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3
枚在旁邊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半句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內院的菊芳院。 原本張晴以為鐘悅對武陽侯府的感情會比對皇宮的感情深,可是進了武陽侯府,她心中的熟悉和親切感并沒有當初進皇宮時深刻。 也許在鐘悅心底,已經將皇宮當成了她自己的家。 菊芳院是武陽侯府的內院正院,武陽侯夫婦的居所。 武陽侯夫人溫玉柔站在菊芳院的大門外。 遠遠的,李夫人便向張晴介紹道:“那位身穿黛綠右衽衫的人便是你的姑外祖母?!?/br> 張晴心中這時才生出親切與哀傷之感,甚至還有幾分近鄉(xiāng)情怯。 武陽侯夫人溫玉柔,是鐘悅的親生母親。 她極目遠眺,又人小眼力好,在她看清武陽侯夫人容貌的同時,也看見那位夫人眼中的神色從平靜逐漸轉為震驚,到張晴走到武陽侯夫人跟前時,她已經是滿眼的哀懇激動。 “姑外祖母?!彪m然張晴心緒繁雜,又疑竇叢生,但是她仍舊沒有露出異色,儀態(tài)端莊的向溫玉柔施禮。 溫玉柔急走向前,猛然握住張晴的雙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張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不期然如雨滑落。 “母親?”李夫人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祖母?!辩娒秳t是停頓了一刻,才遲疑著上前,臉上帶著難以名狀的歉疚之色。 但是她二人的話溫玉柔似乎都沒有聽見。 “姑外祖母?!睆埱缫膊挥勺灾鞯臐窳搜劭?,但是她還是遲疑著、猶豫著,再次喚了一聲。 溫玉柔這才如大夢初醒,勉強牽起一絲笑意,“瞧我,冷不丁的見著你,竟便失態(tài)了?!?/br> 說話的當兒也沒有放開張晴的手,眼睛也始終沒有離開張晴的臉。 張晴心里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還未大確定罷了。 “姑外祖母和娘親是打小的情分,在遼陽時娘親也時常念叨姑外祖母呢?!睆埱珥樦鴾赜袢岬脑捳f道。 溫玉柔的異樣,現(xiàn)下只能用她和娘親的情分來解釋圓說了。 聽罷她的話溫玉柔連連點頭,之后攜著她的手往院子里去,說話的時候雙眼仍舊不挪開。 跟在她二人身后的李夫人滿臉詫異,而走在最后的鐘枚則是悄悄的長舒了一口氣。 到屋中坐了,丫鬟奉上廬山云霧和茶果點心,溫玉柔便看著張晴同她聊起家常。 坐在旁邊的李夫人更加詫異。 原本的安排是婆母與新寧縣主見一面之后,便由著枚兒帶新寧縣主去玩,等午膳時婆母再出來陪坐一會兒便得了。 可是現(xiàn)在婆母的樣子,明顯是將新寧縣主當成貴客招待了。 自從她姑姐去世,婆母一年比一年郁郁寡歡,話越來越少不說,竟然連人都不愿意見了,一年也難得出幾次門。如果不是祖婆母一直勸著看著,婆母只怕是會將自己關在這菊芳院里一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頭兩年定國公夫人進京,婆母急切的去與定國公夫人見了一面,沒想到回來后竟然大好了,不但人開朗了許多,還時不時的會提起定國公夫人、提起她們小時候的事。 家里人都以為婆母自此便會越來越好,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婆母忽然聽到定國公府的二小姐因為肖像姑姐而被封了個縣主進了宮,婆母忽然向祖婆母提出要進宮見見那位縣主。 宮里是什么地方?祖婆母知道婆母這些年是因為什么才變成這個樣子的,生怕婆母進宮后言語有失,便嚴辭拒絕了婆母的請求。但祖婆母又害怕婆母心窄受不了,便答應婆母,由她親自進一趟宮,看看那新寧縣主究竟像不像姑姐。 祖婆母進宮的內情她們這些人不知道,但是祖婆母從宮里回來之后便單獨將婆母叫了去,不知道究竟與她說了些什么,但是那次,婆母卻哭得十分凄慘。 從那之后,婆母便又變得寡言少語,郁閉憂邑。 思及至此李夫人看著溫玉柔那舒展的眉眼,眼中那溫柔慈愛的神色。 再看向張晴。 小姑娘一雙大眼清凌凌的,眼神靈動,唇紅齒白、皮膚也十分水嫩?,F(xiàn)在已經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了,長大了必定十分漂亮。 但是,她雖然沒見過姑姐小時候的樣子,但是卻清楚的記得姑姐的容貌。 李夫人微微蹙了眉,心中疑惑更深。 并不像啊! 第二百零八章 主意 溫玉柔與張晴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問她在宮里住得可習慣;問她都讀過什么書、琴藝如何、女紅如何、字如何;又問她哪年哪月生的,就差問她生辰八字了。 問了許多話之后,她忽然轉頭看向李夫人,“你祖婆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咱們帶嬌嬌去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吧。” 這一安排再次出乎李夫人預料,但是她主持中饋多年,這點急變之能還是有的,當即命身邊的婆子去請示武陽侯太夫人。 溫玉柔便要親帶著張晴去園中各處走動走動。 “祖母,”鐘枚這時才得以上前插話,“您歇一會兒吧,等曾祖母她老人家見晴晴的時候,您再和我們一道好不好?” 在宮中與鐘枚她們一起廝混之時,幾個女孩子相互之間都喚對方小名。張晴覺得“嬌嬌”或者“妞妞”是她的至親之人才叫的,因而便叫鐘枚等人喚她大名。 但是鐘枚和唐灡都覺得這樣叫她生份,便齊齊喚她“晴晴”。 如是叫慣了,張晴便也習慣了。 溫玉柔聽罷鐘枚的話臉上十分少見的揚起一絲笑意,輕輕頜首道:“好,好,祖母就聽枚兒的安排?!?/br> 鐘枚便帶著張晴往武陽侯府的園子里去逛景。 “你告訴我,”待離了人,張晴便看著鐘枚肅然問道:“是不是我這身衣裳,你姑母曾經穿過一件差不多的?” 根據(jù)唐灡和鐘枚之前的異樣,以及溫玉柔的表現(xiàn),張晴猜測到的就是她這身衣裳與鐘悅曾經穿過的十分相似,所以,喪女多年的溫玉柔才會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才會覺得她有幾分像鐘悅。 “你別問,”鐘枚揚起下頜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出宮吧?” 出宮嗎?聽到這個問題的張晴立時愣住了。 剛入宮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