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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一場,不礙事的。一幫入城的土匪,要搶蝶菲手中的包,好在當(dāng)時是軒兒去接送,輕而易舉,打倒十個左右土匪,把他們?nèi)脱膊斗苛?。?jīng)過一夜審訊,口供結(jié)果比較奇怪。那幫土匪,咬定是一位姓黃的人指使他們……故意搶蝶菲的包,還說這位姓黃的,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就納悶了,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又姓黃,究竟是誰要和我們許家過不去呢。我想來想去,還真是想不出這么一位姓黃的許家對頭。想黃太太在上海灘認識的人多,對方又同姓黃,也許黃太太識得此人。倘若真識得,幫許家破案,許家上下,自當(dāng)感激不盡!” 黃薇瀾一雙手在一排麻將上來回摸了七八遍,終于揀出一張牌丟出去,抬頭笑道:“許老爺這可是難為我們婦道人家了。我是認識的人不少,不過就是打麻將看戲喝茶做旗袍的一些老朋友,這些老朋友中,和我一樣姓黃的倒有幾位??伤麄儌€個老實本份,誰又會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和許家作對?” 許炳元點頭道:“黃太太所言甚是,我也想,我們許家在上海灘其實也排不上號,但向來與人為善,很少結(jié)仇怨??商热粽嬗腥朔且臀覀冏鲗?,我們許家卻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必要時,自然是有仇報仇、以牙還牙。怕只怕,上海灘有人不懂事,以為蝶菲干小姐的身份,算不得許家的人,不必有所顧忌。這般不懂事的,自然不知道,我許炳元眼里,干女兒,其實和親女兒,沒啥區(qū)別。昨晚,還好只是一幫土匪只是搶包,包內(nèi)不過幾塊銀元,包被搶走當(dāng)然不算什么大事,一幫土匪因為幾塊銀元被送到巡捕房,其實是真正不值得??墒悄兀以S炳元偏偏有些杞人憂天,總想著今天能搶包,明天就能傷人,后天還能殺人!倘若真要這么一步步來,也著實讓人頭疼。好在也只是奪財,沒有其他更離譜的。不然的話……嘿嘿,倘若對方有女兒,蝶菲身上發(fā)生什么變故,對方的女兒自然也別想躲得過同樣的變故!” 黃薇瀾摸著一排麻將,聽此言,手一顫,一排麻將全都被推倒。連手旁茶杯也倒下。 旁邊白蝶菲手疾眼快扶起茶杯,但還是有少許熱茶濺到黃薇瀾旗袍上。 白蝶菲立刻拿出手帕,彎腰為黃薇瀾擦試旗袍上的茶漬。 楊太太在旁道:“可曾燙了不曾?燙了的話,這里有藥,快跟我來,蝶菲也來幫忙。還有,黃太太應(yīng)該去換件衣裳。讓黃太太跟我上樓,找件衣裳換上。蝶菲,你也跟過去幫幫忙?!?/br> 白蝶菲低眉垂目,答是。 黃薇瀾抬頭笑道:“沒燙著,用不著藥。也不敢叨擾了,我回去換自己的衣裳就是?!?/br> 楊太太倒也不挽留,道:“我是糊涂了,明明比黃太太胖得多,我的衣裳,黃太太自然穿著不合適。黃太太既然沒燙著,早些回去的好?!?/br> 黃薇瀾轉(zhuǎn)身往外走。 許炳元在她身后道:“蝶菲昨晚被搶包,雖說意外,足見上海灘現(xiàn)在治安不太好。黃太太回去之后,也要照顧好顧小姐,當(dāng)心她的安全。當(dāng)心……顧小姐哪天一不小心,和蝶菲一樣,遇到同樣的變故!” 黃薇瀾不言語,腳步匆匆,奔出許公館。 麻將桌前,白蝶菲恭恭敬敬地向許炳元行個禮,低頭道:“多謝干爹為蝶菲作主張?!?