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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一定會生的?!毙∈砀嬖V閻墨。 閻墨開口:“徐攸寧,他知道,他的孩子是什么嗎?”她說:“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該要這個孩子。” “你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毙∈碚f,剛說完,她便有些后悔,后半句又生生咽了回去。 閻墨轉(zhuǎn)身,甚至都沒回小薯,就這么離開。 只是在她快要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她聽到小薯細若游絲的聲音:“我們之間,還和以前一樣對么?” 她腳步頓住,怔了一會,又繼續(xù)朝前走著。 季澤坐在飯桌邊,朝著大廳里掛著的屏幕看,屏幕上,一幀幀的放著徐攸寧和小薯的照片。 有些,是徐攸寧小時的照片,幾乎每一張,都有季澤在。從小,季澤就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和徐攸寧的合照,基本都是徐攸寧在傻笑,他酷酷地手插口袋,站在徐攸寧身后一臉冷漠。 季澤的爸爸也在,坐在離他很遠的一桌。季澤看了會照片,又去看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早已不年輕了,和所有中老年男人一樣,大腹便便,兩鬢蒼白。 “季澤?!?/br> 季澤回過神,閻墨已經(jīng)坐回了他的身邊。 “我先回去了。”她無力地趴在季澤的肩上,糯糯地講道。 季澤捏了捏她的臉:“我們一起走。”說著,他便起身。 閻墨將他摁回到椅子上:“畢竟是徐醫(yī)生的婚禮,你再坐會,我一個人打車回去。” 說完,她抽回胳膊,離開了大廳。 果然,在酒店的門口,她看到了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高挺的身材,俊朗的面容,兩顆尖牙露著,手上抱著一個筆記本。 男人看到她,怔住。 也對,連她都知道小薯懷孕了,到處都設(shè)有眼線的地獄,又怎么會不知道。 黑袍男人客氣地朝她點了點頭,正要踏進酒店。他的胳膊便被閻墨拽住:“等結(jié)束再進去。” 她用命令的口氣,字字熏灼地通知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便停在門口,幽深的眸子對上閻墨,掐著表,輕描淡寫地說:“必安他很擔心你?!?/br> 他說:“友情提醒,你只剩一個月了,還差···200個靈魂?!?/br> “我知道。” 他后退了幾步,偏頭:“需要我?guī)兔γ矗俊?/br> 閻墨回:“你和必安,不要插手?!?/br> 他嗯了一聲,手插在口袋,意味深長地回:“閻大人,我希望,一個月之后,我還能在地獄看到你?!?/br> 他仰著頭:“到時候,一定請你去陰曹新開的那家三元酒樓大搓一頓。” 閻墨沒有正面回他,而是輕聲說:“無救,如果我回不去了。麻煩你和必安,照顧好我老爹?!?/br> “你的老爹,還是自己照顧。”黑袍男人面無表情地說。 她撐著笑,沒再說什么。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她甚至還未和黑袍男人道別,就匆匆鉆進了出租車里。 回到家,閻墨剛換上睡衣,躺倒在沙發(fā)上。門鈴響了起來。她抬眼看了鐘,照理說,現(xiàn)在婚禮還沒有結(jié)束。 閻墨開了門,門口站著順豐的快遞員。 “閻小姐,請你簽收。”快遞員半開玩笑地說:“你是買了磚頭么,這盒子怎么這么重?!?/br> 閻墨反復地確認了一遍,腦海中迅速檢索著最近買的東西: “會不會寄錯了?” 快遞員擺了擺手,指著那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閻墨,電話···” 閻墨打斷了快遞員:“謝謝。”說完,接過快遞員遞來的盒子。確實很重,她一只手差點沒拿穩(wěn)。 盒子打包的很嚴實,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閻墨撕了很久,才將紙盒拆開。里面,竟然是一個陶瓷骨灰罐。 她再掃了一眼,脊背霎時襲來一陣刺骨的涼意,喉間卡住的氣體一股腦涌了出來,她對著那個骨灰盒,不斷地咳嗽。 豆大的淚珠,噼里啪啦地滴在那個罐子上方。 上面,鑲嵌著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一個男人張揚地笑著。 紀殊。 第44章 閻墨想過很多次, 她重新看見紀殊的場景。只是唯獨沒有想到,她最后看見的,會是一盒骨灰。 她的胃突然一陣翻涌, 酸腥的感覺在她的喉嚨突然上竄。閻墨跑到浴室,抱著馬桶用力的吐著, 粘稠的紅血撒在光潔的白壁上,她按下按鈕, 水在馬桶里打了個旋, 絞著她嘔出的鮮血朝著下水道的方向疾馳而去。 密碼鎖滴滴的響著,腳步聲在客廳停滯了很久,而后加快踏進整個屋子唯一有光的地方。 閻墨轉(zhuǎn)過身,一雙交雜著紅血絲的雙眼瞪著那個人,手扶著馬桶沿,指尖輕輕地打著顫。 “回來了?”她沙啞著嗓子, 平靜地說。 季澤無言, 伸出手, 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她掙脫,季澤又按住。最后, 她無力地趴在季澤的肩頭, 抱著他的脖子。眼里噙著的淚全數(shù)涌出, 所有的情緒剎那間噴發(fā)。 “是你,是你···”她磕磕巴巴地抖著。 季澤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低喃:“沒事···沒事。”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 閻墨握住他的手, 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半響,她開口:“季澤,我餓了?!?/br> 她臉上的妝化開,眼角邊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對著季澤,扯出一個笑。 季澤勾了勾唇,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毛巾,敷在她的臉上:“真丑?!?/br> 閻墨扁扁嘴,拿著毛巾揉了揉眼睛,開始洗臉。水龍頭的水汩汩地朝外冒著,她對著鏡子,怔了很久。 如果···如果今晚她沒有順利的回到地獄,那么最后一個靈魂,就是季澤。 她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漫散的思緒聚攏,匯集在她的腦中。 閻墨關(guān)了水,走到廚房。季澤熬著一鍋粥,米香在蒸汽小口中散開,飄在廚房里。 她一只手環(huán)住季澤的腰,一只手撥開上層的幾根黃瓜,挑了一根小的,放在嘴里,半只腦袋從他的背后探出:“什么時候煮好啊?!?/br> 季澤不緊不慢地切著小菜,由著閻墨摸著他的胳膊搗亂:“快了?!?/br> 他們對紀殊的死只字不提,對未來將會發(fā)生的事默不作聲,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那般。 水燒開,季澤倒了菜下去。閻墨像只樹袋熊趴在他的身后跟著他來來回回。 季澤冒著小虎牙,轉(zhuǎn)過身捏了捏閻墨的臉,稀松平常地說著: “明天有一例膽管炎手術(shù)” “那我算算”閻墨扳著手指:“要···6個小時。” “不算太長。”他說:“應該能準時下班?!?/br> “怎么?”閻墨咯咯笑了聲。 “趕回來喂你。”他推了推一直偷吃的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