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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鐘晨轉頭看了她一眼,又面向前方,仍舊是一慣的惜字如金。 張晴將氣息喘勻了,才看著他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她不得不這么開始,以他近段時間給她的感覺,他真的像是忘記了那段去遼陽的日子似的。 鐘晨再次轉頭,這次并沒有馬上別開視線,“是指什么時候?” 他去遼陽的時候,大概有十來歲吧,“十歲左右的?”張晴問出這句話,禁不住微微縮了縮脖子,生怕眼前的鐘晨忽然變成五年前的鐘晨,對她挑眉做鬼臉的,告訴她他一直記著呢、一直恨著她呢! “十歲,”鐘晨別過臉,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記得的?!?/br> 之后竟然再沒了其他話。 張晴不禁十分犯難,現(xiàn)在的鐘晨和以前的鐘晨真的不像是同一個人,不知道這幾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才會有這么多的改變。但是這樣的他,真的有些不好溝通。 但是她還是得把該說的話說出來,不然總存在心里好難受的。 他不說,那就她主動說好了。 于是她低著頭,斷斷續(xù)續(xù)的道:“以前的事……是……” “都過去了,”鐘晨忽然打斷她的話,轉頭看向她,臉上漾起溫和的笑意,“不是嗎?” 都過去了嗎?也就是說他原諒她了,不會再與她計較了? 張晴當即喜上眉梢,欣欣然的向他深深施禮,“多謝你。” 她心中的這個結終于可以解開了。 之后她不待鐘晨做出反應,便腳步輕快的向前,去追唐灡幾個人了。 “謝我?”鐘晨愣怔怔的看著張晴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送走了諸位皇親貴胄之后,張晾便得到一個消息:東印國使臣來訪。 其實一個邊境小國并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是在大周朝國人心中,東印小國卻是比韃靼人更加可恨可惡的存在。 韃靼人攻打大周不過是為了劫掠些物資錢財,因為他們那里的土地匱乏,不搶奪、不打仗就沒活路;而東印人卻是曾經(jīng)攻陷大唐首都、攻陷紫禁城的竊國之賊,況且東印人嗜殺、好虐,每過一個城鎮(zhèn)尸橫遍野不說,女人和孩子也大部分遭受凌辱。 此次東印使臣來訪,只怕是來者不善。 但是莫說張晾現(xiàn)在只是一介草民,即便是日后與唐寧成親,他一個區(qū)區(qū)附馬也沒有資格參與政務?,F(xiàn)在不過是聽聽消息、驚詫憤慨一下便即罷了。 而張晴在送鐘枚出門的時候受到了鐘枚的邀請,請她次日到武陽侯府做客。 “我們即是表姐妹又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我登了你們定國公府的門,你也該去我們武陽侯府認認門,免得連你姑外祖母長得什么樣子你都不知道,日后在宮里看見了,還不認得她老人家。” 這是鐘枚的原話,她所說的張晴的姑外祖母就是溫夫人的叢姑、她的祖母、鐘悅的親娘溫玉柔。 鐘枚說得有理有據(jù),張晴不得不接受她的邀請。 次日一早張晴起身用罷了早膳,正由著妙香給她更衣時,便有小丫頭來報,“武陽侯府三小姐來訪?!?/br> 鐘枚行三。 “她怎么這樣心急?!睆埱鐭o奈的搖頭,吩咐鶯語去將鐘枚請進來。 鐘枚進了門便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晴。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張晴十分稀奇的問道。 “灡兒都同你說了吧?”鐘枚笑嘻嘻的看著張晴問,“她是不是叫你穿那件桃紅色梅蘭竹暗紋刻絲的褙子?” 聽罷她這話張晴便心下狐疑,她倆怎么都對那件衣裳那么在意,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她? “你和灡兒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說道。 鐘枚臉上的神色卻高深莫測的,老神在在的看著張晴,“你只說你信不信我吧?”說著頓了一刻,語氣果決,“信,便聽我的,不信,那我就什么話都不說了?!?/br> 第二百零七章 肖否 信,還是不信? 張晴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信心的,一年多的相處,她認定鐘枚和唐灡不會做傷害她的事。于是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即點頭,“信!” 鐘枚當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拍手道:“那好,以前都是你給旁人點妝,今日就讓本姑娘我為你點一次妝吧?!?/br> 說著對立在旁邊的鶯語等人揮手,吩咐她們拿衣裳的拿衣裳、端妝奩的端妝奩,又命張晴到鏡前坐下,便叫妙香給張晴梳頭。 張晴如今只有十二歲,按理,她梳兩個丫髻便可以了,但是鐘枚開了口,今日又是去她家做客,張晴便不去管,由著她擺弄。 還好鐘枚并沒有打算將張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相反,她叫妙香給張晴梳了一個簡單的雙平髻,發(fā)間簪了朵堆紗宮花,穿了那件桃紅色褙子。 這一身打扮,反而顯得有些老成——說老成又有些過頭,張晴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再如何也不能用到老成這個詞,大概是衣服的式樣過時了些,便有種陳舊的意味。 然而鐘枚看著張晴卻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似乎這樣打扮張晴,就是她原本的目的。 張晴不由得好笑,猜想著可能鐘枚也沒想到自己穿這身會變成這樣,現(xiàn)在是在為她自己圓臉面呢。 “得了,咱們動身吧?!辩娒杜氖中Φ?。 張晴便帶著人同她一起坐馬車去武陽侯府。 雖然武陽侯府和定國公府當中只隔了一個胡同,但是還是要坐馬車去。 在定國公府的二門上馬車,再在武陽侯府的二門下馬車,也只不過用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 張晴沒想到武陽侯府對她的到來如此重視,竟然派出了武陽侯世子夫人李夫人親自前來迎接她。 “勞動夫人親自相迎,侄女慚愧?!毕蚶罘蛉诵卸Y后張晴歉聲說道。 李夫人三十多歲,身材苗條、容貌秀美。聞言十分溫柔的微笑著道:“你姑外祖母一直念叨著你,聽說你今兒要來,一早便催著枚兒去接你呢。” 原來是姑外祖母催著枚兒去接她的,張晴沒想到姑外祖母和娘親的關系這么親近,以前她一直以為她們兩個的關系只是淡淡呢。 李夫人說著引領著張晴往內(nèi)院去,張晴便邊走邊同她寒暄,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