/br> 許炳元道:“這些,都是為父應(yīng)該做的。之前不是說了,在我許炳元眼里,干女兒和親女兒,其實也沒多大分別。蝶菲以后就不要這么客氣了?!?/br> 楊太太在旁犯愁:“黃太太現(xiàn)在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想必不會再有什么輕舉妄動了。不過也真是奇怪,就算她不喜歡蝶菲,可偏偏一門心思把事情做絕,卻又是何必呢?” 準婆婆倘若不喜歡未來兒媳,故意刁難人,也實屬尋常??扇琰S薇瀾這般,不喜歡白蝶菲到要想方設(shè)法毀其清白甚至置其于死地……就著實有些不通情理。 許氏夫婦,加一個白蝶菲,一時間也確實弄不明白其中的究竟。 不過三人都不去多想。 許炳元只寬慰白蝶菲道:“別擔(dān)心,有許家在,以后……斷斷不會讓你在顧家吃虧就是了!” 白蝶菲低頭不言語。 楊太太只當(dāng)她害羞呢,又岔開話題,沖老爺笑道:“對了,關(guān)于正式訂婚的事宜,顧家那邊,還沒消息呢?!?/br> 許炳元一笑,道:“黃太太這次回去,只要她不再有意使壞,訂婚事宜,顧家很快有消息了?!?/br> 返回顧公館的汽車。 黃薇瀾坐著成守堅身邊,從上車起就開始不停地流淚。 成守堅將車開到僻靜無人處,才停車,回頭問黃薇瀾,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黃薇瀾淚眼朦朧望著成守堅——很多事,她根本不敢和顧永昌講,卻可以和顧永昌的結(jié)拜兄弟成守堅講。 她將麻將桌上幾番言語,包括之前自己三根金條雇人要毀白蝶菲清白的計劃,全都一五一十告之成守堅。 成守堅神色漸漸凝重,聽到后面,唉一聲,只問:“你做這樣的事之前,怎么沒和別人商量一下呢?” 黃薇瀾:“你都說了你已經(jīng)做不到了,我只能靠我自己!” “可是……”成守堅從來不會苛責(zé)她什么,半晌,只道,“你覺得不能殺人了,就要毀人清白。你以為白蝶菲被毀清白后,就沒法嫁給大少爺了,是不是?” “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崧兒就是了!”黃薇瀾年已四十,卻像妙齡女子一般的喜歡意氣用事。 “還好這件事沒做成。不然的話,以許家的勢力,許炳元只要查清真相,不僅會將已毀清白的干女兒依舊嫁到顧家做名正言順大少奶奶,還會真的……以牙還牙!許炳元在麻將桌上關(guān)于大小姐的威脅,還真不僅僅是威脅,以他的為人,我相信他是會說到做到的!”成守堅慢慢道。 黃薇瀾不禁打個寒戰(zhàn)。也許……她之前真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你不想讓白蝶菲嫁給大少爺,還不是深惡此女的緣故?倘若是深惡此女,倒不如真讓她嫁過來。其實在許家,真正肯用心護這位干小姐的,也只有許炳元一個。許炳元護得了一時,他總不能護得了一世。都說花無百日紅,許家也許真有一天會倒勢。就算他們真這么威威赫赫的一直下去,以許炳元的年紀……我相信,太太總會比這位老爺活得久。到時候,沒了許炳元的庇護,太太想怎么對付白蝶菲,就怎么對付白蝶菲。就算有許炳元的庇護,太太明里暗里,以長輩的身份,給這個白蝶菲點顏色看,誰能說個不字?再說了——” 成守堅壓低聲音道:“陸玉娥一只斷手,就埋在顧公館的花圃下。太太平常沒事,拉著白蝶菲一起到花圃前施肥澆水,經(jīng)白蝶菲的手,在同一個位置上多上幾次肥料,不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