廢了,這條命沒了,你拿什么和我過日子,還有你的mama,她不容易,你別傷害她?!?/br> 夏初臨點點頭: “我有分寸?!?/br> 我還想多勸他幾句,奈何夏初蕓開了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們都醒了,十分欣慰的說: “mama就在門外,但她不肯進來,你們倆可把我們嚇慘了?!?/br> 夏初臨一臉嚴肅的說: “我今天做的所有決定,不是一時沖動,如果十年前我能這么勇敢的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說不定現(xiàn)在的我們都是不同光景,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了,我沒有那么多的十年可以等待,姐,你放心,不管我是富家公子,還是窮苦百姓,贍養(yǎng)母親都是我的責(zé)任,我不會丟下她不管的?!?/br> 夏初蕓勸著他: “今天大家都在氣頭上,你那些話在心里悶了十年,說出來就好了,mama會懂你的,給她點時間,讓她慢慢來適應(yīng)這一切?!?/br> 夏初臨反駁道: “那你呢,你說的話比我悶的時間久吧?” 夏初蕓苦笑一聲: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丟掉十字架,說脫離夏家就脫離夏家,我是夏家的女兒,但我不是mama親生的,我要是像你這么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你們好好在一起,我會照顧好mama,但你說的對,云霄有云霄的美景,土地有土地的芬芳,我也要好好工作,自食其力,證明給mama看?!?/br> 夏初臨摟著夏初蕓的肩膀:“相信你,一定可以的?!?/br> 我不懂他們之間的姐弟情,但我能感覺到,因為夏夫人是后媽,所以夏初蕓每走一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做錯事情惹后媽不開心。 夏夫人到底是沒進來,只是在門口看了兩眼。 夏初蕓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床邊: “這里面是你的衣服,你放心,都是我給你買的,不會讓你再當著那么多的人耍流氓了,這個十字架,mama讓我給你,你要是戴著,你還是夏家的繼承人,mama的兒子?!?/br> 言外之意是,即使這么一鬧,夏夫人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 如果夏初臨拒絕接受這個十字架,就代表他放棄了一切。 夏初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說到做到,這世上,我最想要的,就是江離,也許百年后我會后悔自己選擇了愛情而錯過全世界。但那也好過我得到了全世界,卻失去了愛情?!?/br> 夏初蕓長嘆一聲: “mama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你選擇放棄夏家繼承人的身份,那你將一無所有,你名下的房產(chǎn)和賬戶,都將被收回,還有爸爸留給你的夏氏企業(y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會全部轉(zhuǎn)到mama的名下。” 夏夫人只有夏初臨這一個兒子,就算股份到了夏夫人手中,最后也還是夏初臨的。 對于目前的狀況,我是最沒發(fā)言權(quán)的,我不知道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意味著什么,我只知道,夏初臨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十年前期盼著他能為我做的。 只是當他真的做到了這些,我的內(nèi)心卻沒有喜悅,只有一陣難以言喻的悲涼。 病房里的氣氛一度低沉,夏初蕓無可奈何的拍拍夏初臨的肩膀: “你好自為之吧,真的去過平民的生活,或許也有貧賤夫妻的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