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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另一個麻袋里,開始唔唔作聲。 “另一個小兔崽子,別著急,下一個就對付你!”劉刀疤獰笑著,就要扣動板機(jī)。 砰一聲槍響。 劉刀疤慘然大叫,他扔下槍,手腕已中彈。 劉刀疤翻滾在地哀嚎著掙扎,卻在掙扎中亦搶起掉在地上的槍,劇痛中竟然還掙扎著抬起頭,舉起手中槍。 砰——第二聲槍響。 這次,劉刀疤額頭中彈,嘴巴大張,眼睛瞪圓,腿一蹬,就此死去。 腳步聲,倉庫另一頭,一身黑衣的男子,黑布蒙面,戴著一頂草帽,快步走來。 蒙面的陳兆軒走到尸身面前,想此人平日作惡多端,實(shí)在死有余辜。只是讓他這么痛快死去,也真是便宜了他。 他找了兩日,才在如此深夜找到劉刀疤的下落。 來得不算太晚,剛到倉庫,就出手救下一人。 他看著那個“八字眉”少年躺在地上,手腳上的牛皮筋都勒進(jìn)了血rou里,當(dāng)下半跪在地上,取出一把利刃小心割斷對方的牛皮筋。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恩人……肯露真面目嗎?”“八字眉”感激問道。 陳兆軒不回答,想救人之舉,完全是在計劃外。當(dāng)下只是動作加快,將牛皮筋都割裂,然后站起,轉(zhuǎn)身就要走。 “恩人且慢!”“八字眉”乍一解脫束縛,手腳頗不靈便,踉蹌著奔到恩人面前,急道,“恩人,還有個朋友……借恩人刀一用!” 陳兆軒于是從麻袋堆里扶起一個麻袋,用隨身利刃割裂上面的繩索,露出里面口塞麻核的另一個少年。 看清對方面目,他驚道:“原來是少寨主!” 烏宗明臉現(xiàn)詫異之色,旁邊“八字眉”好友李仁替他取去口中麻核。烏宗明口齒不靈便,含糊不清地問:“你……你是誰?” “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說?!?/br> 陳兆軒說著,為他割裂束縛手腳的牛皮筋,拉著他的手往外一走,走出沒幾步,烏宗明路過尸體時抬起一只腳,懸在半空中,又放下,搖頭道:“人都死了,踢也沒意思。這死尸,是留在這里還是帶走?” 他看著陳兆軒問。 陳兆軒道:“不用管,留在這里就是。” 劉刀疤職位并不高,多年來又得罪人不少,就算他死在外面,警局也不會費(fèi)太大力氣追查的; 更何況,他手中的槍和槍中的子彈,都是用化名在黑市上購得,就算查出槍彈來歷,也根本查不到他陳兆軒頭上。 然而這些緣故,兩個少年都并不知曉。 李仁急道:“這尸體留在這里,萬一連累恩人怎么辦?” 陳兆軒看著兩個乳臭未干的少年,倒也不多解釋,回頭看到小木桌幾碟菜肴前,半瓶白酒和一盒火柴。 他當(dāng)下拿過白酒,潑在死尸身上,然后點(diǎn)燃一根火柴,扔下去。 死尸燃起大火。 陳兆軒道:“尸體燒焦了,就什么也查不出來了。” 兩個少年半信半疑,但見其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追問。 李仁扶著烏宗明,跟在恩人身后,奔出了倉庫。 遠(yuǎn)離倉庫,偏僻處,陳兆軒終于摘去草帽和蒙面的黑布,烏宗明驚喜:“原來是陳少爺!” 李仁在旁疑惑,欲言又止。 陳兆軒只問烏宗明:“你來上海,怎么沒找我和白小姐呢?” 烏宗明看一眼李仁,李仁道:“恩人救了你我性命,不是外人,盡管說就是了?!?/br> “我和我的好朋友李仁,要在上海做一件大事!”烏宗明正色道。 陳兆軒看著面前兩個胡須都沒長全的“小孩子”,忍住笑,只道:“你們要做大事,結(jié)果跑倉庫……睡大覺去了?” 兩個少年臉一紅。 李仁申辯道:“我們只是運(yùn)氣不好!” 烏宗明看著李仁道:“是他運(yùn)氣不好。本來只有我一個人太笨被捉到,結(jié)果李仁為了回來救我,也被捉了。本來他是可以逃掉的?!?/br> “其實(shí)是烏宗明運(yùn)氣不好,我們幾個東北流亡學(xué)生跑到上海,要找一批好槍械運(yùn)回東北給抗日戰(zhàn)士。結(jié)果……剛到上海不久的烏宗明和我們幾個東北學(xué)生一見如故,也很快加入了我們一群東北學(xué)生綁架軍閥周德征兒子再向周德征要槍械的計劃。只是沒想到,還沒把周軍閥的兒子綁架到手,就被那個刀疤臉逮了?!崩钊实皖^道。 陳兆軒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當(dāng)下笑道:“周家少爺也就罷了,至于周德征本人,好歹也是帶過軍隊的大帥,就憑你們幾個流亡學(xué)生,還想綁架得了周大帥的獨(dú)養(yǎng)兒子!你們簡直……簡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胡鬧!” “可是……那個周大帥,手里有大批的德國制槍彈!”烏宗明在旁為好友申辯道。 “周大帥手里就是有一座軍火庫,和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妄想綁架軍閥的獨(dú)養(yǎng)兒子再問周大帥要軍火,根本就是異想天開!再說了,就算你們真的能拿到一批槍械什么的,你們怎么送回日本人掌管的東北?莫說是回東北,就是想將一批槍械運(yùn)出上海,就算你們幾個學(xué)生的大本事了!” 陳兆軒看著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又好言勸道:“這些拎著腦袋走冒險的大事,還是交給大一些人去做吧。你們還年少,該是讀書的年紀(jì),就用心讀書。其他事情,不要多想,沒用的。” “老家東北都拱手交給日本人了,還讀什么書?陳少爺,你可能沒去過東北,不知道東北和東北人民,現(xiàn)在被日本人糟蹋成什么樣子了!有很多義士不甘心做亡國奴,拼死抵抗日本人,有槍有彈的,能和日本人對抗的,還是少數(shù)人罷了。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們幾個學(xué)生,打槍動武比不過義士,沒能耐和那些義士們一樣和日本鬼子硬碰硬,又不甘心做亡國奴,只有逃出東北,一路逃到上海,沒別的目的,就為了……好歹能從上海找到一批好一些的槍械,帶回東北老家,算是為抗日盡一點(diǎn)所能盡的力量!”李仁語氣中,除了悲憤,就是慷慨激昂。 烏宗明旁輕輕拉住他的手。 陳兆軒看著他們兩個,半天沒言語。 他們都是一腔熱血,可這樣的熱血,卻灑得不著邊際。 有理想是好的,但想要實(shí)現(xiàn)理想的方式,在旁人看來,簡直是小孩子般幼稚! 陳兆軒半晌,才道:“理想是好的,但現(xiàn)實(shí)比你們想象的殘酷得多。第一,憑你們幾個學(xué)生,想從周大帥手里奪得一批槍械,根本就是妄想;第二,就算你們能僥幸得到這些管制品,想安然送回東北,送到義士們手中,也是妄想!我話雖難聽,但事實(shí)如此?!?/br> 兩個少年都不作聲。 陳兆軒又道:“這幾天又發(fā)生一件大事,你們還不知道吧。日本人,已經(jīng)打到北平城外了。眼看戰(zhàn)火就要燒到整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