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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誰料任柏云一張嘴便是一口地道的官話,惹得二人一愣。 “喊什么喊,看看這牌子??!” 任柏云說著,便掏出褚府的腰牌,那兩個士卒嚇了一跳。 任柏云微怒:“早上我們二公子還來了的,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了?” “大人息怒,息怒?!倍诉B忙將刀收起。池安褚府的腰牌他們化成灰都認(rèn)得,這人又是一口的官話,還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來,肯定是不怕查的。 反正禁海也是禁的那些個漁民,池安一些大戶府里有下人趁著落潮來趕海,也偶有發(fā)生,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們要是不放心就直接拿著腰牌去府里問問就成?!比伟卦频溃霸缟衔覀児觼淼臅r候沒有撿到大的海螺,我們這才在最后一次落潮的時候趕來。”任伯云一邊說,一邊也將一個小簍子拿出來,里面裝的的確是幾個海螺,還有零星的貝殼。 “哎,您也是辛苦了?!蹦嵌说溃耙贿@么著,我讓我這兄弟晚上在幫大人找一下,要是找不到,明兒早上還有一次落潮,肯定能尋到一個大些的。只是現(xiàn)在這天色也快不早了,咱們也是有差事,您看……” “知道了知道了?!比尾祁H為不耐,“我再看看?!闭f著,彎腰在地上有找了一下,抬起頭,道“你們兩個也是夠粗心大意的,東西掉了也不知道?!?/br> 那二人一臉莫名,但手上突然被塞了一塊碎銀子。 “哎呀,這……這……”二人笑得合不攏嘴,“真是多謝大人了。還是大人細(xì)心啊!” 剩下的那人也笑道:“今晚月亮倒是十分明亮,不過大人還是多注意安全為好啊。小的還要在巡一巡那邊,就不多陪了?!弊笥疫@片海域除了暗礁也就是一些常見的海物,鹽場并不在這邊,也不是十分要緊的地方。兩個水師士卒做了做姿態(tài),也就各自走了。 見那燈籠的亮光越來越遠(yuǎn),魏小海正要松半口氣,突然腦袋上被一個貝殼的碎片砸中。 “別藏了,早看見你們了?!?/br> 任伯云那蹩腳的本地話,聽得藏在另一處暗礁后的聶冬都覺得舌頭打卷。 “小海哥,我們——”同伴滿臉的絕望。 魏小海也嚇的夠嗆,不過他看了一眼周圍,任伯云應(yīng)該在他的左側(cè)方。魏小海默默咽了下口水,拔腿朝著反方向狂奔。 同伴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小?!闭?,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誒?你怎么不跑???” 又是一個外地口音。 肩膀還被那個人拍了拍。 “別哭了,你這鼻涕不要錢啊,擦了擦了。我們不是官差,不會要你的命,都是來趕海的?!?/br> “我……我……” 月光明亮,聶冬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這個小男孩,十一二歲的樣子,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薄的不能更薄了,比他穿的這一身還要差。 “你們……你們別殺我!” 小男孩說著,就跪了下來,剛要磕頭,身后一背簍的東西就往外面滑出,秦蒼眼睛手快的將他拎了起來,隨后不置信的看著自己手。 ——這人是有多輕啊,剛才竟然沒感覺到多少重量。 聶冬費力的蹲下身,伸手將一團黑漆漆的海藻胡亂的撿起來,塞到那人的背簍里。 “這些都是吃的?” 那人點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 “……富貴?!?/br> 富貴的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了,他怯怯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就那樣看著聶冬幫他把東西都重新裝好。 這個老伯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嗎? 富貴正想著,本該逃走的魏小海被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抓了回來。任伯云像是拎小雞一樣,魏小海已沒了之前的勇氣,認(rèn)命一般的垂著頭。 聶冬嘆道:“再待下去也沒意義。走吧。” 他們在這里守了一下午,除了魏小海三人外,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漁民。海岸旁風(fēng)平浪靜,正是訓(xùn)練水師的好時節(jié),然而除了幾個懶洋洋的水師官差在這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巡防外,再無任何動作。池安禁海,乃是轉(zhuǎn)攻為守,按理說這塊暗礁聚集的海域?qū)Ψ朗氐某匕瞾碚f是一塊非常有利的地形,可以在這里利用天熱的地形嘗試做一些防護工程,可他什么都沒看見。 “這個禁海真是太有意思了?!甭櫠嗣掳?,臉色頓時一變,自己手上的腥味熏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魏小海和富貴二人都坐在他的馬車?yán)?,還有二?!?/br> “這也是你們的同伴吧。”聶冬看著那具已經(jīng)涼透的尸體,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到死人,哪怕是趙縣時疫,他做的最多的也是指揮調(diào)度工作。 二牛的尸身還沒有巨大化,四肢瘦小,顯得腦袋很大,閉著眼睛倒在那里,跟街邊睡著的乞丐一模一樣。 “大……”魏小海抱著自己的竹樓,“大人們要帶小的去哪里?” “送你們下青坊?!甭櫠馈D抢锸浅匕藏毭駛兙奂膮^(qū)域。 魏小海看著二牛的尸體,表情十分不忍。這讓聶冬感到奇怪,解釋道:“現(xiàn)在城門關(guān)了,你們兩個只有去那里才不顯眼,明天早上在出城門吧?!?/br> 魏小海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人能把二牛埋了嗎?!他去了哪里,會被吃掉的!” 聶冬的胃陡然一陣翻滾,扶著車壁:“停,停車!!” 魏小海微微張著嘴。 他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原本就一直處于驚嚇中的二人,此刻都死死抱著簍子,頭都要埋到了胸前,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褚家老二又跑到海邊來了?”水師營房中,一個大胡子的水師軍官正烤著魚,伸手在桌上的瓷碗里抓了一把鹽灑了上去,“他都是個廢人了,還想干嘛?!” 坐在他對面的卻是一書生:“褚家老大是個廢人,老三老四撐不起來。褚慶濤還能撐幾年,他一死,褚家大房也就徹底沒戲了?!?/br> “他還想唱幾出?老子的三叔死的冤枉!五叔家的兩個侄子就不是命了嗎?!”大胡子恨道,“這個老二還不消停!啐!” 書生道:“現(xiàn)在再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想要提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