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1
霍文鐘面色微冷:“鹽鐵之事怎可用商議交換這種方式來收回?” “依著你的意思,難不成讓圣上下旨,不交還者,斬?” “自然不是?!被粑溺姷?,“就拿鹽來說的,看似是朝廷與諸侯爭利,可販鹽一事卻是鹽商在做。如今大司農(nóng)空缺,旗下佐官也空出許多,圣上應(yīng)當許以各地大鹽商官職,讓其入朝為官,再許他們特賣之權(quán),這天下私鹽自然就成了官鹽?!?/br> 釜底抽薪! 這是完全不給諸侯王談判的機會,直指要害! 聶冬不可置信的望著霍文鐘。 這完全是讓鹽商們成為一個食物鏈,大鹽商有朝廷的撐腰會自然吞并小鹽商,而鹽商們想要維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須向朝廷靠攏,過不了幾年,皇帝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掌控天下鹽商。 聶冬訕訕問道:“咱們博陵的鹽商……” 霍文鐘愣了一下,一臉莫名的望著聶冬:“父親您忘了嗎,咱們博陵的鹽商就是咱們府的王家丞啊,還是您許的讓他那侄子販鹽的?!?/br> 聶冬差點沒被口水噎死。 原來博陵縣的鹽之利早就被博陵侯偷偷的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里去了嗎??。?/br> 聶冬想了半天,博陵侯的記憶龐大又復雜,他的家丞他知道,可王家丞的某個侄子,這就…… 霍文鐘一看就明白他爹沒將這種事放在心上,耐心道:“王家丞的府里原本就有鹵井,一直交給他侄子打理呢?!?/br> “他倒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聶冬笑道。 霍文鐘卻一臉嚴肅:“父親放心,雖那人乃博陵的大鹽商,但兒子曾與他約法三章,若鹽價過高,博陵侯府也保不住他!且每三月,市面上的鹽價都會報來。”僅鹽之利,侯府每年便有數(shù)萬兩的進項。 聶冬突然意識到原來的老侯爺荒唐不堪,每天花天酒地的,那銀子全部都是走的公中的賬。雖然列侯有國家和封地給他開雙重工資,但這點錢顯然不夠博陵侯的開銷的。 那么是誰這么多年賺錢養(yǎng)家呢? 聶冬心情復雜的看著霍文鐘,他是真的沒想到啊,這個以前被他評價為外強中干的人,竟然是個理財高手!! 哎,父親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霍文鐘暗嘆。幾個弟弟要娶親,霍五娘和霍明明兩個meimei要嫁人,自己還有老婆孩子要養(yǎng),這可都是不小的開銷,他身為長兄,不想方法開個源,一大家子要怎么過哦。 “很……很好。”聶冬道,“繼續(xù)這樣做,只要鹽價穩(wěn)定,讓其專營也可以?!?/br> 霍文鐘卻道:“其實博陵縣內(nèi)還有另外幾家鹽商,兒子覺得一家獨大也不好,幾家相互牽制,再由咱們侯府做主,這鹽價方能穩(wěn)定。父親此去池安與大姑父商談以糧換鹽,兒子便去信給了王家丞,本想過幾天再說此事,既然現(xiàn)在提起,兒子斗膽請父親將王家丞的侄子也帶上?!?/br> “他人來了嗎?” “還在路上。約莫七日后就能到了?!?/br> “好!”聶冬大喜,“他是鹽商出身,經(jīng)驗自然比咱們都要足,那就將他帶上!”專業(yè)事交給專業(yè)的人,這是聶冬一向信奉的行動準則! 丞相府上,更是熱鬧非凡。百官之首的丞相辦公的地方必須大,在其偏殿內(nèi)一次容納五十多人考試不成問題。 柴彥安領(lǐng)著柴榮,還有大農(nóng)丞以及丞相府的佐官們親自出題。 柴榮看著那幾道題,翻了個白眼:“這哪里是選官,圣人之道一律不考,全都是世俗之物!” 大農(nóng)丞笑道:“畢竟選的是小吏,會識字算籌即可。至于平準,均輸?shù)纫?,還得各府舉薦啊?!?/br> “拿錢買東西這種事還需要舉薦?!”柴榮哭笑不得。平準令說白了,這差事就是當圣上讓人拿錢在京中爭購貨物罷了,“貴則賣之,賤則買之,這種事需要人教嗎?” “好了,人也都快來了,再爭論還有意義嗎?”柴彥安站起身,“命他們答完后便散去吧,不必圍在府衙四周?!?/br> 偏殿內(nèi),韓永奮筆疾書。 這是他入仕的大好機會,在魏文杰和陳功曹身上浪費的時間,他要在這里補回來!那兩個蠢貨連累的他也不受丞相待見,可只等他的卷子交上去后,還怕丞相不召見他么! 第一一零章 癡傻 當世家對大司農(nóng)一職爭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霍明明的“病情”也漸漸開始好轉(zhuǎn)了。薛太醫(yī)說,她每日都能清醒一兩個時辰,就是喜歡發(fā)呆。 霍文鐘聽著眉頭不展,擔憂問道:“太醫(yī)你話說明白些,什么叫喜歡發(fā)呆?” “就是……”薛太醫(yī)為難的看向兩位同僚,那兩位太醫(yī)一個個的將頭垂的低低的,誰也不想當報喪鳥,薛太醫(yī)聲音越來越低:“因腦袋里的淤血還未散清,所以,恩……可能會有些神志不清?!?/br> 霍文鐘頓時傻了眼。 這是說他這個meimei會變成一個傻女么?! “知道了?!被粑溺姖M心憂愁,“還請三位太醫(yī)盡力去治吧?!?/br> 薛太醫(yī)點點頭,而那兩位太醫(yī)基本上是不抱希望的。方才他們都去看過霍明明,她呆呆靠在床上,無論別人怎么喊她,她永遠都是:=_= 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這明顯就是腦袋傷的厲害?。?/br> “哎,命是保住了,可惜啊……”張?zhí)t(yī)搖頭嘆道,“萬幸是列侯之女,又得封縣主,這一輩子也不缺人照顧。” 另一位太醫(yī)道:“咱們還得回宮向太后復命,這兒還請薛大人多多照看?!?/br> “二位放心?!毖μt(yī)道,“這里交給我就成了?!?/br> 霍文鐘在屋里坐了一會兒,覺得悶的厲害,又在院子里走了走。太醫(yī)說這個消息還沒告訴他爹,霍文鐘在思考要怎么以一種平和的,刺激值降到最低的方式來對他爹說:爹,你最心疼的閨女……傻了。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霍文鐘一拳砸在石桌上。他攏共就三個meimei,怎么個個命都這么苦?! 嫡親的meimei霍文萱就不用說了;原本在家里驕縱的五娘,來了一趟京城不是夢魘就是精神恍惚還變得有些畏手畏腳,而霍明明更是直接摔傻了! 眾人已從西山回到京城。長信宮內(nèi),太后聽得霍明明的事情后,頓時什么心情都沒有。陳寶陪在她身邊,更是傷心的抹淚。 “都是